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斜斜地洒进教室，沈朝雪站在讲台前，指尖轻轻敲击着刚刚统计好的班委候选名单。阳光透过窗户在她浅灰色的西装外套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教室里还弥漫着昨日胜利的喜悦，同学们三三两两讨论着比赛的精彩瞬间。指尖轻轻敲了敲运动会获得的"最佳组织奖"奖状边缘，教室里立刻安静下来，四十双眼睛齐刷刷地望向她。
"经过运动会，我感受到大家已经拥有了集体荣誉感。"沈朝雪的声音温和而清晰，"今天我们要选出班委和各科课代表。"
她的目光扫过教室里每一张脸“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观察”，沈朝雪的声音让教室安静下来，"我对大家都有了更深的了解，我拟定了候选人选，大家来投票选举吧。"
叶清言悄悄抬头，看见阳光在沈朝雪的侧脸投下细碎的光影。她想起昨天林澄橙说的话："沈老师看人很准，她选的班委一定是最合适的。"叶清言不自觉地捏紧了手中的钢笔。身旁的林澄橙递来一个了然的眼神，悄悄在桌下拍了拍她的腿。
"首先是班长人选。"沈朝雪的声音温和而坚定，"我推荐苏简。"
教室里响起一阵小小的骚动。坐在第三排的苏简猛地抬起头，向来面瘫的脸上浮起一丝波澜。
"运动会期间，你默默整理了全班的加油稿，还主动协调了后勤工作。"沈朝雪走到苏简身边，将一份名单放在她桌上，"这份细心和责任感很适合班长的工作。"
苏简有些紧张，手指无意识搅动校服袖口，“我会尽力的…”
"体育委员，"沈朝雪转向教室后方，"陈予阳。"
"到！"陈予阳几乎是跳了起来，阳光洒在他小麦色的皮肤上，"老师您放心，咱班下学期的篮球赛冠军！包拿下的！"
教室里爆发出一阵笑声。沈朝雪也忍不住弯起嘴角："你在运动会上的表现大家有目共睹，特别是最后4x100米接力时鼓励队友的方式。"
叶清言看着陈予阳不好意思地挠头的模样，想起昨天他为自己打抱不平的样子。阳光透过树叶在他身上投下晃动的光斑，像给他镀了一层金边。
"美术课代表，林小满。"沈朝雪从讲台上拿起一个文件夹，"你的绘画能力有目共睹，你和叶清言设计的班徽获得了校领导一致好评。"
林小满害羞地低下头，手指绞着衣角。叶清言想起那天伏在桌前认真修改设计稿的她，铅笔灰沾满了指尖。
“文艺委员，林澄橙。”沈朝雪回到讲台前，没有多说什么，但她能感受得到她的组织能力很强，是个不同于同龄人成熟的孩子。
叶清言听到好友的名字时转头看去，林澄橙正若有所思地转着一支钢笔，脸上是惯常的平静表情。
"数学课代表，李铭远；英语课代表，赵雨晴；物理课代表，王思睿；化学课代表，张阳……"
"语文课代表..."
叶清言的心突然漏跳一拍。
"叶清言。"
意料之中的。
递交上去没多久的《运动会纪实》被选为校刊头条，其实她可以不写的，只是有一些小私心，想成为沈老师……朝朝姐的课代表。
"沈朝雪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希望你能带动同学们一起发现文字的魅力。"
叶清言抬起头，对上沈朝雪含着鼓励的目光。阳光在她身后形成一圈淡淡的光晕，让她想起小时候发烧时，这个女人用手背试探她额头温度的样子。
"我会认真负责的。"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平稳。
投票环节进行得很顺利。当沈朝雪宣布最终结果时，叶清言发现自己正不自觉地数着她整理名单时轻叩桌面的节奏。笃、笃...像心跳的声音。
下课铃响起，同学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讨论。林澄橙用胳膊肘戳戳叶清言，意味深长地说："语文课代表？看来沈老师很欣赏你的文笔。"
"别胡说。"叶清言低头整理书本，却掩饰不住嘴角的笑意，余光看见沈朝雪被几个学生围着询问问题。
"叶清言。"
清润的声音响起。叶清言抬头，看见沈朝雪站在光影交界处，阳光为她的轮廓溶出一层柔光。
"这是语文附加作业收取的时间表。"她递来一张便签，"下周一记得提前十分钟到校。"
"好的，沈老师。"叶清言接过便签，指尖不经意间擦过对方的手腕。那一小片皮肤传来的温度让她想起深秋里最后的暖阳。
走出教室时，她忍不住回头望去。沈朝雪正在收拾教案和随身携带的小包，阳光穿过她扬起的发丝，在地面投下摇曳的光斑。
林澄橙突然凑到她耳边："看入迷了？"
叶清言猛地回过神，轻轻捶了好友一下："胡说什么。"
但她没有否认，叶清言轻轻按住胸口。那里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悄生长，像是春天里第一株破土的新芽，柔软而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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