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
霍言把林小渊带到自己的新房,把猫咪往地上一搁,猫咪就自行参观它未来可以撒野的地方去了。
霍言开始跟林小渊介绍:“呐,这间本来是弄成满是镜子的房间,到时候我们一起弄,按照你喜欢的来。”
“我喜欢?”林小渊噗呲一笑,“那不得是你喜欢吗?难道不是为了让你看我…”
“胡说!”霍言打断他,指着另一间,“这间本来打算弄成全是植物的房间,现在想来,天台已经可以满足了。”
“天台?”
“你说的嘛,种一棵桃树,春天赏花儿,夏天吃挑儿,还可以种许多草莓,对了,你还没说,为什么我当时老喂你吃草莓尖?”
“嗨呀,你说文叔叔和你爸爸那样做过,你就想学着做一回,然后你就上瘾了,我不喜欢吃草莓,你就骗我说草莓尖尖最好吃,是这个世界上最好吃的水果了。”
“……”霍言万般没能想到,“所以我每回喂你,都是用嘴喂的?”
“是呢,还总咬我嘴巴,说:草莓是个神奇的水果,尖尖是全世界最好吃的水果,尾巴却是全世界最难吃的水果,所以我把最好吃的给你吃,最难吃的自己吃,不该让我尝尝别的好吃的吗?”
“你当时信我胡诌?”
“信呐,你说的我都信。”
霍言惭愧,这是什么欺骗单纯少男的谎言啊,自己怎么说得出口。
摇摇头,不想承认自己就是那油嘴滑舌不要脸之人。
带林小渊去了卧室。
“这间呢,就是以后我们随意翻滚的爱床,床单我都选好了,红得特别正,你喜欢不喜欢?”
“喜欢。”
“我再问问,你说的床雕花儿啊,挂蚊帐啊,还有挂你什么的…跟我有没有关系?”
“你想有没有关系?”
林小渊在床上坐着弹啊弹,还脱鞋上床,开始在上头蹦跶。
“我那么小就那么变态了?家里的床柱子没有雕花儿啊,而且挂的是夏天白色的蚊帐。”
“你说你以后想要那么个床,说上面雕茉莉花,就像俩人睡在茉莉花丛里,不过挂红色丝绸是我想的,因为你说你喜欢红色,血的颜色。”
林小渊一边在床上蹦哒一边说:“不过我说方永源喜欢挂我是瞎说的,是我从书上看到的。”
“啊…”
霍言放心:还好还好,自己不是个变态。
又听林小渊说:“可你说喜欢用红绳捆人,还自己发明了很多捆法,还画了好多示意图给我看,让我配合,还说我身子白,适合红色。”
霍言心又被提起:还是个变态!
“我以后可以把床当弹簧玩儿,我们以后就住这里了?”林小渊从床上下来,跑去阳台,“那茉莉花养在哪儿,阳光要好,还不能缺水哦。”
“放心吧,”霍言走到阳台,“我保证养护好你,我从张爷爷那里学习了很多养护知识,还很认真地做了笔记。”
“笔记?”林小渊笑他,“你小时候就做了很多笔记,想让我存在久一点,这些你也忘了。”
“没办法,这种物理伤害,不可控。”
“那你结婚吗?要我当你管家吗?”
“不是才和你结婚了吗?白给你戴头纱了?”
“哪有和花结婚的。”
“我不就是?不知道世界那么大,有没有跟我相同经历的,如果没有,那还真的就似梦非梦——不过啊,人生好似一场梦,梦醒时,一场空,还不如在梦里尽情欢愉。”
“是这个道理。”
“等我梦醒,你再回山林自由自在,感谢你陪我做一场梦。”
“再说吧…”林小渊想了想,淡然笑说,“我也有梦。”
其实生命很脆弱,林小渊想。
一个人,好好走在街上,就因为一辆车的刹车失灵,被夺走了生命。
就像张小华。
一朵花儿,只要没了雨水,没有了阳光,遭了虫遭了菌,也就悄然消失在了某个角落里。
就像山林里的许多花儿。
而且霍言不懂,茉莉花的寿命,还没人的长久。
俩人聊了好些起以前的事,说到夜幕降临。
夜幕一降临,就温存去了。
“我也写点儿丁卓和邱容温存的场面怎么样?”林小渊坐他身上,“我还能边做边写哦——”
“做这种事情认真点儿!”
“哦…”
做完霍言说:“我们怎么做,他们就怎么做。我们多幸福,他们就多幸福。”
林小渊说:“奇怪的联系。”
“奇怪的是你吧。”
房间灯忽然暗了,霍言起身:“啊,忘记交电费了。”
“点蜡烛吧。”
“马上下去交就是了。”
“你还欠我一个故事呢。”
“什么故事?”
“甘玉县,本来一起演的影子故事,你记不起来,就重新给我讲一个。”
“好好——补你一个。”
霍言点了几个香薰蜡烛,聚集在一起,把手放烛火前面,看看投在墙上的手影子大小,位置调好后,坐地上。
林小渊下床来,学他盘腿坐,等待故事的开始。
霍言讲了一个海妖的故事,用手影比划,还笑说:“神似就可以了吧?”
“嗯…”
故事内容大概是这样:
从无级海到有级海之间有一条航线,商贸、旅行、海盗,都在这条航线上盛极一时。
久而久之,海上很多人都说遇见了海妖,海妖通过歌声将人迷惑至她们的海域,之后就再也没能出来。
很多人就以为海妖的武器是好听的歌声,于是有了各种抵抗海妖歌声的道具。
什么耳罩啦、专门堵耳朵的塞子啦,塞子的材质多样,有的软有的硬,还能根据耳膜受到的刺激放大缩小。
还有的直接使得自己耳聋,用来保命。
依旧抵不过海妖的攻击,因为海妖的歌声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声音,不仅好听,还具有较强的穿透力。
所有的人都会为了听一曲她们的歌声而驻足,给她们袭击的时间。
所有的防护都会被歌声穿透,甚至耳聋之人都能通过周围的微微震动,而从心里听见那歌声。
“那没有人能抵御那海妖的歌声了吗?”林小渊问。
“没有,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有一个人的歌声比她们的还好听,更有穿透力。”
“那…那个人出现了吗?”
“出现了啊,”霍言把香薰蜡烛拿起,往林小渊身后移动,将林小渊的影子照在了墙上,“看见他了吗?”
林小渊转头看霍言,兴奋:“原来只有我能制服海妖——”
“没错没错。”
“那我们出发!去和海妖决斗!”
林小渊加入了霍言的故事,还和霍言一同演绎。
最后遇见海妖,唱了一首歌,打败了海妖,被所有海上航行的人奉为英雄。
故事完结。
“怎么样?”霍言等待夸奖状,“我讲得还行吧。”
“真棒!”
林小渊也很给面子。
“那以后你给我讲一个,我就给你讲一个。”
“好。”
“对了,”霍言站起身,去客厅拿了两东西进来,“这个,送给你。”
“皮影?”
“我找人定做的,一个你一个我。”
林小渊拿着自己的皮影看了看,再看了看霍言的。
“霍言——霍言——我们来演那一段吧…”
“好好…我来给你演。”
霍言知道是哪一段,是他们小时候演过,在甘玉县林小渊为了提示他又演过的那一段,不过台词文本改了。
霍言教林小渊皮影正确的用法,随后正确地投到了墙上,沉稳的声音开始响起。
“这花…雾了谁的眼睛,让我再也无法从它身上移开双眼,去瞧那景秀的湖水,连绵的青山,广阔的苍穹。又是什么清香,让我的鼻子,再也闻不到其它的花香,绿草的清新,你可知,你犯了一个什么样的错误?”
林小渊跟着他的节奏控制着皮影,听他的说辞,笑容挂在脸上,跟随他说:
“这位同学,明明是你将我从山林里抢了回来,关在了家里。让我再不能自由自在遥望那无尽的晴空,呼吸没受过污染的空气,听那万物的声响,拂那没有遮挡的清风。怎么还将你的错误,怪在了我的头上?”
霍言皮影走到林小渊皮影前,轻抬林小渊皮影的脸,林小渊的皮影配合他轻轻仰头。
“你的错误,就是灼灼其华,熠熠生辉。肆意长在山林,让我的心为之倾倒,随之飞扬。你那自由生长的样貌,激起来我的妒忌,让我控制不住想要摘你回家…”
“哈哈…”
林小渊已经忍不住笑出声,手里的皮影也跟着弯腰,随着他的笑发着抖。
霍言皮影拿起,往林小渊脸上一亲:“这么诗意浪漫的场景怎么到你那成了笑话。”
林小渊忍住笑抬眼:“因为你说,你是因为妒忌我…”
“你这样儿的,不遭人妒忌才怪。”
霍言其实在想,说那么一堆乌七八糟的句子都抵不过一句:
你长得好看!我忍不住要染指!
林小渊还在笑:“瞎编王…”
“人生在世,不瞎编点儿故事,为嘛——”
“果然…还是你。”
“什么还是我?”
“你小时候也那么说过,瞎编好多事骗我,”林小渊拿皮影在他眼前晃悠,“不过我乐意被你骗,你那就不叫骗。”
“就像你说的,吃亏的人如果不觉得那是吃亏,就不叫亏。”
“对。”
“过来…”
霍言把皮影放一旁,唤他。
林小渊把脸凑过去:“做什么?”
霍言深深吻了他,之后说:“让你等久了,对不起。”
“没关系。”
十指相扣,手不孤单了;嘴唇相依,嘴不孤单了;一串相思豆,一红色的项圈,刻上了符文,心不孤单了;莹莹烛火,将彼此互吻的影子投在了墙上,影子不孤单了。
故事的最后,灵魂呢?
不急,慢慢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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