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什么神秘呢?
席明阮慢吞吞下了床,口中不忘嘀嘀咕咕。
她低头看着毛绒地毯上的脚丫子,突然想到,陈颂其实经常送她一些东西,或是一些钻石珠宝原石,又或是一些时尚周的前排门票。礼物千奇百怪,却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既珍且贵,简直回回送进她的心坎儿里。
只是那时大多是由助理代为转达,像今日这般直接了当地说要送给她,几乎没有。
想到这里,席明阮心中隐隐升起了一抹期待,她最近看中了伦敦盖尔世家的一款猫眼原石,那款原石十分经典,通身剔透的白,干净不染一丝杂质。最最难得的是,这块原石经过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形状浑然天成,像是一块欲滴的水滴,用来做胸针正好。
她忍不住回过头看了一眼,恰好对上陈颂含笑的目光。
陈颂还穿着刚才的睡袍,双腿交叠,懒散地靠在床头,眼神一直跟着妻子纤细的后背,看见她转过身,微微勾唇,似乎带着鼓励。
席明阮不再犹豫,快速跑到衣帽间,双手撑在门框上,一把推开了门。
宽敞奢华的衣帽间无甚大的变化,席明阮快速的看了一圈,眼神最终落在放置钻石项链的玻璃支架上。
那个位置原本摆放的是一串粉钻小海豚项链,是她最近的新宠。现在换成了一串精致的银链子,下面垂着一枚素净的铂金戒指圈。
席明阮凑近,才看见一小圈碎钻中央赫然镶嵌着一颗剔透晶莹的原石。
——正是伦敦那块被拍出天价的纯天然原石。
经过多面切割的原石几乎完美,在水晶灯下闪烁着亮眼的光芒。
陈颂不知何时走到席明阮身后,他越过面前的人,伸手取下玻璃支架上的链子,声线低沉:“结婚的时候太匆忙,戒指有点大,我重新按照你的尺寸订了一枚。”
席明阮低头,白净纤细的十指光秃秃的,没有一点装饰。
这桩婚姻开始得不情不愿,她更是出自内心的排斥,所以除了婚礼当天,她几乎从未戴过那个在她眼里象征着“囚笼”的戒指。
席明阮不由抬眼,看了眼陈颂垂在身旁的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低调而又奢华。
他似乎……从来没有摘下过。
陈颂静静站在她身边,将她尴尬和不太明显的愧疚尽收眼底,接着说:“软软,你要是不想戴在手上,可以戴在脖子上,或者收在柜子里都没关系。我只是想告诉你,”
“对于你成为我妻子的这件事,我很高兴,并为之感到荣幸。”
夜晚的凉风吹进衣帽间,冰冷的玻璃柜台紧紧贴着手指,有些发麻。
对面的男人长身玉立,眼神热得灼人。以至于很多年后,席明阮都会时常想起,当时好似快要蹦出来的心跳。
“软软?”
席明阮回神,茫然地抬头。
陈颂失笑,托着手中的项链:“我帮你带上可以吗?”
席明阮扭扭捏捏地伸出手指,白净的小脸疑似闪过红晕,小声嘟囔:“先说明了啊,我就是喜欢这个戒指,可没有其他的意思。”
陈颂伸出手,包裹住她的,小心翼翼替她戴上戒指。
他眼中的笑意太明显,简直能把人眼睛晃瞎,和等待兔子自投罗网跳进嘴里的狼一模一样。席明阮抽回手,用力扒拉了几下胸·口的衣裳,恼羞成怒:“你别过分脑补其他的!我什么都没不会答应你的!”
陈颂从善如流地收回目光,唇角的弧度消失不见,又恢复了往日的神情,冷淡清冷,不近人情的样子。
席明阮颇为好奇,这副变脸的功力,到底是在哪个太子爷接班人辅导班进修的,简直让她叹为观止。
陈颂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不早了,休息吧。”
席明阮愣愣点头,乖乖跟在他身后,走出了衣帽间的推拉门。
直到躺进被窝里,陈颂抬起手臂按灭了床头的落地灯时,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为什么要像个童养媳似的这么听他的话,他说什么就做什么。
有什么了不起!
她席大仙女什么神奇宝贝没见过!
他不就是送了一条破链子外加一颗普普通通——好吧,席明阮摸了摸无名指,实在不能昧着良心说八千万的原石是块破石头。
一想到她刚才那副没见过世面的怂样,席明阮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她头闷在被子里,一双手放在被子上,紧紧攥着,不停上下扯着。
直到被另外一双手抓住,才被迫停下来。
头顶传来男人的声音,“再不睡觉,天就亮了。”
席明阮踹了踹被子,缩回手,老实下来。
陈颂撑着上半身,折着身体替她将空调被盖好,一手不放心得按住她身边的被子,腾出另一条手臂去关灯。
“啪”的一声,房间里唯一的光源被熄灭,世界陷入黑暗。
席明阮蹑手蹑脚掀开被子,深深吸进一口气,果然还是外面的空气好啊。
虽然她挺喜欢一头蒙进被子里睡觉的,但在里面憋久了,整个人都发懵。
她裹紧了软乎乎的小被子,忍不住打了个小滚。
就在滚回去的那一刹那,手臂突然被一把拉住,她的手比她的思维快了那么一瞬,准确无误地环住陈颂的脖子。
陈颂接住她。
察觉到腰间多了一只手,那块地方像是会发烫,将整个腰部都烧起来。席明阮不自在地伸出手,暗中使劲想把它掰开。
可那只手搭在腰上分明没什么重量,轻得跟羽毛似的,却死活都掰不开。
就在她准备拿出喝奶的力气时,那只手动了。
陈颂反手一攥,用力握在,低沉的嗓音从头顶传来:“睡不着?”
席明阮默了片刻,被握住的小拇指微动,轻轻在他掌心勾了勾。
头顶的呼吸声仿佛重了些,席明阮莫名有些不安,又蹬了下腿。
借着阳台透进来的微光,陈颂低头看了眼怀里的人,心里叹了口气,忍住那一丁点乱七八糟的念头,柔声细语:“怎么了?我惹你不高兴了吗?”
席明阮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心里一直有一种感觉,那感觉像是高兴,又像是不满,似是一股电流般流过四肢百骸,刺激着神经,一口气吊着,不上不下。
她总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
“我明天要出差,你在家乖一点。”
陈颂想起前几次见她的场景,又不放心补了一句,“尽量少去酒吧玩,那边不安全。”
席明阮不满鼓脸,刚刚送完婚戒就要去出差,现在还要限制她的自由,剥夺她的快乐!
“我爱去哪就去哪儿,要你管!”
席明阮扒拉了两下,闷闷不乐得转过身,朝着床沿滚了两圈。
陈颂也没将她的话当回事,给她重新盖了被子便躺了下去。
那家酒吧他参了股,已经跟江岸打过了招呼,估计也没人敢给她找不痛快。
他确实有些困了,几个小时后还要连飞十几个小时飞机出差巴黎,眼睛有些沉。
席明阮缩在床脚,想起前两天看得那本霸道总裁爱上我,突然想到问题出在了哪儿。
按照超级玛丽苏的套路,男主和女主在经历一系列虐恋情深之后求婚的大场面,难道不是应该摆满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花,然后坐着直升机在九百米高空单膝下跪吗?
要是把男主的脸换成陈颂的,想象他站在一大片玫瑰花中间大喊“宝贝I LOVE YOU ”,席明阮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会送玫瑰花?喇叭花还差不多。
再说了,他们又不是热恋的小情侣,他今晚这么反常,说不定就是觉得她作为“陈太太”没有一枚象征身份的戒指丢面子。
胡思乱想着,席明阮渐渐进入了梦乡。
她翻了个身,身体朝着床中间拱了拱。而原本闭着眼睛的男人,环着她的腰将她抱进怀里,在她额前极轻得亲了一下。
——
第二天,席明阮醒过来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身侧的枕头已经没了温度。
她坐起来靠在床头,突然想到昨晚忘记问陈颂什么时候回来。当下摸过手机,打开聊天框,发了句语音过去。
那边很快回复了过来,也是一句语音。
席明阮点开,大概是在机场,他清冷的声音中夹杂着几句航班播报:一个礼拜就回来了,在家好好吃饭,一天三顿,不准节食。
席明阮撇了撇嘴,这男人永远这么一板一眼,连说话仿佛都是用尺子量出来的。
她以一个“收到”结束聊天并迅速打开另外一个聊天窗口,开始呼朋唤友。
每天奔走在离婚前线的小席:集美们!我老公走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去嗨?!
朝阳吃瓜群众小棠棠:[开香槟][开香槟][开香槟]
莹莹打得你嘤嘤嘤:[放鞭炮][放鞭炮][放鞭炮]
每天奔走在离婚前线的小席:卑微少·妇,在线求带。[小酒杯端起来jpg.]
人民的爱情导师赵佳阳:……出门喝个小酒而已,为什么要搞成大型出轨现场?[蜡笔小新皱眉jpg. ]
席明阮:……
软软:摇晃的红酒杯,那不同寻常的美!
陈颂:听说我一走,我老婆就端起了小酒杯。感觉头顶有点绿?—TOT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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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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