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圣女陨落

幽深村落深处,以前有一个突然沸腾的石硫黄火山,黄烟漫漫,毒瘴浮空,村里人苦不堪言,长时间被毒烟侵蚀,村里人开始接二连三的死去,慢慢的,这处村落人越来越少,几近荒废。

村里剩下一些不愿离开的老人,请巫师做法,祈祷上天,希望老天能给村落一条生路。

或许是老天听到了老人的祷告,或许是这里本来就有圣女,只是人们一直没有发现。

那年,出了一个姑娘,祭祀祷告过后,巫师将手杖指向姑娘:“你到火山口去!快去~”

姑娘起先犹豫,但架不住村民的劝说,这是上天的指示!其实姑娘心中已做了最坏打算,就算她会死,也该试试巫师的办法,眼含泪水,一步步穿过浓烟,身影逐渐被浓烟吞噬。

其实村民心里也没底,看姑娘进去后,没几个人觉得姑娘会再出来。但天降祥瑞,就是如此神奇,浓烟渐渐散去了,众人渐渐看清了火山的真实模样,而姑娘就站在火山口,经过刚才的浓烟熏陶,姑娘似乎并无异样。

巫师当众宣布,天赐福临,姑娘就是守护村落的圣女,众人齐齐叩拜,从此,姑娘也被禁锢,困在了村民专门修的圣女殿里。

村落又恢复了往日生机,村民过上了平静安宁的生活,只是,人们似乎忘了圣女也只是个二八年华的少女。

五年后,有一日,一个少年砍柴经过圣女殿,推门进来歇了歇脚。以往也有人会来歇脚,少女都是避而不见的,正巧少年来的这日,少女因太过孤独,一人在殿中竟翩然起舞,这是她第一次在殿中空地起舞,就是这么凑巧,少年推门走了进来,少女却没发现。

直到一曲舞罢,身形定下时,正好对上了满脸绯红的少年。

少女顿时羞涩,少年支支吾吾开口:“我砍柴经过这里,姑娘不要怪罪……姑娘可要柴火,这些留给你赔罪~”说着取下背上一捆柴火。

少女被逗的发笑:“呆子!我要你柴火做什么?我又不起火~”

“你一个人在此,又不起火,岂不没了生气~”少年本欲劝她收下,一开口却像在说少女孤僻,阴气重。

少女气恼,赶走了少年,到镜前看着自己惨白的脸庞:“是啊!再这样下去,我恐怕人味都快没了~”

少年再次砍柴经过,这次他背来柴火,直接在殿中架起了火,火光灼灼,凄冷的大殿有了温热的色彩。

少年兀自在火前坐着,耳朵却竖的老高,直到少女凑近火堆,靠着他坐了下来,少年立即勾起了嘴唇,继续往里添点柴火,让火光不会熄灭,让少女心中的火苗也不会熄灭。

圣女殿除了送饭的人,其他人一般不会靠近,这给了少年少女见面的时间,彼此相伴了许久,春去冬来,四季轮转,少年向少女表明了心意,两人互许终身,在这圣女殿中,两人拜了天地,入了洞房!

圣女有了身孕后,就不便继续住在圣女殿,生下石头不久,还没满月,圣女就被村民上门,跪地祈求,请回了圣女殿。

一个男子,照顾孩子焦头烂额,时常带着孩子去圣女殿相见,被村民发现,各个威逼利诱阻碍男子进殿,此时,这圣女殿就是圣女的牢笼,自己的爱人、骨肉,近在咫尺,却不能相见。

男子依旧日日都来,村民依旧守在大殿门口,隔着大门,一家三口隔空相望,日日流泪。

石硫黄火山隐隐有爆发迹象,漫天的黄烟源源不断冒了出来,黄烟越来越浓,慢慢有人开始咳嗽,紧接着,越来越多的人病倒。

村民恐慌闹事,纷纷指责是圣女不尽责,擅自嫁人才促使火山爆发,越来越多人陷入癫狂,竟都将矛头指向了男子,都怪男子勾引圣女,才让火山将要爆发。

“反正火山一爆发,我们都要完了,我们冰清玉洁的圣女,被这不祥之人玷污了!大伙!我们先把他投入火山口怎么样?”一人起哄,百人簇拥,真的抬起了男子,走向了火山口。

圣女愤怒咆哮,被一扇大门阻隔了两人最后相见。火山更加异常的沸腾,那些人抬着男子害怕了,不敢继续往前。

“完了!都完了!火山要爆发了!”老村长看着天空异象陷入了绝望。

男子终究还是被抬着一点一点接近了火山口,望着沸腾的火焰岩浆,男子心中却没有恐惧,他此时内心被一种莫名的满足、自豪填满了!

“原来她一直镇压着这种东西,真是辛苦了!”心中话语落下,男子被投入炙热岩浆。

那些来到火山口的人,转身想逃离,却已来不及,个个被浓烟侵害,倒在滚烫的地上,口吐白沫,皮肉被烫的分离。

痛苦挣扎间,他们看见了圣女,正在缓缓走来,仿佛看见了希望,纷纷伸出手,等待圣女拯救自己。

圣女满目苍凉,眼底仍然带着那股悲悯柔情,她赤脚走在滚烫地面上,扫视了一圈地上的人,慢慢闭上眼,纵身一跃,落进了火山口。

刹那间,原本喷啸、沸腾的火山,瞬间变得平静,火红的岩浆慢慢变成了黑色,滚烫的地面渐渐冷了下来,伴随着电闪雷鸣,大雨倾盆而下,村民纷纷跪地感谢!感谢圣女最后的庇护!

大雨过后,火山很是平静,好像它从来没有爆发过,死寂沉沉,只留下火山口满地的尸体。

婆婆讲完后,芯芯撒娇似的趴在婆婆背上,亲了亲婆婆脸颊,表示谢谢婆婆。

兰曲听罢,拱手感谢婆婆讲述这些故事,只是兰曲不明白石头是圣女的儿子,村民为何敢如此对待石头!

“可村民为何如此对待石头?”

婆婆深深叹了口气:“唉!大恩如大仇啊!他们心虚了呗!”

当年,圣女陨落后,村民纷纷表示愿意扶养石头,可是时间久了,这个嫌石头吃得多,那个嫌自己多养了两日太吃亏,慢慢你推我,我推你,石头就只能自己一个人住,吃着百家饭,勉勉强强长大。

石头一个人没人管,就像个野孩子一样满山跑,跑着跑着竟到了石硫黄火山,不知怎的,那日大地开始晃动,众人吓坏了,以为火山又要爆发,有人看到石头从火山口跑了出来,过了不久,村落又恢复平静。

那群人从此认定石头是祸害,他是圣女的血脉,没准有一日可像圣女一样控制,引得火山爆发。

那些人说自己每次见到石头,不知如何面对,心里酸涩难忍,不如趁此将石头赶出去,以绝后患,以免日后石头知道圣女陨落详情,来报复村里。

可是石头倔强,认定了父母会回来找他,打他骂他都不走,那些人没有办法,只能日日欺辱石头,想让他害怕,自己离开村落。

兰曲一阵唏嘘,不自觉眼眶有些泛红,芯芯看见了,连忙抽出自己的手帕,轻轻在兰曲脸上粘拭,兰曲见芯芯擦的认真,没忍心打断,任由芯芯凑近自己脸颊。

婆婆在旁边看见,满意的点了点头。

芯芯擦完后,却不急着收回手帕,而将手帕在手里攥了攥,突然塞进了兰曲手心。

“你们在干嘛?哥哥!你拿芯芯东西干什么?”释若生正好在门口看见兰曲接过手帕,急忙进门,猛地从兰曲手里抽出手帕。

芯芯“嗯嗯啊啊”起来,要抢回自己的手帕,释若生故意举过头顶,就是不给,故意逗着芯芯着急。

兰曲高大身形在释若生背后罩下,抓住释若生手腕,从他手里慢慢抽出手帕,递给了芯芯。

芯芯却不接,微红着脸,羞涩不敢看兰曲。

婆婆呵笑一声,起身打算去做饭,边走边说了句:“石头命苦啊!名字都没人知道,石头还是我这个老太婆给起的!年轻人!如若做不到,就不要轻易承诺!”

兰曲看了看婆婆背影,将手帕轻轻放在桌上,对芯芯说道:“芯芯姑娘!在下身负重任,不是良人,还望姑娘早日觅得良婿!”

说罢,起身走出门,路过释若生时,见他还呆呆站着,突然抬手在释若生下巴上微勾一下:“看什么?走了!”

释若生立即羞红了脸,见芯芯看着自己,有些委屈模样,朝她俯身道:“芯芯,你的良人,在这山野大川!在这苍穹之下!你还得好好寻觅,我的!我已找到,绝不会让出半分!”

对着芯芯灿烂一笑,转身跑出去追上兰曲的步伐。

*

斐熙身体大好,老爹整日挑剔,今日也跟着云歌出来卖艺。

云歌双手着地,一双手臂支撑起整个身体,逐渐将腿向内弯曲,勾在脖颈后方,整个人此时看起来就是一个圆球,没手也没脚。

这套动作需要身体有极大的柔韧度,必须是童子功才不会伤了筋脉,而云歌根本没怎么练过,是老爹硬掰成这副样子。

云歌疼得满头是汗,双臂控制不住的抖动,斐熙在旁边看了揪心的难受。

“老爹!还得多久啊?云歌快坚持不住了!”斐熙一问,老爹心烦。

不耐烦的说:“各位客官还没打赏!你催什么催!”

斐熙心疼云歌,赶紧提起自己衣袍,绕着一圈看客讨要赏钱,可是要了一圈下来,只有区区几个铜板。

老爹两眼一转,心里暗道:“看来这个招式看腻了,得来点刺激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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