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台这会儿正热闹着。
孟宴臣半倚在门口，看着正被一群人围在中间的姜南。
那是他没有见过的姜南，不同于在自己面前的古灵精怪，她自信、骄傲，神采飞扬得让人移不开目光。
Lisa无意间瞥见门口站着的人，手肘碰了下姜南的手臂，示意她看过去。
有人顺着她俩的小动作跟着看了过去，然后发出“噫”的起哄声，引得其他人跟着露出心照不宣的微笑，然后颇有默契地寻了借口散开。
后台很快就只剩下了姜南。
孟宴臣缓步走上前去，将手上的一大束鲜花递了过去：“恭喜你演出成功。”
姜南的脸上还带着些许红晕，即使是这种时候，她还不忘调戏一下孟宴臣，她身子微微前倾：“那你觉得，我今天表现得怎么样？”
她的眼神直白之中带着隐隐的期待。
孟宴臣金丝眼镜下的目光透着温柔，他伸出手摸了摸姜南的头发：“很完美......像，仙女一样。”
姜南的眼睛像是被忽然点亮的星星，她抿了抿嘴，却还是压不下翘起的嘴角。
“哪......哪有那么夸张！”
一向胆子大得出奇的人一时之间竟有些不好意思。
孟宴臣的心软成了一团：“我从来不说谎。”
她像是为舞台而生的一般，只要站上舞台，就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而他何其有幸，可以让姜南的目光为自己停留。
“所以，美丽的姜小姐，这次换我问你，我可以喜欢你吗？”
姜南的掌心一片濡湿，心脏仿佛骤停一般。
她听见孟宴臣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说：“南南，你可以做我的女朋友吗？”
***
“所以呢，所以呢？你答应他了吗？”Lisa恨不得立马把那个埋在被子里装死的人挖出来，哪有人说话说到一半的啊！
“唔，”被子里的不明物体头上下点了点，“当然了。”
“那你们这段时间每天都干了什么？吃饭？看电影？孟宴臣不会这么没有新意吧？”
姜南一把掀开被子，白了Lisa一眼：“你懂什么，才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那是哪样啊？说来听听嘛。”Lisa凑过来，贴着她，贱兮兮地笑着。
姜南一手撑着脸，脑袋歪倒在Lisa肩头。想起孟宴臣一脸严肃地看着自己，然后拿出那份“约会必干的十件事”攻略笔记的样子，她不由得笑出声来。
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哪里还有半分运筹帷幄的小孟总的样子。
真是，让她想不喜欢都难。
“他不太清楚别的情侣都是怎么约会、怎么相处的，正好我也不太清楚。所以我们决定按照攻略挨个试一遍。”
“啧啧啧。”Lisa半转过身子，双手扶住姜南的肩膀，从上到下将人打量了一通，只看得姜南后背发麻。
“你这什么眼神？”
“你家孟总这是把恋爱当投资来谈啊，还攻略、行程安排，是不是哪天他还要给你算一下投资回报率啊！”
“你懂什么？”姜南嘟囔着。现在这样就很好，他们一起寻找着彼此舒服的方式，一点点试探进入对方的私人领域，没有紧跟着谁的步调，只是按照他们喜欢的方式谈一场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恋爱。
“我懂了，爱情使人疯狂，古人诚不欺我。”
“那，老实交代，你们试到哪一步了？”
“啊？”
“牵手？Kiss？拥抱？还是......”
“把你脑子里的黄色画面赶紧都清一清吧！”姜南没好气地说。
两人嬉闹着，姜南的手机亮了一下，Lisa偷偷看了眼，果不其然，是孟宴臣发来的。
“懂了，按时报备行程，是孟总的风格。”
姜南眨巴眨巴眼睛，才不理会她的打趣，手指在屏幕上点动得飞快。Lisa见状，识趣地下床，关门，把房间留给姜南自己。
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姜南犹豫了片刻，还是没忍住，点亮了视频通话。手机响了两下，很快便接通了。
屏幕里没有出现孟宴臣的正脸，镜头摇摇晃晃地，还不等姜南奇怪，手机像是被安置好了，孟宴臣一手拿着毛巾擦着湿漉漉头发的样子就映入眼帘。
“刚洗完澡，在吹头发。”他解释道。
姜南的脸一下就红透了。
自己明明也没有什么别的念头，就是单纯想要视频一下，怎么忽地就生出了一种自己别有用心的羞愧。想要解释，又觉得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
姜南别开视线，轻轻“哦”了一声。
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奇怪。
姜南的手指蠢蠢欲动，想要出其不意地结束视频，又怕显得自己做贼心虚。
她的视线飘忽着，偷偷地瞥向镜头，屏幕对面随着孟宴臣的动作，有水珠顺着他的额角向下，划过脸颊、喉结、胸膛，没入衣领之中。
姜南眨巴眨巴眼睛，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直到手机传来一阵轻笑声，姜南看过去，对上孟宴臣似笑非笑的表情，整个人一瞬间僵直。
“我，我没偷看你！”话一出口，姜南就恨不得捂住自己的嘴巴。
果然，多说多错。
“嗯，我相信你。”孟宴臣的话里藏不住的笑意。
这下好了，彻底不用解释了。姜南生无可恋，深刻怀疑自己在孟宴臣的心里变成了一个色胚形象。她撇了撇嘴，整个人有些蔫了。
“不说了，我挂了。”这下真的里子面子都没有了。
“等一下。”
孟宴臣放下手里的毛巾，拿起手机：“还没有跟你说晚安。”
“南南，晚安。”
姜南上一秒还沉浸在孟宴臣如大提琴般醇厚低沉的声音里，下一秒就听他揶揄道：“下次你可以光明正大地看，你看自己的男朋友，是天经地义的事。”
画面直接黑了下来，姜南一个没忍住，切断了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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