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延的人脉广,第三天的时候,就带她去拜会了岩心,当代著名女作家,是某大学文学客座教授,也创办了自己的文学培训班,许傲知道的一些比较优秀的青年作家,都是来自于岩心的栽培。
高门难觅,更难进。
三个人聊了一个下午,并不是在谈文学,而是谈时事热点,畅所欲言。
一叶知秋,细微之处洞悉世态人心。
三人各有阅历,所经不同,见解各有千秋。
临走时岩心送他们出门,对陆延道:“知音难觅啊。”
陆延淡笑:“知音难求,桃李已至。”
岩心对许傲道:“底蕴尚浅,胜在风骨,并非不可雕也。”
许傲欠身:“正因尚缺,更需老师悉心栽培,方成可器之才。”
岩心笑了:“9月入师门吧。”
许傲恭谨:“谢谢老师。”
回去路上,许傲回味着方才一番交谈。
陆延开车,侧首笑问:“想什么这么入神?”
许傲笑:“很佩服你。”
“嗯?怎么说?”
“我记得陆绪说过,你出来闯荡很早,按理来说,文化底蕴应该不会很高。但每一件事,你都有出乎意料的见解,表达精准,真的很佩服。”
陆延道:“看得多了,想得多了,几十年沉淀下来,总归不会差到哪里去。”
又笑:“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文学需要天赋,也需要阅历。”
许傲点头:“是的,我觉得我阅历还是太少了些,需要多多去体会。”
“不着急,你前面因为工作原因,接触的人可能也比较有限,后面我们有很多机会一起去经历。今天我们再去拜访一个人。”
“什么人呀?”
“我一个伯伯,是老中医,看看给你调理一下身体。”
老中医姓李,已至耄耋之年,却精神矍铄,甚有仙风道骨之感。
看见陆延和许傲,摸了摸胡须,笑呵呵道:“陆延过来啦?”
陆延将礼品奉上:“李伯,来给您拜个晚年,一点孝心请笑纳。”
老人倒也不客气:“有心了,有心了。”
说罢看向许傲,陆延含笑介绍:“这是许傲,我爱人。”
许傲欠身:“见过李伯伯。”
老人笑意更慈祥:“小姑娘真好看,陆延啊,这么多年,终于见你带人过来了,来,坐,坐。”
几人坐下,家人给倒了茶水。
老人看着许傲,笑:“小姑娘今年多大啦?”
许傲回:“29岁了。”
老人打趣陆延:“看着怪显小,陆延老牛吃嫩草啊。”
陆延神态自若:“嗯,她身体比较虚,麻烦李伯您给她看一下。”
老人笑呵呵伸出手:“来,伸手伯伯给你看看。”
许傲伸手,老人闭目号脉,半晌点点头:“气血虚,脾胃不和,心肝火旺,肺气不足,小姑娘年纪不大,脾气倒挺大哈。”
陆延在一旁点头:“这段时间脾气已经好很多了。”
刚认识那会儿,他可是深有体会。
老人笑:“阴阳调和嘛,有好处的。”
许傲脸红了,瞋了陆延一眼,陆延但笑不语。
老人又道:“不过要节制,气血不足,阴亏受不住。”
许傲恨不得钻进地里,这么羞耻的事,怎么老人说起来那么理所当然呢!
陆延悄悄勾她的手,她脸更红。
“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肺上毛病重一点,我开几副药,好好调理一下,平时练练八段锦,也不要做太激烈的运动,少操心,少生气,多睡觉。”
又问陆延:“最近没有要孩子的打算吧?”
陆延笑:“我们随缘,不过如果她身体不合适,就等养好了再考虑。”
老人满意地点点头:“你还算有数,养个一年半载的再要,那时候对妈妈,对孩子都好,她现在体寒,没调理好容易传给孩子。”
先开了一个月的量,让一个月后再来看情况,再调整药方。
许傲一路脸红到家。
进了门,陆延在她耳朵亲了一口:“怎么还羞着呢。”
她掐一把他的腰:“什么都瞒不过李伯伯的眼睛。”
他笑:“李伯是医科大学的客座教授,中医领域的泰斗。”
“你认识的厉害人物也太多了吧。”
陆延笑意淡然:“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少不得和各界人士打交道。”
“不过李伯不太一样,他是我邻居,小时候我爸去的早,他对我家多有照顾,后来我妈积劳成疾也去了,我自己出来闯荡,钱也是李伯借我的。”
她叹气:“你吃了多少苦啊。”
“也记不太清了,十五六岁出来闯荡做学徒,十八岁结婚,娶了我师傅的女儿,日子才逐渐好一点。”
七八十年代的苦,和现在的苦很不一样,那时候的苦,是真正苦不出头就没有活路。
她没有再继续问,比如关于陆绪的妈妈,都过去了,他在这里了,一些东西就不要去碰,不要去争。
对往生的人抱有敬畏之心,是对眼前人的怜惜,至少在那个艰难的时候,有人陪他。
“好了,现在轮到我苦了。”她皱眉看着一大包中药:“这么多,我都有点犯怵。”
“良药苦口利于病,是不是?”
“吃得苦中苦,伺候人上人。”
他摇头笑:“是我伺候你,还是你伺候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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