初吻…
霍言回想,自己的初吻在哪儿没的?
是被谁夺走的,还是自己送上去,夺走别人的同时也没了呢?
他拿手指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哎?为什么记不起来了?
其实吧,一般人的初吻在一出生就被亲妈给夺走了,如果小时候长得还很可爱,估计那嘴巴都不知道被多少张嘴巴侵占过少次。
当然,如果你把初吻的级别定义高一点,就还能保存住你的初吻。
比如:伸个舌才算了;交织在一起,要有缠绵了;必须是有爱意的,还得是相互的,有回应的,之类的定义。
总之,霍言不管是哪种,他都记不得了。
这很奇怪,不管怎么说,第一次主动去亲吻谁,或者自己被什么人亲吻,这么激动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没有印象,不得不怀疑自己丧失了部分记忆。
什么记忆呢…
有那么一点儿阳光,有那么一片树荫将阳光割散,有那么一阵花香,有那么一个人,眼眸带笑,睫毛一眨,将笑掩在朦胧里…
嘶…
回忆总是突如其来,不明不白地在他脑子里转,再去想想细节…
什么人,什么时节?最后,吻了没有?
痛苦的是,没有任何可以把这些细碎拼凑起来的胶水。
林雨菲当时问过他:“谈过几个女朋友?每一个吻起来是不是一样的?都说吻是甜的,你觉得我的甜吗?”
他当时回得一板一眼:“谈过两个,吻起来好像都差不多,怎么会是甜的呢?除非你吻之前吃了蛋糕或者冰淇淋。”
林雨菲嘁了一声说:“你的浪漫啊,出现的时机总不是我想要的。”
霍言好奇:“我?浪漫?”
他总觉得他缺乏的就是浪漫,他喜欢日子平缓里带那么点趣味就行了。
那该怎么回答才算是有趣?
啊…
该这么说。
“反正呐,你的吻最不一样,兴许是你喝了酒的原因,因为太容易让人醉了。”
又或许是…
“你吃了蜂蜜,不仅甜,还粘得紧。”
再是说…
“是不是涂了什么秘密药物?让我这么无法自拔呢。”
其实吧,说再多,还没有一个行动来得印象深刻。
只需要往对方眼眸深处去看,迷离一些,随后吻过去,用温度和激情告诉她,你的吻,最是迷人,还让人上瘾。
嗯?
霍言发现有一页写了大半的字划掉很多,不过依稀可以看见内容。
人就是这样一种生物,越是不想让你看见,你就越是想去将那些东西看个清楚。
因为它被刻意、带着目的地被掩藏了。
此时你的心态不是对内容本身的好奇,而是对写下这些内容后又划掉的人为什么划掉而猎奇。
所以这段文字他看得比较费力,不过也能看个大概。
上头标注了一行:复杂、做作。
做作?
霍言困惑,眯着眼睛去辨认无数横线下的文字。
……
丁卓的初吻没了,邱容的初吻还在。
如果邱容有洁癖,可能还会觉得那张吻了好些女孩儿的嘴比较脏,该用漂白剂漂一漂。
倘若是本着一段感情必须要以公平为准则,那丁卓去抢夺邱容的初吻是种不公平,该被谴责。
可是本着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任何东西是公平的准则而言,那丁卓去抢夺邱容的初吻就理所当然,不会被谴责了。
事情如若只是双方的私人事情,那还就好办些。
只需要问问邱容:“你介意不介意丁卓那张亲过好些人的嘴来亲你?”
如果邱容说:“介意。”
那丁卓就真的只能把他捆起来掠夺。
如果邱容说:“不介意。”
那丁卓完全可以在任何一个舒服的天气,巧合的时机,轻巧地把邱容的初吻要了过来。
运气再好点儿,要是邱容看你态度诚恳,自己也就大度,说:“介意,那你亲过多少女孩儿?亲了几次你就的亲我几次。”
那么,丁卓就可以心花怒放地在那张嘴上亲个天昏地暗了。
可惜,在丁卓想着抢夺邱容初吻的过程中,出现了一个小插曲。
这个小插曲来自于一种人的本欲——妒忌。
而这还不是一个人的欲,是好几个女生的欲,加起来就是一团翻滚着想要报复的欲。
就因为本来她们按照’前辈们’的经验,平时给丁卓暗送秋波都差不多了,快到收成的时节,杀出一个拦路虎来。
不仅断送了她们可以一亲芳泽的机会,就连暗送秋波的整个过程都被打断了。
这就要说说这几个女孩儿的优点——做事喜欢有始有终,不亲到丁卓的嘴誓不罢休!
她们团结起来,发誓要报仇!
每人写了一篇报仇的计划,怎么实施,最后想要什么样的效果,写着写着,发现缺少一个目的性。
比如说:是要丁卓以后不理邱容,把注意力转回咱们身上来,再继续把亲吻丁卓嘴巴这件事做完?
还是说:从中使坏,让邱容得不到他想要的,或者让丁卓得不到他想要的。
她们下课讨论,放学查探,发现丁卓最近在问邱容是否丢失了他的初吻。
豁然开朗——那我们就阻止丁卓,让他得不到他想要的!
那就还得去讨论怎么阻止,好不好实施。
首先,她们炮制了一个谣言:邱容已经没有初吻了!
内容还得详细,是什么时候没有的、跟谁、怎么没有的。
但是她们犯了两个错误:
一、邱容在班级里相当于一个半透明半隐形的人,他不参加任何团体的课后话聊,更不参加任何私下的娱乐聚会。
有一回跟他一样有着班级隐形人属性的戴眼镜男子跟他搭讪。
“既然大家存在感都那么低,就报个团取个暖,交个朋友吧。”
结果邱容睡颜惺忪,揉了揉眼回他。
“我没空,要睡觉。”
所以他能去吻一个女生,甚至说是认识某个女生,概率几乎为零。
二、故事编写得太详尽。
详细到:是个什么样的天气、什么地点、怎么个吻法,吻了多长时间。
这种描述,旁人是不可能看得这么细致,唯一的可能,就是当事人阐述的。
可这故事的当事人里,除了邱容,另一个人无名无姓,代号就是:那个瘦瘦的女生。
故事编得好不好,关键是逻辑通不通。
详细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边边角角,重要的避而不谈,那很大程度此故事就是别有用心者编的。
她们高估了自己编故事的能力,低估了丁卓的智商。
所以此计划失败。
她们把思路改了改,既然都说我们故事编得不好,那我们就把这个故事变成真的再传出去,这样就不会有人质疑,因为此故事属于记实类。
于是她们抽签,签短者,去把邱容的初吻先夺了!
好嘛,丁卓现在多了一个竞争者,还是团伙作案。
于是在这么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里,邱容收到了一封情书。
他站在走廊上将那情书打开,在明晃晃的太阳底下观看,纸上反射出来的光将皮肤照得白亮,瞳孔里一抹亮色神采飞扬,面容看起来及其的耀眼。
不免把怀着恶意送情书的女生看呆了,心里想:本来抽到短签到时候气炸了,亲一个班级上无名无才又不好看的人,简直就是个苦差事。
但是现在看来,好像也没多苦,还暗自庆幸此人长得不错。
时间悄然飘过。
他注视情书上的文字,她注视他。
邱容看完奇怪问她:“你喜欢我?”
“是啊…”女子娇羞状,“所以,我能当你女朋友吗?”
“我没空。”邱容把情书还给她,“我今年要努力学习争取考进年级第十。”
他知道年级第二离他还很遥远,所以先定了个稍微容易一点的目标,他不能辜负丁卓帮他请家教的一番好意。
女生懵一脸不可思议,原本喜悦慌乱的心情就像一旁树上蝉鸣的叫声一样,狂叫半天,戛然而止。
她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拒绝。
一个漂亮,被很多男生围绕都没兴趣搭理的人放下身段来表白,居然被拒绝得如此干脆。
她咬牙切齿:“你什么星球来的!”
“什么?”
“你敢拒绝我!”
此女面红耳赤,目光扫向前面走廊假装看天空的的几个女生,她在她们身上看见了嘲笑。
啪!!
“?”
邱容茫然,摸着自己被打的脸,望向跑远的女子,心里嘀咕:到底是女人,脸翻得快,脾气也怪。
回教室,刚坐下,丁卓就走了进来,见他揉着脸,奇怪问:“脸怎么了?”
“被打了。”
“你惹了谁了?”
“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她名字,她给我递情书,然后又打了我一巴掌。”
丁卓脑子快速分析,觉得此事不简单。
谁会喜欢上他?就算喜欢,被拒绝了以后立马翻脸还打人,说明就不是喜欢,目的在其它。
惹什么人了?用追人这招,追到后抛弃,追不到就恼怒打人,很多人都会用此招对付自己不喜欢的人。
他把几个兄弟喊出教室,就那么咨询了几分钟。
纸包不住火,学校藏不住流言,这是定律。
知晓前因后果后,他不反思自己没有处理好周边的人情错误——一个围绕着他运行的小小团体,一旦没了中间的永动机,旁边跟着的齿轮就会慢慢有了怨气。
自古以来,皇帝不能专宠,要雨露均沾这点儿道理他都没懂。
他反而担心起那个犯罪团伙真的在自己之前把邱容的初吻夺了去。
于是等放学后,邱容照例送他到了坡道的树底下。
他见四下无人,捧过邱容的后脑勺就往自己嘴巴上送,亲完说:“果然还是夜长梦多,还是得先下手为强!”
邱容从吃惊到从容再到困惑,几秒之后心想:到底是男人,做起事来就是这么明确,这么霸道。
……
霍言累着双眼把这些划去的内容看完,没了耐心。
心想:这不是做作,是磨叽!
一个吻,真的那么重要?
如果自己是丁卓,管那是不是初吻,主要自己喜欢,对方也不拒绝,就算那嘴巴被别人亲过了又有什么关系?
他脑补了一些画面——画面里那好看的景色层层渐染。
例如:微风吹拂起了波纹的湖畔、温润蔓延的花香、暖洋洋的阳光…
再有俩人都愉悦的心情,一同肩并肩漫步往前,耳畔有对方的欢笑,随后一个自然的眼波传递,手指轻抬对方的下巴…
吻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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