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为什么排在第三的我会着了第七名的道?”北野南闷声开口。
北野连一听,见他一副受挫的模样,还是宽慰道:“这不是人有失足马有失蹄吗,再说了,司氏那些研究巫术的家伙,能看清他们的实力才是真的有鬼,司白那小子就邪门得很。”
北野南还是闷闷的,低着头,也不说话。
“好了你小子,擂台比试比的是武功高低,可来不及让你们各自展示长处。那司暮与你对战时,不出意外的使用了隐身加挪移巫术,她擅巫术,你擅驭兽,这有何可比之处。你看九方那两姑娘武功不错吧,可人眼目更是高明,天下若要比一比识人之术,定是无人能及的。”
北野南默默点头。
短短两个时辰后,来到戌时,各家弟子都又聚到擂台处,各自在桌边落坐,澹台家主一番话后,众人都是大快朵颐起来。
北野南端着酒来到司暮面前,亲自自罚三杯赔罪,过后,又往秋氏弟子那边去,找到秋罗衣,也是三杯酒下肚,谢过她的膏药。
这一夜,载歌载舞。
不仅众多弟子醉得不省人事,就连聚在一块的众位家主也喝得东倒西歪。
清氛和时虞在有人找来前,已然站在不远处最高的檐上,遥遥望着一大片的灯火与热闹。
“大人,夜里冷,我们回去吧。”时虞察觉了清氛眼里,与这片热闹欢快格格不入的担忧,不想他再伤感下去,主动握住他的双手。
“时虞,这一路来,我一直在想,眼前这些,是否只是我的又一场幻梦。”清氛眼里的怅然怎么都不散。
“巫咸大人,无论如何,时虞都会伴您身侧。”紧紧握住清氛冰冷的手,时虞郑重的道,无论多少次,我都陪您走下去。
寂静良久,清氛反过来篡紧他的手:“我们回去吧。”
二人飞身而下。
翌日一早,各家弟子被唤醒,听到今日在擂台处仍有比试时都懵了,怎么的,昨晚大摆筵席,敢情他们喝的离别酒是假酒?
昨夜跟一群不打不相识的各家子弟喝酒,喝得那是一个畅快,一个个跟心爱之人分别一样的互诉衷情,今日你告诉我还有比试?
直到众家主聚在一处,拿了个签筒抽签用,然后在绝大多数弟子都是一脸的茫然中,北野连提着个酒壶极及不情愿的走到擂台中央。
紧接着,秋明梧轻功一跃,便从几十米开外稳稳落在他对面。
“诸位,今日群英会最后一日,请各家主比试。”澹台清焱用灵力传话,从北野家北野连这个家主上台后引发的一阵议论也是停下。
众弟子一脸的兴奋,这不是有好戏看了。
秋明梧骨节分明的左手捏着手中的折扇,玩味的看向北野连。
北野连被他这表情吓得一激灵,好家伙,少年时自己就没赢过这家伙,如今这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吗?
不对,明梧这小子自十年前起沉睡了九年之久,自己总不能还没点长进不是,这么一想,北野连感觉整个人都自信起来了。
“明梧啊,你这身功夫该不会跟你这模样一般,停留在十年前了吧,这样的话,可打不赢已经作为大叔的我。”北野连一脸的挑衅。
只是他没看到在他说出这话后,不仅秋明梧的眼神越发危险,在擂台边的众家主脸色齐齐一变,随后纷纷没眼看的移开目光。
众家主在面面相觑,台上两人也是在瞬息间交手,北野连没带自个的驭兽,只得提着个酒壶迎战。
秋明梧手中扇子纷飞,翻转间,周遭无数落叶随着灵力汇聚,灵力覆盖间,所有看似轻飘飘没有任何杀伤力的叶子成为了一道道短小但坚韧,防不胜防的利刃。
看到数不清的落叶,北野连一个将计就计,壶中酒水挥洒间,在其周身也是形成一道道水刃。
双方同一时间出手,无数叶子被水刃破开分为两半,北野连心道自己所料果然不差时,被整整齐齐切开的落叶突然腾地一下着了。
正疑惑间,北野连所在处便嘣的一声接着一声,炸得那是一个此起彼伏。
一阵烟尘散去,只见一个深坑显露,最终一个破破烂烂的身影出现,衣物几乎都给炸没了,不过不用担心走光,毕竟他整个人已经黑成锅碳了。
“我……我认输。”北野连心里苦啊,本来想着就算打不过,还能及时认怂,但他忘了,明梧从来都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那便是摧枯拉朽的攻势。
“哼,活该。”秋明梧将扇子抵在鼻尖,不知是拿它挡烟尘还是掩盖脸上的笑意,按照司白说的,在台上向众家主望去,看他们是否有人要跟他打上一场。
澹台清焱他们一个个的避开他的目光,开玩笑,这谁敢上去触霉头啊。
秋明梧见无人动作,于是悠悠的走下擂台。
“司礼,秋家主这一招好厉害。”司齐激动的一把抓过司礼的肩膀,疯狂摇晃。
“是很厉害,但你别摇了,我要散架了。”司礼连忙制止。
清氛在一旁轻笑,这两孩子,这么些天下来倒是没有那么拘谨了,听得擂台上的喊话,朝身边道:“时虞,去吧。”
“第二场,钟离家主对宗政家主。”
就在宗政时许有些担心的时候,有人把手搭到他肩上:“时许兄长,我去如何?”
惊喜过后,宗政时许点头:“小心,莫受伤了。”
“安心。”
手中提剑,时虞出现在擂台上,他对面,站着同样手中持剑的钟离瑾。
“时虞代兄长一战。”
“请。”
台上交手,剑影纷繁。
而台下,九方莳萝一下从位子上站起身,眼中含泪,口中呢喃:“无忧……”
有人一把将她摁回位子上,司白语气带着不忍,说出的话却异常决绝:“你看清楚,他不是无忧。”
在九方莳萝愣神的时候,一旁的柳飞雪早已泣不成声,她二人今日都是第一次见到时虞,自然是无法接受眼前人非是故人。
“唉,我就说嘛,不告诉你俩是对的,喏,比完再喝,喝他个昏天暗地的,也许就会好些了。”北野连洗漱后换了身衣裳,手里还特意多拿了两壶酒。
“你们都知道无忧还有亲人在世,瞒着我们俩?”柳飞雪边哭边问。
“嗯,你看你们,见这第一眼,心境便有崩塌趋势,还是不见为好。”秋明梧持扇迎风而立。
“你说得对,放不下,故而不见才是上策,可我九方莳萝,偏生要走近些,看得更清楚些。”九方莳萝起身,缓步向擂台走去。
钟离瑾不过几招便败下阵来,微微拱手,与上擂台的九方莳萝插肩而过。
“九方家主,九方莳萝,还请赐教。”颤抖着声音向时虞行礼,用她那双识遍天下人的慧眼死死盯着时虞。
时虞也看着她,这就是无忧哥哥从前起便念着的,曾与他交心的知己吗?
无虞,我曾与她定终身,只是,我终究负了她,替我远远的看上一眼吧,她若已放下,便不要再打搅她,若她仍未曾放下,亦什么都不要说,另外,你告诉明梧他们,当年做的赌约,无忧无缘最早结亲,便也只能作废了。
时虞抬剑,收了几分力道,同提着鞭子九方莳萝行礼后便一剑上去。
“我说,时虞他也知道要收力道,为何对我这么毫不留情。”钟离瑾心里不平衡。
“傻子,谁会跟你这种大老爷们留情啊。”
“北野连,闭上你的臭嘴吧。”钟离瑾一把薅过他手里的酒壶,也不喝,就只是捏在手里,无视某人的哀怨。
“之前某人不是不服嘛,现在时虞那小子就在场上,你怎么不去。”秋明梧一脸的揶揄。
北野连老实了,刚挨完一顿打,他是有多想不开自己凑上去再挨上一顿。
“多谢赐教。”九方莳萝在时虞出手的时候,便清楚的知道,眼前之人非是故人,一招一式,竟没有一丝像他,眼里的淡漠也不是那个嘴角时刻挂着笑,眼里含星光的人会有的。
“承让。”时虞行礼,望向一众家主那边,等了等,见无人上台,便退了下去。
到宗政时许身边点点头,又转身回到清氛身侧。
“我终究,还是没喊出那声嫂嫂。”
犹忆起幼时,无忧哥哥拿糖逗自己:“来,她路过时你就喊她嫂嫂。”
那时的自己,因为胆小,总临阵退缩,可那糖,无忧哥哥还是给自己吃到了。
听得这小小呢喃,清氛轻叹一声,把手覆上他的手,以示抚慰。
不多时,场中各家主的比试也结束了。
场中除却各家主,所有人散去。
清氛牵着时虞走上前。
由司白澹台清焱二人带头,齐齐向他二人行礼:“拜见巫咸大人,小巫咸大人。”
二人应了礼,随后众人齐聚附近堂中,各自坐着,也不言语。
就这样过了足足半个时辰,时虞手中剑出鞘,一剑扎向墙体一侧,扎穿后,连带着扎进一人的肩膀,将人死死钉在他身后墙上。
“澹台家主,是时候该清理这些杂碎了。”
时虞带着一众家主去查看,独留清氛与柳相今。
“柳相今,今柳氏族地如何?”
柳相今忙起身,恭敬答道:“禀巫咸大人,柳氏族地内,众多裂隙均已封禁,无大异动。”
此前巫咸大人亲临,他慌忙间派众多族人连同司氏族人彻夜清扫柳氏族地,这不查不知道,一查那是状况频出,最后还是在这几个月内封禁了绝大部分裂隙。
这要是族地内裂隙再多些,保不齐他柳氏就要同亓官或宗政一般,被异族害成什么样。
柳相今不敢想,只无比庆幸得了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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