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家有各家的糟心事,这不,九方雪枝也是站在自家家主身边,乖乖挨训。
柳家柳疏夜昨夜跟澹台家澹台礼云在城中打赌,比谁轻功更好,踩屋檐踩了一夜,天明时回到自家的暂住地上,一落地就都被逮个正着,此时被训得一脸的生无可恋。
处理完各家的糟心事后,时辰也正好。
辰时一到,澹台清焱作为东道主当即起身,一番长篇大论后,比试打响了。
此次九大氏族共计有一千余名弟子参与到英杰会的比试当中,这么一看,其实各氏族都只有百来人参与争斗。
场中只有一个偌大的擂台,用灵力护罩隔开,方正分割,九块区域,九场比试同时进行,饶是如此,第一轮的比试依然整整三日才堪堪完成,人数已然减半。
虽然分为九个区域,不想看这场比试可以稍微挪一挪目光,改看别场的比试。
但是整整看了三日,也有人早早挪步子,譬如时虞。
比试的这些弟子在同辈中的身手已经很不错,更有些佼佼者,但是,那是在同辈来说。
时虞对这些比斗有点兴趣但不多,他很清楚,此天地间,能同他斗上一斗的,除却清氛,也只有东桓之主青君或是那异族巫觋。
于是,时虞在第二轮比试开始的那日,将清氛引到了附近的一僻静花苑门口。
“大人,秋日那时,园中无花,赏花未成,此次,便让时虞带您到花中走一走。”时虞牵过他的手。
清氛任由他牵着,一路的花香弥漫,院中天地方寸可数,那开得千娇百媚的花盈满枝头却数不过来。
偶有花瓣还带着盈润的晨露,走过小路,衣袖抚过,晨露带携着花香欢呼着跳跃八方。
最终,时虞带着清氛来到了伫立于花草花环绕中的小小亭子前,这时,被花香遮盖的糕点香气才渐渐显出。
亭中石桌上,摆着盘捏得精致、颜色娇好的五瓣花糕,边上沏者一壶冒着茶香的热茶。
时虞将人拉到桌前,为他倒茶:“大人,请。”
清氛拂袖掩面轻笑,眉眼含情:“我说今日一早怎不见你在房中,原是来摆弄这些了。”
修长的玉指拿起那汤色清亮的茶,小口抿上一抿:“好茶。”
又捏起一块粉红的花糕,浅尝一口,糕点细腻,淡淡的桃花蜜香,配上一口热茶,实在令人难以拒绝。
一整块花糕入肚,清氛喝茶,对身旁满脸期待的时虞笑着道:“你这做糕点的技艺,越发纯熟了。”
时虞听后,虽不曾言语,但一副自然如此的表情。
二人又在花苑中停留良久,过了晌午后,又回到群英会场,继续看比试。
其实早就按耐不住要溜出来乱跑的,还有司暮,司暮一直惦记着要和司青赏花一事,她二人都走到花苑中了,偏生瞧见了坐在亭中的清氛和时虞。
司青只是远远一眼,便瞧见了桌上摆的五瓣花糕,,当即止住司暮的脚步,拉她到别处了。
“司青姐姐,怎么了这是?苑中花开正盛,正是观赏的好时节,怎的这就要走?”司暮虽然也瞧见了清氛他们,但只是远远的赏花,想来是不打紧的。
“唉,你还记得在小林山时的五瓣花糕吗?”司青扶额。
司暮点头:“就是九方那边的特色糕点吧,我记得,但是,这有何不妥?许是两位公子偏好那一口。”
看着司暮一脸的不解,司青想了想,决定还是同这妮子讲清楚:“你可知,在九方那边,五瓣花糕是何用途?”
司暮点头,在九方那边,五瓣花糕常被喻以祝福之意,有赠与长辈,祝其长寿,有赠与孩童,祝其康宁安乐,也有赠与他人,祝其富贵等:“据闻赠五瓣花糕,祝君长寿、富贵等。”
“五瓣五瓣,一长寿,一富贵,一安乐,一瓣赠者寄,一瓣收者予,既作禧愿,又作定情,是故,互为心仪之人常借此定终身。”
“什么!司青姐,这……”司暮惊呼一声,立刻就被司青捂嘴。
“两位公子虽不遮掩,但并非可妄议。”司青认真的对着仍在震惊中的司暮叮嘱道,司暮被捂嘴,无法言语,只得连连点头示意,同司青快步离开。
第二第三轮比试改了擂台划分,九局改六局,也在三日内完成比试,待到人数又少许多,又把擂台从六份改为四份,第五轮在短短一日内也结束了,剩下的六十四位弟子已是各家这一辈中的翘楚。
一番龙争虎斗,又是两轮过去,待到群英会第八日傍晚,场中只余十六人,司氏四人、九方三人,夏侯两人、澹台两人,其余一家一个。
众人一连看了八日的比试,按理说已然有些疲倦,不过一想到明日便能决出十强,众少男少女都兴奋得睡不着觉,于是,这一晚的城中,到处都是各家的子弟。
斗酒的斗酒,听曲儿的听曲儿,掰手腕的掰手腕,在檐顶上翻腾的到处踩上一脚,已经比完私下另约,又是叮呤哐啷的一阵打斗。
许是闹得太大,第二日,群英会首日的情景又开始上演。
只是这一回,不是个例,要喂醒酒汤的一大片,挨训的一大群,困得睁不开眼,直接在位子上倒头就睡的更是数不胜数,但是绝大多数在闭眼前,都要上演这么一番:“兄弟,我睡会儿,比试开始你就摇醒我。”
身旁的人睡眼朦胧间应下,不出所料的,睡倒一大片。
众家主无奈,好在澹台清焱早就吩咐人准备醒神茶,一人一杯下肚后,大多人虽然还是困,但是已经清醒许多了。
折腾了一阵,比试还是准时开始了。
十六进八第一场,司齐对上九方雪枝,九方雪枝看过司齐的比试,自然知晓自己不是对手,但是不试上一试,她还是不服气。
手中灵力汇聚于手中长鞭,重重一挥,便袭向司齐,司齐侧身避过,手中剑便在这空挡直直朝九方雪枝劈去。
九方雪枝瞬时后撤几步,双手一扯长鞭,抵住剑间,长鞭又顺势往一侧倾斜,想借此卸力反击,可惜司齐的动作更快,在她有卸力的苗头时,司齐便快速挽剑,最后寒光一闪,冷刃横在她脖颈处。
收剑,行礼:“承让。”
九方雪枝这下没脾气了,也是朝司齐拱手:“多谢手下留情。”
“莳萝,你家这小姑娘,是个好苗子啊。”北野连坐在九方莳萝身侧,一口一口的喝着小酒。
“你怎么不说司白家那小子,赢的是他吧。”柳相今身旁的女子一脸的揶揄。
“不是,飞雪,那妮子虽然输了,但是应该还是能进前十吧。”北野连佯装生气,喝酒的动作都停了。
“就你这眼光,怪不得北野家这次就一个北野南比较亮眼。”秋明梧在一旁喝茶,冷不丁来上那么一句。
北野连一脸的吃瘪相,瞧着秋明梧的少年模样闷闷的猛灌了一口。
“大家伙看看,北野连这家伙,看明梧长的小,被呛了都不吱声。”钟离瑾在一旁吃着豆子煽风点火。
“个屁,你们不也是,上次我和清焱去看明梧的时候,都骂得那么凶了,清焱也都忍着没动手。”北野连一副我下水了,你们都别想跑的架势。
澹台清焱在一旁听着,见众人的目光移到他身上,尤其是秋明梧看向他时,他强装淡定的把头转向擂台,看台上的比试。
众人没声了,北野连瘪瘪嘴,就知道这些家伙跑得飞快。
“咳,那个,你们不知道吗,今日弟子们决出十强后,明日便是各宗主大战了。”澹台清焱最终还是和坐得不远的司白对视一眼,然后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来了这么一句。
一众宗主一脸的迷茫,看向澹台清焱,等待他的下文。
澹台清焱被众人的视线扎得身子都坐直了,还是司白在一旁帮腔:“前几日,清焱和我被巫咸大人传唤,这是巫咸大人的决定。”
“抽签?”秋明梧面色不善的瞥了眼北野连,问道。
“确是如此,不过在抽签过后,场上之人唤谁,谁愿便上。”澹台清焱看向北野连,一脸的幸灾乐祸,某人明日怕是要倒大霉喔。
“活该。”一直不吭声的九方莳萝朝着惊得酒壶都掉了的北野连嘲讽道。
“不是,怎么你们都呛我啊,太过分了!”
没人应对他的暴跳如雷,众人都在掩嘴偷笑,一直在旁边听着的宗政时许一个没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喂,清焱,时许这小子也要上场的吧。”北野连见宗政时许这么过分,直勾勾的盯着他。
“北野连,这么些年你活哪去了,尽想着欺负小孩子。”秋明梧把宗政时许护在身后,决定明日在台上不给他留面子。
“容我多嘴,我这个老人家也要上台斗上一斗吗?”柳相今一脸愁容,自个这老胳膊老腿,哪里经得起这些年轻人折腾。
“爹,女儿代你上,不必忧心。”柳飞雪转身,拍拍父亲的肩膀,示意他安心。
“就等你这句了,巫咸大人说了,若是有需要,可由族中之人代替上场。时许,时虞说,若你不弃,他可代你上台。”司白最后,特意朝着宗政时许道,只是司白早就在心中嘀咕了,这谁能打过啊真是。
时许朝着司白微微行礼,很是触动的朝着司氏弟子所在望去,虽然看不见时虞,可是他真的很安心。
“北野连,既然你不要脸,时许,咱不怂他。”秋明梧听到时虞代打,心道北野连真是哪哪都哐哐撞墙。
“哼,就那小子,我才不怕。”
司白见他们约战,心道明梧说道果然不错,北野连这家伙眼光真不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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