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倒回几天前。
罗浮仙舟天舶司和随行的云骑在药王秘传的人引爆炸弹的第一时间就占领了一个易守难攻的地方。白珩在和炔恣分开后就去往了另一个地方,在路上还忙着赶路的时候,莫名其妙出现的步离人就已经引起了白珩十二万分的注意。
风声踏肆,呼啸着吹过她的发尾。
头上的狐耳微微四处转动,使白珩在奔跑的风声里还能听见更多的声音,到处有人的衰号和轰隆的爆炸声,还有令她心一沉的步离人的狼嚎。
奔跑的脚一转,一块石头出现在视野里。素白的手腕撑在粗糙的石头上,蓝色的衣摆翻飞,白发的狐人灵巧地翻过一块巨大的石头,在落地的瞬间,白珩就举起了手里的弓。在锐利的蓝色眸子里,手中弓箭的一点寒光飞过了混乱的人群,击中了一只张嘴欲噬咬的步离人的额头。
深蓝色的巨大身体摇摇晃晃地倒下,带起来一片尘土。
白珩手持弓箭,大声:“不要慌!!我是罗浮天舶司的随行飞行士!还活着的人往我这个方向跑!罗浮会保障你们的安全!!”
随着人们仓皇地往她身后跑,越来越多的步离人扑了上来。来不及再说更多的话,她只是再一次地拉弓。弓如满月,矢如流星。
在一片黑暗与杀戮里,只有一支又一支的离弦之箭飞出纤细的弓弦,带来生命的逃亡希望。
“白珩!!”在白珩战至险境时,一柄锤子被掷出,它以万钧之势把欲偷袭白发狐人的身上长满银杏叶的药王秘传砸飞。
掷出锤子的正是赶来的应星。他也很狼狈,身上的红色工造司制服被挂出几道口子,头发凌乱,连在工作时必须用簪子挽起的及腰长发也披散下来。身后还跟着几只游鱼和狮子吼机巧围起来的其他工匠,他们神色冷静地相互扶持,年轻的抱着仪器,年老的被围在中间。
白珩:“我没事!!”
黑发的工匠低低的骂了一句仙舟粗口,“这么多步离人,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应星捡起锤子:“白珩,我们先走,离开这里!”
白珩很清楚,在这种以地下为主场的的战斗里,飞行士的作用还不如云骑的制式分子振动刀。于是,她退至应星的身后,不断地运用远程弓击退围上来的狼首步离人。
同时,在这两个相互交托后背的战友的心里,也有着疑问:步离人怎么会和药王秘传在同一时间袭击?
他们是合作了吗?
但两个人谁都没说,只是咬着牙不断击退着面容可憎的敌人,为战友和同伴杀出一条血路。
在护着工匠们和仪器离开矿洞后,这支队伍迅速的回到了罗浮天舶司的营地。
***
时间回到炔恣和景元来到罗浮临时营地的现在。
“嘘。”就在景元想要掀起帐帘,进入营帐时,炔恣叫住了他。
黑发的少年手指竖在嘴唇前,示意景元安静。他外套没有换下来,依旧是景元的外衣。因为过大,手是轻轻拢着衣领的。炔恣立在那里,手指静静地掀起一点帐营帘,注视着里面的场景。侧脸线条清晰明朗,莫名透露出一丝景元在他身上看不到的肃杀。
“里面,好像有人在说话。”少年的嘴唇轻轻开合,他的绿眸子紧紧盯着里面的场景。
景元伸了伸手,想要阻止他的偷听。就在这时,腾骁不经意地做出了一个手势。一直站在门口的白发云骑骁卫才反应过来,腾骁知道了有人在外面听着他讲话,而他也是故意让听到的人听到这些话的。
白发少年犹豫了一下,最终选择轻轻地握住偃偶少年的手,继续陪着他听营帐里的讲话。
“这么说来,是很明确的合作关系了呢。”在营帐里,腾骁的投影坐在桌前,深吟片刻,“那就不奇怪为什么他们会有这种炸药了。药王秘传不可能在我们对他们严防死守的状态下手里拥有这么多的虚数炸药。”
“必定是有人在背后支持,他们才能策划如此大型的袭击。”
“没错,而且,对于为什么他们会在莫名其妙的发起袭击,原因也有待探究。”天舶司的司舵石竹也出现在了投影里,他翻看着资料,表情是景元难得见到的严肃。
景元忍不住向正在听地认真的炔恣投去目光,观察着对方的反应。
黑发绿眸的少年表面看起来毫无违和感,只是与景元紧紧相握的手揭示了他现在的心情。
………是紧张又担心的啊。
腾骁莫名地叹了一口气,扶住了额头,“唉———”
“将军,您————”墨绿色的尾巴的狐人伸伸手,想要安慰一下。
而营帐外的黑发少年忍不住也慢慢地握紧了景元的手。
要来了…………
他要说出真相了么?啧,早知道就不和景元一起来了,真是的,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在掀开的营帐外偷听的偃偶少年侧过脸,盯着景元的脸微微走神,原本与景元交握的手也松了下来。他脑海里浮现出了那三个人信赖的语气,“将军很可靠,一定会好好处理这件事的,你也可以和我们一起回仙舟。”
“对!仙舟的节日可是很热闹的!”
“尤其是等我们俩回去后就会成亲,那天,你一定来坐首席!我要把司仪的位子让你来坐!”
“…………喂喂,这是不是太草率了?它到现在都没有和我们说性别呢。”
“唉,这就是你迂腐了,不论是女孩子还是男孩子,都是我的娘家人啊。这有什么不可以的。”
“居然有点道理,我被说服了…………”
笑声已经离自己远去,在遥远的过去的友人只能存在于冰冷的记忆和仙舟十王司的因果殿里。
在走神间,少年感到已经出现缝隙的手指间又被人温柔又安抚地交握。在手心传递过来的温度间,炔恣思维开始跑偏,他下意识地感受着与自己交握的手。景元的掌心不算茧子还有大大小小几处疤,手感实在算不上好。但是,如果是十指相扣的话,就是让人感到特别安心。
绿色的眼眸重新看向营帐。
黑发的将军摆摆手,“没事,只是年纪大了,看不得这些烦心事。”
腾骁有点苦恼:“该说是真不愧是和仙舟抗衡了这么长时间的丰饶民吗?连我们的斥候都只能打探到这么一点点的消息啊。”
石竹:“啊?”
什,什么,竟然是已经有斥候到过对………………
不是,等等啊,腾骁没派斥候啊?
腾骁慢悠悠地调出一个文件夹,递给了石竹,示意他自己看。
炔恣无声地叹了口气。
“回去吧,剩下的,没必要看了。”
***
时间在剩下的路上都是沉默的。
“你很想知道他们的故事吗?”炔恣率先开口。少年和身着轻甲的景元十指交错,抬头看着天空,从他身侧的角度看来,偃偶侧脸外的空间点缀着星星,几乎是深蓝色的夜空衬托身形。炔恣望着景元的绿色眸子就像是他还是岁阳时的那般熠熠生辉,热烈地望着他,尽管,景元知道对方的情绪是冷静的,但仍旧会被他的眼睛颜色动摇想法。
“…………好啊,我想知道。阿恣,把他们的故事告诉我吧。”
白发少年握紧了黑发少年的手,牵着他回到了自己的营帐里。
“好啦,说吧。”景元倒了一杯茶,放在撑着下巴的偃偶面前,然后自己也坐在他对面,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
帐中的灯光温柔地为两人披上一层轻纱。炔恣看着景元:“…………你怎么都不惊讶一下。”
景元轻笑:“因为我很想听阿恣说过去的事哦。”
“而且阿恣已经在很久以前就成为我重要的人了。重要的人想倾诉,我这个同时也是对方最重要的人怎么可以惊讶呢?”
“所以,我怎么想都不应该惊讶吧?”
白发少年笑了起来,带着几分狡黠,让人忍不住想捏捏他的脸。
炔恣轻轻哼了一声:“…………油嘴滑舌。”
“好啦,说吧。我会一直会认真的听的。”景元笑眯眯地摸了摸炔恣的脸颊。
“…………景元,你脸红了。”
“…………因为我也是第一次恋爱和第一次摸你现在的脸嘛。”
“蒙混过关。”
黑发少年不再岔开话题,他捧起茶杯,饮了一口茶。景元脸颊微微红着,但心里却很冷静。
直觉告诉景元,接下来从炔恣嘴唇里吐出的话很重要。
重要到,能解释与阐明阿恣的来历和过去。
想试试看日三。
话说我感觉我自己真的好“阴晴不定”啊,一会一个更新模式。
没有意外的话,待会还有一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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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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