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今天早上没健身，走楼梯上来了，好巧不巧，听见了全部对话。听着听着，就听不下去了。
凌霄听不下去，宋颜清说的那些看不上他话，带着怨气转身离开。
他有点生气。这个宋颜清，还真是……可以。
凌霄没直接回自己的办公室，而是站在门口，盯着宋颜清的工位，神色越来越沉。
其实，凌霄听过更难听的议论他的话，也没生过气，但现在……他也不知道自己生气什么。
宋颜清也没说错，喜欢凌霄的姑娘多，他没正眼瞧过……可他多看了很多眼宋颜清。
凌霄觉得宋颜清很眼熟，所以就多留了几眼，而宋颜清很讨喜，又很努力，所以他觉得这个小姑娘挺特别的，有意无意地，也会想多照顾一下。
现在看来，确实很特别，损他损得也很特别。
看上他的都是无知少女，就她宋颜清不无知。还劝人清醒点……
凌霄没忍住冷笑出声：“呵呵，你可真是清醒。”
这边，宋颜清好不容易送走了Lily，回来之后，就在办公室看见了凌霄。
当着人家的面，宋颜清立刻换了张脸，笑着打招呼，“老板？你…您又来亲自来加班呢？”
凌霄没打算跟她兜圈子，直接问问道，“刚刚好像看见之前那个Lily了，这会儿走了？”
宋颜清一听这话，心里一咯噔，但是面上还是强装镇定，继续笑着说道，
“啊…对。她回来拿个东西，刚走。哈哈哈，刚刚我们还说，平常您一在这，办公室就蓬荜生辉。您是我们公司的老板，也是公司的门面，刚刚您没在，这灯都黯然失色了……”
“是吗，我还以为，你不喜欢我平常装的商业假笑呢。”凌霄眼神深不见底，笑着打断了宋颜清的话。
这笑可不是商业假笑，笑得很是邪魅。
宋颜清下意识吞了吞口水，都没来得及反应这个笑是什么意思。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
糟了，她刚刚说的话被这个人听见了。
她刚刚都说了他啥？大尾巴狼？
完蛋了！她现在该说点什么挽回一下？
宋颜清愣了几秒钟，马上换了一副更亲切的笑脸：“哪能啊，您那叫如沐春风…不是，我的意思是，您的笑容很温暖，让我们如沐春风。”
宋颜清越说越觉得尴尬，最后也只能苦笑。
凌霄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他微微挑眉，一脸玩味：“怎么，你也算无知少女，也喜欢看我笑？那我以后得多和你笑一笑。”
宋颜清知道这事儿揭不过去了，也不敢嬉皮笑脸了，立马认错：
“不是…老板，我错了。我真不是故意的，那话也不是真心的。我就是看她也不容易，真心错付的，就随便安慰了几句，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宋颜清语气很诚恳，甚至快哭了。
“那你什么意思？”凌霄问道。
宋颜清真的怕了，她可别真的给这个佛得罪了，她才入职，还想干到夏天呢，旅游基金还没攒够呢……
她眼睛开始红了，语气很卑微：“老板，我真的没有骂您的意思，我就是一时冲动。我理解您为什么拒绝她，但都是女生，我…我也不能放着她哭成那样不管……”
宋颜清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真觉得自己没说错。
萤烛末光，怎么争辉日月？凌霄和普罗大众本来就是没什么可能。飞蛾扑火，也得看看有没有命活。
宋颜清又接着道歉：“可能我说的是有点过分，但是绝对不是觉得您不好。我知道您平常对待工作认真负责，也很照顾我们，您这么厉害，又这么随和，那眼光高也很正常，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您别怪我……”
她越说越委屈，眼泪都快掉下去了。
凌霄看她这个样子，随手从Ellen的工位那给她拽了两张纸巾递过去，然后轻叹一口气，“行了我知道了……干你的活吧。”
他转身回了自己的办公室，没再理她了。
宋颜清知道这是暂时是安全了，也收了眼泪。
中午，宋颜清又点了那家西餐厅和拿铁，这次斥巨资点了招牌正餐套餐，要三百多。
她还手写了一封很长的道歉信，声情并茂，都要把凌霄夸出花来了。还在最后面画了一个低着头鞠躬认错的小女孩，是宋颜清自己。
凌霄收了，什么没说什么，只是把信小心地收好了。
清明节调休，这周只有一天周末，第二天就是新的工作日。这天下午，凌霄请办公室的人吃下午茶，点的是宋颜清之前在高空餐厅和凌霄提到过得，她喜欢的糕点。
凌霄经常请大家吃东西的，还请过很贵的东西，而这次专门点了宋颜清喜欢的……
宋颜清想，这可能是大老板宰相肚里能撑船，给她个台阶下。
宋颜清向来是有台阶就下，顺着杆就爬的。
所以宋颜清晚上走之前，特意笑嘻嘻地给凌霄送了杯咖啡，还画了个笑脸。
她说了一句您辛苦了，又开开心心下班了。
凌霄看着她走出去时笑的样子，也露出了笑容。
可惜宋颜清没看见，他这笑有多真心，有多温柔。
也许，宋颜清要是看见凌霄这样的表情，会觉得Lily说的其实没错呢？
清明节假期，宋颜清终于结束了这一个月在公司连轴转的日子，终于有时间好好兼职。她这三天排了满满当当的课，争取把这个月房租攒下来。
凌霄也没去加班。因为战略创新部门已经建的差不多了，公司周末没人了，就连宋颜清这个一定会加班的人都不加班了，所以他也没再去了。
假期的第二天，朋友约凌霄去他家附近的健身房打网球。
球打了一半，凌霄的朋友有事先离开了，凌霄也准备回家，但他没想到，走到器械区时，会看见宋颜清。
她扎着高马尾，穿着白色的塑身背心，在那儿摆弄着健身器械。
宋颜清的衣服有点性感，一条袋子从左肩膀挂到右肩上，前面稍微有点低，还露着腰，背也露了一大块。所以能看见，她完美的肩颈和手臂线条，还有若有若无的马甲线。下面一条高腰紧身的灰色瑜伽裤，将将盖住肚脐。裤子款式很特别，从大腿到小腿，是大片的纱网，还有一条从上到下蜿蜒的绑带花纹，包裹着她纤细的双腿和饱满的翘臀。
她挺会搭的，上下都是绑带风格。
凌霄知道宋颜清身材好，也会穿衣服。可他也没想到，她的身材这么好。一瞬间，他也有些出神。
其实健身房很多女生都是这个打扮的，还有穿着更更暴露的姑娘，但凌霄觉得，宋颜清就是和别人不一样。也许不是他加了额外的滤镜，周围人也觉得她不一样，比如旁边肌肉男在和她搭讪。
“你不会用是吗，需不需要帮忙？”肌肉男问宋颜清。
宋颜清站起身，翻了个白眼：“不好意思，我就是工作人员，不是富婆。所以不办卡，也不请教练。”
“哈哈，你误会了妹妹，我也不是教练。我在这周围上班的，你是工作人员？那正好，我喜欢健身，要不咱加个微信，有空交流交流？”
宋颜清没理他，但他依旧往上凑：“你是新来的吧？我之前怎么没见过你。我看你好像也不怎么会用这些器械，要不，哥哥教教你？”那人继续说着，还想把手随意地搭在宋颜清的肩膀上。
只是他手还没碰上，就被另一个人给握着拦下了。
“不好意思，她有人教了。”这声音冰冷，还带着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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