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场球下来，邱序有些打累了，把篮球随便扔给一个人，抬手擦了下汗水，随便来到一处石阶上坐下。
看了一圈后，最终将视线定在兵乓球场上。
清风拂过少女脸庞，连同发丝也被吹起，暖阳照耀着她稚丽的侧脸，青春洋溢。
何岁虞穿着白色外套，马尾松散扎着，随着她移动的步伐微晃。
她有说有笑地和同学打兵乓球。
此时的阳光没有那么烈了，比正午时暖和了不少，时常有清风吹起，站在阳光下即使穿着外套也不热。
卢俊凡投了几个球也走了，来到邱序旁边坐下。
邱序顺势转眸看向篮球场，不咸不淡问：“你认识谭嵊吗？”
他声音冷峻悠扬，还带着尚未完全褪去的少年音。
“嗯？”
“认识啊，他可是年级第一呢，谁不认识，”卢俊凡也不好奇他为什么突然问谭嵊，用下巴指了指篮球场上一个男生，
“就是那个，”
年级第一啊。
邱序顺着卢俊凡指的方向看，略有思索，听到他详细介绍：“那个穿白色短袖，黑色长裤，后面有两个人，个子最高，拿着球跑着的那个，看到没？”
“长得还行吧，也没我帅啊。”邱序盯着那道走动的身影毫不谦虚地自夸，
“球也没我打得好。”
成绩的话，应该也没他好？
卢俊凡一阵无语，看了一会儿球场上的谭嵊，发自内心地赞同：“好像确实没你帅。”
停顿没一会儿，再开口给邱序一箭：“但人家成绩好啊。”
“……”
直到下课，何岁虞才和同学前后回教室。
到教室时邱序已经坐在座位上，正懒洋洋地靠着椅背，看到她过来才挪椅子让她回座位。
她的位置在靠墙的里边。
何岁虞回座位的间隙，一股清香飘过，萦绕在邱序鼻中。
她的桌上放着一杯奶茶和一个白色眼镜盒，上面画有三朵白云，华而不实。
“哇塞，”何岁虞用脚踢了下椅子坐下。
难得啊，那小子居然给她买奶茶。
还是她喜欢的草莓加珍珠。
“买奶茶居然不带我，谁买的？”姜琳拉开椅子时看到她桌上的奶茶，边坐下边说。
“我弟。”何岁虞拿起拿起吸管拆开插进奶茶里，喝一口就放回桌上，转而打开眼镜盒从里边拿出眼镜戴上，瞬间有种重复光明的感觉，一切都变得清晰敞亮。
“有弟弟就是好。”姜琳感慨。
“那是，”何岁虞附和道，抬头视线随意地到处看，“戴上眼镜了就是不一样，感觉世界都变漂亮了。”
同桌邱序闻声看去，便见她不知何时戴上了眼镜，是淡粉色圆框的，很有少女心，眼镜下的脸清冷中带着一点点可爱，还有些恰到好处的婴儿肥。
即使戴着眼镜也不失美丽。
他不明地问：“你近视？”
前两天也没见她戴眼镜啊？
“对啊。”
“知道我的近视眼是怎么得来的吗？”说到这个，何岁虞热情而自来熟地向他道来：“是中考前四个月，我为了考上高中拼命学习，愣是从200°的近视眼干到300多度，终于考上了六中。”
姜琳似是想到什么，问：“你成绩那么好为什么没进一班？我记得你分班考好像挺高的吧。”
分班考成绩出来那天她在前二十名看到过何岁虞的名字，理应在一班才对。
“我高一就是一班的啊，还和那谁做了半年前后桌呢，你是不知道一班有多拼，”
她拿起奶茶喝一口才又说：“我学习的时候他们在学习，我玩的时候他们在学习，我睡觉的时候他们还在学习，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十几个小时都在学习，我连个说话的伴都没有，”
何岁虞口若悬河，她接受不了那样的学习氛围，摇摇头：“受不了受不了，所以我转班了。”
当时老师一知道她要转班，各种劝说，说火箭班多好多好，考上985，211的概率多大，给她洗脑了好久，连同学也各种劝她，拗不过她才同意。
毕竟哪个老师不想抓住好苗子。
想起卢俊说的那句年级第一，邱序不合时宜地问：“你喜欢成绩好的？”
何岁虞转头看他，“那肯定啊，我还想谈一场智性恋呢。”
姜琳意味深长地哦一声，“所以你是因为他成绩好才喜欢他的？”
何岁虞摇头，边喝奶茶边说：“不啊，我都不知道我怎么喜欢上他的，我喜欢他的时候根本不知道他成绩怎么样，”
“我不止喜欢成绩好的，我还喜欢帅的呢。”
“那你觉得我怎么样？”邱序瞧着她。
何岁虞略有诧异：“啊？”
她认真地瞧着，半点不怕得罪他：“帅是帅，但不是我的菜。”
“……”
下节课是政治课，老师讲到故事时个个竖起耳朵听，一改慵懒。
…
周六放学，何岁虞出校门的路上，接到李叔的电话，他十分抱歉地说自己今天没空来接她，让她今天先自己打车回去。
他们一周只放一天假。
父母这会儿还没下班，不能来接她。
没办法，何岁虞只得在手机上打滴滴。
她原想打个贵点的，安全性比较高，但因余额不足，改成了个价格刚好的。
然后走到一处少人的地方等车。
滴滴很快到来，她根据车牌号找到，来到小轿车后座，开门进去报了手机尾号。
车内播放的《爱情证书》刚好到**。
司机是个二十几岁的男人，他透过后视镜看了眼何岁虞，采油门启程。
一开始两人都闭口不言。
许是心血来潮又或是别的什么，车开着开着，司机突然格外热情地主动搭话，她不想过多理会，只敷衍地回了下话。
但司机像是在确认般，问了好多遍她有没有男朋友，她被问烦了就起了戒备心。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何岁虞总觉得司机总有意无意透过后视镜或回头看她，眼神好似带着什么，这使她很不自在，也很讨厌。
她后知后觉地感觉不妙，一边看窗外一边思考在哪提前下车。
车开到一个广场附近时，何岁虞开了口：“就送到这吧。”
此时正值高峰期，大道上车水马龙，熙熙攘攘。
司机不作声也不停车，不知听见没。
“师傅，我要下车。”何岁虞看向司机，再度请求。
司机装聋作哑：“什么？这歌太大声了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说着，他调低了下音乐声音。
“我说我要下车！”何岁虞喊得比刚才大声些，也带着些恐慌。
“不是没到吗？我可以送你到家的。”司机仍不停车。
“不用了，我就在这下车！”何岁虞执意，她相信自己的第六感，
面前这个司机，绝对不安好心。
司机终于减速了，停车前仍不放弃：“小妹妹，我可以送你到家的。”
何岁虞不理会，见车停下立马开门下车，强装镇定地走开，时刻注意着身后车主的行动，走进前面一家最近的店。
过了一会儿她才从店里出来，小心翼翼地望向刚才司机停车的地方，没看到车才松口气。
但何岁虞还心有余悸，出了店铺后疾步逃离此处，看也不看地随便选一个方向跑，背包随着她的步伐摇晃着。
待少女离开不过几分钟，司机折返回来，下车找了一圈看看她还在不在。
但没找到人，只得灰溜溜离开。
何岁虞因害怕一直跑着，生怕司机会突然追上来，压根不知自己走到了何处。
再抬头看，只觉周围一片陌生，虽有路标却不知该往条走。
尼玛，
这是给她干到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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