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间，何岁虞和姜琳去了趟卫生间。
路上，何岁虞的目光总不自觉地四处张望，步子也随着变慢，眼神期待又有一丝失落。
姜琳注意到，随着她的视线看了会儿，入目皆是不认识的生人，有些不解，“你在找谁？”
何岁虞下意识地略带疑色地啊一声，意识到自己好像不小心暴露了什么，慌乱中又强装镇定地收回眸子摇了摇头：“没找谁。”
语气有几分失落。
姜琳更不解了，内心好奇心翻涌，但见何岁虞不想说就没继续问。
闻斯年自听说史欣茹也被抓走后，即使不愿相信也猜到她也参与了，整个人萎靡了一下午。
她明明是那么的美好……
为什么会突然烂掉……
晚自习放学，待大家都走完，教室变得空荡，只剩下何岁虞、姜琳、邱序还有闻斯年几人。
闻斯年把老师布置的作业完成，找何岁虞要了宋欢几人打架的视频，视频里充斥着不同人的惨叫求饶，打斗嘲笑声。
他们聊了几句史欣茹。
史欣茹这个人，说好不好说坏不坏，在宋欢欺负人时，面上虽会可怜会劝阻，事后也会给受害者关心道歉，却没有举报，不知是为何。
“因为她是寄宿在宋欢家的，哪敢举报啊，万一人家秋后算账，她逃都逃不了，”何岁虞嗓音清甜微稚，
“但她不该和宋欢厮混。”
一时间谁都没有接话，教室静得能清晰听见微风拂过声，站在闻斯年旁边看视频的姜琳见视频播完，坐回座位。
何岁虞抬眼瞧着边上闻斯年此刻的情绪变化，肉眼可见的失望、沮丧。
邱序也看了一眼后，眸子锁定同桌。
“你还是换个人喜欢吧。”何岁虞劝一句。
闻斯年不答，将手机还给何岁虞就出教室。
看着他背影消失在拐角，姜琳终于没忍住问何岁虞：“你怎么知道班长喜欢史欣茹？”
“看出来的啊，他一看到史欣茹，那眼睛恨不得长人家身上，能看不出来吗？”何岁虞夸大其词。
虽然她和闻斯年接触不多，但上学期听同学说他喜欢史欣茹时，八卦地关注过一断时间。
察觉到一旁邱序的目光，何岁虞提着心转头看他，“你看着我干嘛？”
邱序像是才反应过来般，略有心虚地挪开目光摇了摇头，眼神有点飘忽不定，“没事。”
何岁虞哦一声，眸光略带疑神地悠悠移开，没往心里去。
前桌姜琳看到，敏锐地嗅到一股八卦的气息，打算找个机会向邱序打探打探。
他们各自完成作业才回宿舍。
周四下午七班有一节体育课，撞课的班级比周一多，每个年级都有一个班，以及楼下火箭班。
一下课姜琳就拉着何岁虞去操场玩。
因为知道火箭班这节课也是体育，何岁虞路上总会到处看寻找谁。
邱序下来得晚，路过小卖部时进去买了瓶水，同班的一个寸头男路过小卖部看到他独自一人，自来熟地喊了声邱序，上前搭肩：
“一起走啊？”
他长相很正，即使是寸头也不失俊秀，眉宇间透露着一股吊儿郎当，只比邱序矮一点。
邱序看他一眼，勉强认出他是班上那个最活泼的卢俊凡，无所谓地嗯了声。
虽然他才转来两天，但已被许多人认识，大家在这个年纪都喜欢长得帅的美的，路过的人会多看两眼。
其中不乏大胆的会上前要微信或表白。
女同学跑到邱序面前，紧张地递出一封情书，羞怯地低头不敢看他，“同学，我喜欢你！”
少女滚烫的脸颊昭示着属于这个年纪的悸动。
“抱歉，我有喜欢的人。”邱序淡淡瞥一眼女生，拒绝道。
意思是让她断了念想。
他绕过女生走开，卢俊凡看了眼窘迫地收回手的女生，三两步追上邱序的步伐，手再度搭上他肩上，调侃一句：
“长得帅就是好，多妹子喜欢。”
女同学看着离去的少年，稍有失落，她朋友见状上前安慰。
这节课不上课，老师让他们跑三圈便解散自由活动。
何岁虞和姜琳来到一处台阶上随便拍两下灰泥就坐，何岁虞边慢腾腾坐下边在操场上四处看，望了一圈最终将目光锁定在一人身上。
却不太敢明目张胆地看他，只假装不经意地来回往篮球场瞟。
她目光所看之人是火箭班的班长，谭嵊，年级第一。
篮球场上，几个少年互相传球，谭嵊拿到球，随意运两下，不快不慢地跑向球框。
一抛。
进了个三分球。
少年身形高瘦，背影极好看，站在阳光下更显意气风发。
何岁虞定睛看着。
她有个习惯，一旦出了教室，目光总会不自觉地在各处搜寻一道身影，在看到他后就算再坏的心情也瞬间愉悦。
若是对方看她，她就会慌乱地看向另一边，生怕被他看出心思。
她这个习惯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只知道这种习惯愈演愈烈，尤其是在学校。
她们这个地方有树木挡着，只有稀碎的阳光能照到少许，没有很热。
走到斜后边的邱序，拿起水开盖喝，无意看到何岁虞，竟跟着她的视线往篮球场看去，一时不知在看谁。
坐在她身旁的姜琳也注意到，问了句何岁虞在看谁后，跟着看一眼后不确定地指着一人问：“你是在看他吗？”
何岁虞顺着看过去，摇了摇头，“不是。”
姜琳指向另一人，“还是他？”
“不是。”
姜琳转头看何岁虞，疑问中带着点笃定，“难道是在看谭嵊？”
她和谭嵊初中做过一年同学，认识但不熟。
意识到被发现的何岁虞赶紧移开目光，极力否认：“没有，不是。”
见她这样，姜琳更笃定了，“肯定是，”
“你喜欢他？”
何岁虞感觉心跳漏了半拍，不置可否。
姜琳惊讶又无语地将手搭上何岁虞肩膀，抬手指了指对面树荫下的一个女生，
“看到那个女生没？谭嵊女朋友。”
何岁虞顺着看过去，闻言一顿，“咯噔”一下，内心情绪波涛汹涌。
他……
有女朋友？
她稍稍眯着眼睛试图看清对方，但因没戴眼镜整个世界都是模糊的，别说看清了。
邱序悠悠喝水时听了两句二人的谈话，看了眼何岁虞才回篮球场继续打球。
他没看错的话，她应该是喜欢那个叫谭嵊的。
球场上，邱序拿到球后打得更猛了，像是在跟谁较劲。
卢俊凡见他这样，边追着他要夺球边数落：“邱序，你那么快干嘛？急着投胎吗？”
姜琳陪了会儿何岁虞就有其他班朋友找来，跟她打了个招呼就走。
何岁虞看了会儿篮球，直到姜琳在远处朝她大喊：“鱼鱼，过来一起玩啊。”
她转头在周围大致扫视一圈才找到姜琳的所在位置。
姜琳和几个男女同学站在兵乓球台前，正朝何岁虞这边疯狂招手，手中还拿着球拍。
她对兵乓球有些兴趣，应声过去。
“会打吗？”
何岁虞来到时，对面一个女同学开口问。
“会一点，”何岁虞应声，分别看看身边几人，“你们可以先打，我先看看。”
兵乓球不难打，她本就会一点，再看同学打打不用学也该会了。
女同学点头，拿起桌上的球就拍给对面的人。
旁边的女生随着球飘过来的方向移动，从中间走到右侧，在球过来时一拍即中。
他们的动作虽快，但何岁虞却看得清楚，也记住了打法。
很快就有一位同学输了球，熟络地将球拍和球递给何岁虞。
她来得正是时候，最后一个上场的输了刚好到她。
发球权落到她手上，何岁虞将球垂直向上抛，在球下降时击球给对面。
一击即中。
起初还有些生疏，但玩了三两局便如鱼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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