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禅被弈司拉到一旁，谢禅笑问：
“你还真打算来？”
弈司：“这不你生日，当礼物了。”
被拉着那个抽回手一揽他肩往回带。
“没必要真没必要。”
身后的谢瑜一副“不用在意我死活你们开心怎么都行”的脸，静静瞅着他俩。
哥哥难得贴心的问了问：“想去干什么。”
谢瑜：“你叫我过来就问我这个。”妹妹有模有样学他强调：“没必要真的没必要。”
谢禅：“那你走？”
“……典型的有了老婆忘了妹妹。”
谢瑜想了想，就现在的经济条件想买的都能买，好像也没特别惦记的，先前在当弱柳扶风的谢妹妹，唯一想去没去的也就一个地方了：
“我们去游乐场吧。”
谢禅没犹豫一口拒绝了：“不行。”
谢瑜当即可怜巴巴望向嫂子。
弈司默了默，道：“我也想去。”
谢禅瞥他一眼站起身：
“那走吧。”
谢瑜：呵。男人。
弈司一开始以为妹妹去游乐场要玩什么旋转木马，当排队过山车的时候他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了不对：
“她这样没事？”
谢禅：“最近状态挺好的，应该没什么事。”
他说完顿顿，“我最近状态不太行，就不去了，你陪她一会儿。”
弈司伸手一拉，谢禅从队伍退出去，他没拉住。
014握了握伸出的手，又收回来，心头空落落，心不在焉排完了队，坐完了云霄飞车。
结束的时候谢禅正在下面等他们，手里吃的喝的加气球，像个考虑周到的老父亲。
014：“干嘛去了。”
谢禅：“买东西去了。”
“刚才说状态不行，你哪不舒服。”
谢禅没料到人转完一圈下来，问的是这个问题，想了想：“有点头疼。”
弈司伸手一拉，毫不犹豫：“那走了，回去休息。”
“这不刚出来，这么小心我？”
谢瑜熟练从谢禅手里接过零食袋子，拍了拍他肩：“行了走吧，你俩过二人世界，我自己逍遥自在挺好。”
当哥的看她一眼，这一眼看了很久，他问：
“你确定自己一个人没问题？”
弈司在旁边扫了扫，听出了里面的另一层意思。
但谢瑜到底还小，并不知道谢禅给她了一个近乎残忍的预告。
谢禅养出这样一个妹妹在弈司预料之外，先前看谢禅过往人生了解大致情况的时候，他以为自己会看到个沉默寡言悲戚自怜的小孩儿。
然而十三四岁的谢瑜古灵精怪性格皮实外放。
她先是被谢禅那一眼弄得愣了一下，接着满不在意笑着飒回：
“我不是一直一个人？”
谢禅扬扬唇，也是，谢瑜是放养的小野狐狸，没什么怕的。
对话结束，快离开的时候游乐场里的儿童歌曲戛然而止。
人人都以为故障，但不过几秒又重新出来了新的音乐，耳熟能详。
生日快乐歌盖了整个游乐场，谢瑜愣愣，看向若无其事往前走的谢禅：
“哥你找了个对象连这方面都开窍了。还会搞惊喜了，可以啊。真是又直男又尴尬又浪漫。”
谢禅：“你说最后三个字就可以了，不会夸闭嘴别夸。”
弈司：“你的买点东西真是永远没人猜得到。”
走出游乐场时音乐轻得几乎听不见，谢禅侧头看他，语调难得温柔：
“生日快乐。”
弈司配合：“同乐同乐。”
回学校那会儿老师校长已经等了有些时候，被叫去谈话是件板上钉钉的事。
毕竟闹挺大，都快闹出一高。
谢禅弈司老实巴交低着头进去。认错态度摆得端端正正。
教导处的老师一拍手机：“怎么回事好好交代，交代不了就叫爹妈来交代！”
顾晶坐一旁顿半秒，跟那个老师使了个眼色，低声提醒：“他们没有。”
谢禅一个欠债被搞没的爸和疯了跑街上最后被撞死的妈，属实惨。弈司一样没有父母，摆出来叫一圈人静了静。
随后谢禅趁着氛围开始解释，讲的不多，但都在点上，出去是为了给病妹妹过生日，照片是角度刁钻闹出乌龙。
语气和用词字里行间都透露出无奈和压力，大人都不忍听。
谢禅是个正经起来非常正经的人，尤其那张脸，欺骗力度一顶一。
站边上的弈司想到曾经第一次见面的世界，都是他在嘴炮输出，茶艺逼人。
万万没想到现在谢禅装起来比他还能。
弈司感慨叹了一声：好大儿出息了。
在谢禅卖完惨后，周围一圈看向了弈司。
014认错态度极为端正：
“我们逃课了是我们不对。我们辜负了老师。”
谢惨惨：“罚我就行，我怂恿的他，跟他没关系。”
弈司不甘示弱：“谢禅身体不舒服，还要照顾家里，已经很不容易了。罚我就行。如果不是我硬要检查他伤口，也不会闹出这些事。”
这些老师看多进门就开始互相推卸责任的，像这样抢着背锅的情况属实难见。
好家伙罚都有点罚不下手了。
最后两人吃了个警告，回了教室。
教室里正热闹，看见他们滋哇儿得更厉害了点。
“这不是有现成的？别选了，我们班直接报他们，光颜值已经赢了。”
“我觉得可以，而且身高也都到位，上次体育课在篮球场我已经欣赏过了，随随便便杀一片。”
“夫妻同心，其利断金。”
“比起篮球队选他们，我更在意小树林事件是真是假。”
当事人坐在最后排，不远处有人凑过来问，谢禅看一眼吃瓜心切的同学，没正面回答，不大道德地给了三个字：
“自己猜。”
对于篮球队找人，班上推他们出去这事，他们没什么太大意见，但谢禅还是问了问：
“什么时候比赛，如果要训练半个月以上就把我踢了。”
弈司手上理书的动作停了停：“顺便把我也踢了。”
边上班长打趣：“你俩是真要好啊，要死一起死。”
副班韩晨曦拿着卷子往他头上一锤：“会不会说话。”
她动完手又转头看向谢禅跟弈司：
“过几天就比赛去了，好像是因为有两个有事突然退出人少了，就想找几个替补凑凑人数。”
边上同学：“啊这样，那还不如不去，当个替补还竞选，没意思。浪费时间。”
“有点竞技精神，为学校争争光不好吗，顺便输出一下，给他们瞅瞅我们学校的好皮囊，篮球服穿了往那一站，这不比招生视频有用？”
所谓的竞选在晚自修。
谢禅跟弈司一块儿去了体育馆。
里面人很多，不止是打球的，还有来看打球的。
十几岁的小姑娘最喜欢看男生打篮球，看不懂，但不重要。至于男的，基本凑热闹来的。
魏成天看到谢禅的时候异常亲切地挥手叫了一声“谢哥”。
体育馆里显得突兀又招人视线。
弈司：“谢哥？”
谢禅：“哥在。”
“……没让你应，我这是个问句，表询问，表疑惑，是好奇不良少年怎么管你喊大哥。你语文是不是不合格。”
谢禅避重就轻：“我语文30分吧。”
“当我没问。”
体育馆里“砰砰”都是打球声，教练和原本的队员站在一旁。
魏成天本身也是其中一员，往教练边上靠了靠，非常熟络的抬手一搭肩。
“就这个，别选了就这个。”
教练一耸肩膀把他手给耸掉了。
“选什么选，这玩意还要搞后门吗？”
他扫视一圈，看到谢禅之后视线停顿了一下，接着扭头又把魏成天给拽了回来。
“你跟我说让他进队？”
谢禅在学校里面也算出名，出名的好欺负。最近几天下来，之前几个不良走得比较近，已经被治的服服帖帖了。
但是大多数老师学生接触不到他，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十多天之前。
在陈教练的记忆里，谢禅虽然个子够高，但绝对不是能打球的料。光这个懦弱的性格，还没上场就已经输了。
不妥不妥。
至于边上那个，白白净净，一看体育就不行。
魏成天：“你会后悔的老陈。”
被叫老陈的教练在心里头结束以貌取人，表示大家公平竞争，看成绩决定去留。
谢禅跟弈司没多大兴趣，跟那些追篮球梦的少年相差甚远，闲来无事走个过场。
大家按要求挨个先投个篮，教练指了指位置。
谢禅打头拿了球往点上一站，抬手掷的时候额头突跳地一疼，力一偏没投好，篮球走了个漂亮的弧线，磕在筐上，没中。
边上一阵嬉笑，话里带嘲。
“就这就这。”
“我用脚打都比这好。”
弈司斜眼一扫，出声那个把嘴闭上了。
教练一瞥魏成天：“我会后悔？”
魏成天沉默：不应该啊这。
几米之外的谢禅不见懊恼，满不在意回来：
“为夫失手了，你来吧。”
跟他擦肩而过的弈司没说什么，他接过东西站定，一样的位置一样的动作一样的结果，连球飞出去的线和落点都相差不多。
总而言之没中。
边上几个队员三三两两一块儿站着，好似看笑话：
“十班不行啊十班，连个球都投不进去。”
“丢人现眼，这是真找不出人了？”
魏成天往谢禅那儿一凑：“肯定手感不好，你再试试，我给你换个球。”
弈司对热情围着谢禅的魏成天不怎么和善，直截了当一拦：
“不了，我们回去了。我们比较热爱学习，对体育没兴趣。”
魏成天：“……”
谢禅笑看他一眼：“刚才学我干什么。”
弈司双手搭后脑：“谁学你，我就是不会。”
014不着痕迹地退下来跟他到同个位置，被嘲一起，要走一起。
两人往回，身后那些声音还听得清晰。
“魏成天你怎么对那个姓谢的这么狗腿？”
“可不是，多霉气一人，没爹没妈的。你以前不挺看不起他。”
魏成天：“他妈闭嘴吧，抽你头啊。”
一个寸头3号球衣乐呵：“这种人，多半命短，别舔了。”
体育馆灯亮如昼，不远处谢禅跟弈司原本有一搭没一搭聊天往门口走。
听到这句时弈司突然停住了脚步。
六一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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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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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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