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吸了吸鼻子，突然想起什么，伸手去够茶几上的纸巾，却被苏晚棠抢了先。
苏晚棠抽出一张纸巾，动作轻柔地帮她擦了擦眼泪，又擦了擦红红的鼻尖。
她的指尖微凉，触碰到皮肤时，江暖橙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你以后不许再吃这种莫名其妙的醋了。”江暖橙在她怀里闷闷地说。
“……好。”苏晚棠顿了顿，还是答应了。
虽然她知道自己可能做不到，但看着怀里人红红的眼睛，她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
江暖橙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她在苏晚棠怀里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像只找到温暖巢穴的小动物，慢慢蹭了蹭。
“其实……”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刚才让我跪着，我不是不愿意，就是觉得……有点别扭。”
苏晚棠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低低地笑了起来。
胸腔的震动透过衣服传过来，带着让人安心的频率。
“傻瓜。”苏晚棠捏了捏她的耳朵，“可是你之前也跪过啊哈哈哈。”
“哼，一点都不好笑。”江暖橙不满地哼了一声，却把苏晚棠抱得更紧了，“下次再这样，我就……我就三天不理你！”
“好啊，”苏晚棠笑着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那我就天天给你做好吃的，直到你理我为止。”
江暖橙被她逗笑了，刚才的委屈和难过一下子烟消云散。
她抬起头，对着苏晚棠的嘴唇就亲了上去。
这个吻带着眼泪的咸味，却格外温柔。
江暖橙主动地踮起脚尖，把所有的情绪都融进这个吻里——喜欢、依赖、还有一点点被吓到的害怕。
苏晚棠很快反客为主，加深了这个吻。
她的吻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却又小心翼翼，像是在确认怀里的人是真实存在的，是属于自己的。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气喘吁吁地分开。
江暖橙的脸颊红扑扑的，眼神水润，靠在苏晚棠怀里，连呼吸都带着点不稳。
“饿了。”她小声说。
“嗯，银耳羹应该凉得差不多了。”苏晚棠低头看了看她，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我去盛一碗。”
“我跟你一起去。”江暖橙赶紧从她怀里爬起来，拉着她的手不放。
苏晚棠笑着任由她拉着，两人一起走进厨房。
厨房里飘着甜甜的银耳香，砂锅放在灶上，还温着。苏晚棠打开锅盖，盛了一碗，递到江暖橙面前：“尝尝看，甜不甜。”
江暖橙张嘴喝了一口，眼睛弯成了月牙：“刚刚好！好好喝！”
苏晚棠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她知道，自己这辈子大概是栽在这个叫江暖橙的小姑娘手里了。
苏晚棠笑了，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银耳羹，递到她嘴边：“慢点喝，没人跟你抢。”
江暖橙乖乖张嘴，含住勺子，眼睛却一直盯着苏晚棠。
她总觉得苏晚棠还是有点不高兴，虽然脸上带着笑，但刚才红眼眶的样子，像根小刺扎在她心里。
她放下勺子，突然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苏晚棠面前。
苏晚棠挑眉，看着她：“怎么了？”
江暖橙没说话，只是慢慢跪了下去。
客厅的地毯很厚，跪上去软软的，不疼。
但这个姿势还是让她脸颊发烫，心跳也快了起来。
她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垂下来，遮住了眼底。
苏晚棠看着江暖橙跪在自己面前，发丝垂下，遮住了小半张脸，只露出尖尖的下巴和抿紧的嘴唇。
地毯的绒毛蹭着她的膝盖，她却像感觉不到似的，背脊挺得笔直，又带着点瑟缩的委屈，像只做错事被主人罚站的小狗。
“你这是做什么？”苏晚棠的声音有点发紧，放下碗想去扶她，手腕却被江暖橙轻轻按住了。
江暖橙抬起头，眼睛还是红红的，却带着点固执的认真：“你不是想让我跪着吗？我跪了。”
她的声音有点闷，“这样……你是不是就真的不生气了？”
苏晚棠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又酸又软。
她哪是真要江暖橙跪着，不过是气头上的胡话。
可眼前人却当了真，就这么乖乖地跪下来，眼神里还带着怕自己不高兴的小心翼翼。
“谁让你真跪了？”苏晚棠的语气沉了沉，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心疼，“起来。”
“不。”江暖橙摇头，小手紧紧抓着她的裤脚，像抓住救命稻草，“你真正不生气了我再起来，姐姐，宝贝真的知道错了，不该看别人，不该夸别人，更不该让姐姐难过……”
她越说声音越低，尾音带着点哽咽，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姐姐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要是还气，打我骂我都行，别不理我……”
苏晚棠看着她这副样子，心里的那点别扭早就烟消云散了，只剩下密密麻麻的疼。
她伸手想去捏江暖橙的脸，指尖刚碰到皮肤，就被对方用脸颊轻轻蹭了蹭，像只讨好的小猫。
“傻瓜。”苏晚棠的声音哑得厉害，“姐姐没生气了。”
“骗人。”江暖橙吸了吸鼻子，眼睛湿漉漉地看着她，“你刚才还红眼睛了。”
苏晚棠被她堵得说不出话。
她向来不擅长表达柔软，那些藏在强势外壳下的在意，总被江暖橙轻易戳破。
她沉默了几秒，忽然勾了勾唇角，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那点心疼还没散去，却被一个突如其来的坏点子压了下去——谁让这小笨蛋总惹自己吃醋，不逗逗她怎么行？
“起来可以。”苏晚棠收回手，慢悠悠地靠回沙发里，指尖在膝盖上敲了敲，“但惩罚还没完。”
江暖橙的耳朵动了动，像只警觉的小兔子：“还….还要罚什么？”
她心里有点打鼓，苏晚棠这语气，总让她觉得没好事。
可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让苏晚棠消气，想都没想就点头：“只要你不生气，罚什么都行。”
苏晚棠看着她乖乖听话的样子，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她抬了抬下巴，示意自己的脚：“给姐姐洗脚。”
江暖橙愣住了，眼睛瞪得圆圆的：“洗脚？”
她怎么也没想到是这个。
罚跪虽然也不好意思，可洗脚……也太亲昵，太让人害羞了吧？
苏晚棠挑眉，故意板起脸：“不愿意？”
“不是！我愿意！”江暖橙赶紧摇头，脸颊红得像熟透的樱桃，“我就是……就是有点突然。”
她站起身，动作有点慌，差点被自己的脚绊倒。
苏晚棠看着她手忙脚乱地跑去卫生间拿盆，忍不住低低地笑了一声，又赶紧收住——可不能让这小笨蛋发现自己在逗她。
江暖橙端着洗脚盆出来，里面放了温水，还试探性地加了点苏晚棠常用的泡脚盐，淡淡的薰衣草香飘了出来。
“水温应该刚好。”她把盆放在苏晚棠脚边，声音小得像蚊子哼，眼睛盯着自己的脚尖，不敢看苏晚棠。
苏晚棠没说话，只是把脚伸进盆里。
温水漫过脚踝，带着点恰到好处的暖意，舒服得让她喟叹了一声。
江暖橙的手指绞着衣角，犹豫了半天，才慢慢蹲下身，伸出手。
她的手指软软的，带着点微凉的温度，刚碰到苏晚棠的脚背，就被对方瑟缩了一下。
“怎么了？”江暖橙抬头，眼里满是紧张，“水太烫了？”
“没有。”苏晚棠的耳尖有点红，轻咳了一声，“你洗吧。”
江暖橙这才放下心，小心翼翼地开始给她搓脚。
她的动作很轻，像是在对待什么稀世珍宝，指尖划过苏晚棠的脚踝，又轻轻捏了捏她的脚掌。
苏晚棠的脚很漂亮，脚背线条流畅，脚趾圆润，连指甲都修剪得整整齐齐。
江暖橙洗着洗着，心里的害羞慢慢淡了，反而升起一种奇怪的亲昵感。
她想起苏晚棠平时总说自己是小孩子，会帮她系鞋带，会帮她剪指甲，会在她累的时候揉腿。
原来照顾人，是这种感觉啊。
“姐姐…..”她突然开口，声音闷闷的，“你以后别生这么大气了好不好？我会害怕。”
苏晚棠低头看她，江暖橙的头发垂在盆沿上，几缕发丝沾了点水珠，亮晶晶的。
她的睫毛很长，像两把小扇子，轻轻扇动着。
“好～小宝。”苏晚棠的声音软下来，伸手把她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可是一想到你夸别人，姐姐心里就不舒服。”
“我以后不夸了。”江暖橙立刻保证，抬起头看着她，眼睛亮晶晶的，“我以后只夸你一个人。你最好看，你最聪明，你做的饭最好吃……”
她像报菜名一样，把能想到的赞美都说了出来，语速快得像蹦豆子。
苏晚棠被她逗笑了，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好了好了，知道了，小马屁精。”
江暖橙也笑了，眼睛弯成了月牙，继续给她洗脚。
她的手指在苏晚棠的脚趾间穿梭，忽然发现苏晚棠的脚心有颗小小的痣。
“你这里有颗痣。”她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用指尖轻轻点了点。
苏晚棠的身体猛地一颤，像被电流击中，一股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
她下意识地想把脚缩回来，却被江暖橙牢牢按住了。
“别动呀，还没洗完呢。”江暖橙抬头，眼里满是无辜。
苏晚棠看着她这副懵懂的样子，心里又气又笑。
这小笨蛋，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异样，声音有点哑：“快点洗。”
“哦。”江暖橙乖乖应着，加快了动作。
她把苏晚棠的脚冲洗干净，又拿了毛巾，仔细地帮她擦脚，连脚趾缝都没放过。
“好了。”她把盆端起来，想赶紧逃离这个让她脸红心跳的地方。
“等等。”苏晚棠突然开口。
江暖橙的脚步顿住，回头看她，眼里带着点疑惑。
苏晚棠拍了拍身边的沙发：“过来。”
江暖橙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
刚坐下，就被苏晚棠一把拉进怀里。
“唔……”江暖橙的脸撞在苏晚棠的胸口，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心跳又开始不受控制。
“笨蛋。”苏晚棠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声音里满是宠溺，“谁让你真给我洗脚了？”
江暖橙这才反应过来，抬头瞪她：“你又逗我是不是！”
“嗯，逗你玩呢。”苏晚棠笑着承认，把她抱得更紧了些，“但看你这么乖，就不生气了。”
江暖橙的气瞬间就消了，反而有点委屈：“那你刚才红眼睛也是装的？”
“不是。”苏晚棠的语气认真起来，抬手抚摸着她的头发，“刚才是真的难过。”
她顿了顿，轻声说：“我怕你觉得别人好，怕你不要我了。”
江暖橙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她伸出手，紧紧抱住苏晚棠的脖子：“不会的。我永远都不会不要你。”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无比坚定的语气：“在我心里，你是最好的，比谁都好。”
苏晚棠没说话，只是把脸埋在她的发间，深深吸了一口气。
那股甜甜的橙子味，像定心丸一样，让她所有的不安都烟消云散了。
过了好一会儿，江暖橙才从她怀里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那我罚也受了，脚也洗了，是不是可以要奖励了？”
“哦？”苏晚棠挑眉，“想要什么奖励？”
江暖橙凑过去，在她唇上轻轻啄了一下，像偷吃到糖果的孩子，笑得一脸得意：“就要这个。”
苏晚棠看着她这副样子，心里的爱意几乎要溢出来。
她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这个吻和刚才的温柔不同，带着点霸道的占有欲，又带着失而复得的珍惜。
江暖橙乖乖地回应着，小手紧紧抓着苏晚棠的衣服，像抓住了全世界。
窗外的夜色更浓了，室内的灯光暖融融的，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再也分不开。
“姐姐。”江暖橙喘着气，从她唇间退开，脸颊红扑扑的，“以后不许再吃这种醋了。”
“好。”苏晚棠点头，又补充了一句，“但你也不许再对着别人犯花痴。”
江暖橙赶紧点头：“我保证！”
她想了想，又狡黠地笑了：“那我对着你犯花痴可以吗？”
苏晚棠被她逗笑了，捏了捏她的脸颊：“可以，随便你怎么犯。”
两人相拥着靠在沙发上，谁都没有说话，却觉得心里满满的，像被什么东西填得实实的。
江暖橙的手指在苏晚棠的手背上画着圈，忽然想起什么，抬头问：“那……我刚才跪着，你是不是很心疼？”
苏晚棠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没说话，只是低头，在她唇上又亲了一下。
这个吻，就是最好的答案。
江暖橙笑了，把脸埋在苏晚棠的怀里，听着她有力的心跳声，觉得无比安心。
她知道苏晚棠占有欲强。
是她，她都喜欢。
因为她知道，这些背后，是苏晚棠满满的爱意。
客厅里的银耳羹还温着，淡淡的甜香和薰衣草的香气混合在一起，酿成了一种叫做幸福的味道。
夜色漫长，可只要身边有彼此，再长的夜，也会变得温暖而短暂。
[狗头][狗头]苏总终于哭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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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长腿惹的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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