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院中望去,入眼是古朴沉静的村落,兰曲提议出去看看,石头这次很是配合,热情领着几人出了门。
田埂边,芯芯顺手拔了几颗野菜,拍拍泥土,“嗯嗯啊啊~”
“芯芯说晚上给我们做这个吃!”石头在一边翻译。
兰曲若有似无的和石头搭着话,一会说田里的稻谷长得好,一会说村落真幽静,终于在石头“嗯”了好几次后,话搭不下去时,终于直奔主题:“那火山在哪里?可否带我们去看?”
石头立即眉头一皱:“可千万不能去,那是臭火山,去了可会死人的!”连连摆手拒绝。
“臭火山!”释若生起了好奇心,正要问怎么回事,突然几个大石袭来,正好砸在了几人面前的稻田水里,激起了大片池水,溅了几人满身满脸。
又一块飞石,朝着芯芯飞了过来,芯芯吓得捂脸大叫,下一刻,被人抓住手臂,紧接着落入一温暖怀抱里。
少女羞怯抬头,果然是兰曲救了自己,娇羞不已,眼神完全腻在了兰曲身上。
几个七八岁的孩童,见几人被溅的满身,开心的拍手叫好,还有几个,竟还在搬石头,打算继续丢过来。
释若生一指几人,作出威严模样,恐吓道:“臭小子!你敢扔过来,我把你屁股打开花!”
那几个孩童却不害怕,大石举过头顶,在要松手的一瞬间,脚下突然落了一大块飞石,砸起了巨大水花,瞬间溅了一身。
自己手里举的石头也丢下,有个还砸到了自己的脚,顿时哭声一片。
兰曲拍拍手,脚下踩着另一块大石,沉静盯着几个小孩。
见有人还击,孩童纷纷四散逃跑,那伤了脚的,只能跟在后面一步步往回移。
石头对着兰曲诺诺开口:“谢谢你,他们是冲我来的,我又连累你们了!”
“你到底做什么了?他们如此对你。”兰曲忍不下心中疑问,问了出来。
石头撇撇嘴不想说,直接转身往前走去。
兰曲看问不出什么,环视村落四周,将目光对准了芯芯。
释若生追了上去,直接大声问道:“你不愿说,那你为什么不离开村子?他们如此排斥你!”
石头瞬间愣在了原地,释若生没收住步子,跑过了几步,急忙回头,却见石头攥着拳头,努力忍着,止不住的颤抖,眼眶开始湿润起来。
芯芯跑来,对着释若生“嗯嗯啊啊”比划了一通,好像是说别再说了,提了不能提的,释若生没有犹疑,立即拱手说了抱歉,石头却没反应。
片刻,石头努力镇定下来,开口道:“不怪你们,是我不能走,我父母~我父母还没找到,我不能走!”
几人听过婆婆说石头孤苦无依,那些人要将石头赶出去,同为天涯沦落人,释若生深有体会,看向石头,眼神充满同情,兰曲也暂时没有再提火山的事情。
突然“扑通”一声,吸引了几人的目光,弟弟脚下一滑,一屁股坐进了稻田里,满身泥浆。
几人无语一笑,释若生让弟弟自己站起来,弟弟自己挣扎站起,脚下不稳又是一个扑通,激起了一大片水花。
兰曲故作嫌弃,对着释若生说:“弟弟压坏了村民的稻田,你带弟弟给人家重新种好地,上门赔罪去!”
释若生讪讪一笑,挠挠头:“我哪会种地,这活我看得斐熙来!斐熙~”
话一出口已收不回来,释若生想起斐熙从小好动,出门在外什么都好奇,路过的狗也得摸一把,有一次看见有人播种,不顾众人阻拦,从人家手里夺过禾苗学着播种。
空气重新陷入沉默,斐熙就这样走了,母皇说他活不过十八岁,没想到这一日如此之快!
*
偏僻、破烂院落里,浑身□□的少年,盖着薄被,躺在四处漏风的房里。
一连躺了三日,斐熙身上的护身符箓在一点点修复他的身体。
今日,终于能起身下地,在房内转悠半晌,却等不到云歌回来。
云歌老爹这两日,见云歌的心思,都放在斐熙这个外人身上,天天对云歌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指责,每日吃喝玩乐回来,还要对两人冷嘲热讽一番,云歌是个好脾气,他爹说什么,他都听了不当一回事,等老爹说完,就耐心安抚老爹去睡觉。
只是昨日,老爹回来就胡乱骂了一通,似是将身上银两花了个干净,还赊了不少账,摔打发泄一番后,竟然揪着云歌去街上卖艺了。
云歌父女俩本来一直在街头卖艺,但他们卖艺许久,来来回回都是那几个样式,路人早看腻了,再不说,街上有各式各样的杂耍玩意,父女俩更是没什么活路,老爹这才带着云歌去捡垃圾。
今日一大早又去了,眼见日头将要西沉,斐熙躺了一日,实在饿的难受,床头只有云歌留的两个窝头,自己撑着身子下了床,来到院中,啃着干巴巴的窝头等云歌回来。
天色渐渐暗下,实在饿的脱力,终于听到老爹骂骂咧咧的声音,斐熙立即竖起了耳朵,打算云哥开门进来时,给他个惊喜。
快到院门时,响起一阵人群嘈杂的叫喊声,院外同时亮起了一片火把。
“老头子!你今日带这混小子演的什么玩意?你知不知道这是破坏行规的?你这样演,这小子废了,你下次还打算演什么!”有人操着破锣大嗓大声叫嚷。
老爹战栗的声音响起,请罪道:“这不能怪我们啊!我们云哥能做到,你们也可以做呀~”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呸!傻子才做呢!这动作能做几次?做完人都废了!”那人继续大嚷。
听动静,这些人好像是对老爹不满,云哥应该无碍,斐熙贴近墙角,打算再观察看看。
那些人见老爹还敢顶嘴,冲上来要打老爹,云哥挡在中间,努力咧嘴讨好几人,希望压下对面大汉的怒火。
老爹躲向云哥身后,窝窝囊囊嘟囔道:“云哥呀!你不是说要孝顺老爹,一定要救老爹呀!”
眼见大汉冲过来,云哥要拦不住,老爹直接一转身,跑进了院子,紧接着立即下紧门闩。
云哥被几个大汉掐住了脖子,吓得惊声尖叫:“啊!老爹!不要丢下我,救命呀~”
声音叫的越大,老爹跑的越快,慌里慌张转身,看见斐熙呆呆立在院子里,边跑边骂:“傻子!看什么看!”
跑进房门,紧紧锁住,还多拿了根木棒顶住房门。
大汉气不过,捏住云歌恶狠狠道:“你老爹跑了,那你就替他受!谁让你命苦有这种窝囊老爹!”
一把扼住云哥的脖颈提了起来,云哥长得单薄瘦弱,完全没力抵抗,双脚在空中胡乱扑腾。
旁边小弟不怀好意的打量起云哥:“老大!我看这小子长得不错,肤白细腻,明目皓齿的,要是个姑娘,没准是个大美人!”
云哥被掐的脸颊涨红,那人怕出事,慢慢松手,也细细打量起来。
“不错!你小子眼力不错啊!他老爹欠的债,不如就让这小子还~”几人一对眼神,那大汉伸手摸上云哥的脸颊,目光猥琐,对着云哥奸笑起来。
手指慢慢从云哥脖颈摸下来,云哥开始剧烈挣扎大叫起来,那些人更是来了兴致。
突然间,带头大汉一声尖叫,立马松手扔下云哥,在原地抬起一只脚蹦跶,许久,众人终于发现大汉脚上渗出殷殷血迹。
“啊!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血?”几人分明什么都没看到,大汉怎么会突然间受伤。
几人吓得慌忙四处扫视,什么都没看到,那大汉疼的受不了了,示意小弟带着云哥撤。
小弟刚伸手触碰到云哥的胳膊,又是什么都没看到,没有一丝征兆,小弟突然间捂住胳膊原地大叫,鲜血从指尖流下。
“他妈的!快撤!撞见鬼了!”几人惊慌失措,连滚带爬的离开了此地。
云哥经历过刚才一切,吓得抱紧手臂颤抖,一回头,斐熙站在院门口,对着他清朗的笑着。
“你好了?太好了!你能站起来了!”云哥为斐熙大好而高兴,立即放下了刚才的阴霾。
斐熙却难得的显得温润,抬手轻轻揉了揉云哥的头发:“你这个小子!长得就容易受欺负,以后可得保护好自己啊!”
“是~刚才是你救了我吗?”云哥想到刚才此处只有斐熙,难道斐熙如此厉害。
两道符纸在眼前晃了晃,斐熙两指夹着给云哥看到后,立马一抖凭空慢慢消散。
斐熙转头看了远处黑夜一眼,拉着云歌进了房门。
远处高空中一道黑影,见斐熙所处安全,两人进了房门后,化作一道青烟往远处快速飘去。
*
两日前,山巅堡垒深处,女皇面如枯槁,一日不如一日,她拿出一个精致、黝黑的有些发蓝的漆盒,交到女相手里。
“把这盒子交给兰曲保管,让他找合适时机,让大皇子打开盒子,本皇的身体已经困不住那些禁术,切记!只有大皇子才能打开盒子!”
女相看向女皇的眼神,满是心疼,落下一滴泪珠,转身化作一阵青烟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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