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瑾哥哥的血...原来是烫的。"萧煜握着剑柄的手在发抖，看着秦墨指尖蘸血，在白玉地砖上勾画他再熟悉不过的图案。
那是母后临终前教他解了十八年的九连环，每夜枕着入眠的机关锁纹路，此刻正在血泊里泛着诡异的光。
"陛下可还记得..."秦墨咳着血笑出声，"永昌十五年上元节，您缠着先帝要的彩头？"
萧煜突然头痛欲裂。记忆里漫天孔明灯下，父皇将鎏金九连环系在他颈间："待煜儿解开这锁，便能见到真正的江山社稷。"
秦墨的佩剑忽然发出机括弹响，剑柄裂开露出半块虎符。与萧煜怀中那枚相合时，浮现的竟不是兵符纹路，而是——
"解开了。"秦墨将合并的虎符按进自己胸口剑伤，"您看..."
血肉模糊的伤口里，缓缓升起一支冰玉钥匙。萧煜颈间的长生锁突然发烫，自动飞向钥匙。
"喀嗒。"
锁芯开启的瞬间，整座太极殿开始震动。龙椅后方裂开深不见底的地宫，九十九级台阶下，水晶棺中躺着与萧煜面容一模一样的少年。
"这才是真正的萧煜。"秦墨擦去嘴角血迹，"永昌十七年七夕，靖王用巫蛊娃娃替换了您的命格。"他指向棺中少年心口的银钉，"您不过是承装帝王紫气的容器。"
萧煜踉跄着撕开衣襟，心口赫然浮现与棺中人相同的咒文。记忆如潮水涌来：母后诡异的占星仪式，国师每月初一的放血祭天，还有秦墨总在月圆夜为他渡气的真相。
"臣找了十年..."秦墨突然扯开铠甲，心口狰狞的疤痕组成了逆转咒文，"才找到将命格换回的方法。"他握住萧煜执剑的手刺向自己咽喉，"现在，该物归原主了。"
剑锋入肉的刹那，地宫突然传来凤鸣。棺中少年的银钉化作青鸾，衔着血书落在萧煜肩头。泛黄的纸页上，先帝字迹逐渐扭曲成镜面倒影：
"巫蛊为凭，偷天换日。待双星归位，真龙浴血。"
玄武门方向突然传来山呼海啸的"万岁"，萧煜转头看见另一个自己身着染血龙袍踏月而来。那人指尖缠绕着与青鸾眼中同样的银丝，丝线另一端赫然系在秦墨后颈。
"好戏该收场了。"假帝王笑着抚过青鸾羽翼，"多谢将军十年栽培，替我养熟了这具替身。"
秦墨却在这时捏碎藏在舌下的玉珠，整个地宫骤然亮起星图。萧煜心口的咒文开始燃烧，在剧痛中听见真正的遗诏：
"若见双月同天，则破军星现。吾儿萧煜当以身为祭，燃紫微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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