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八，你还记得我抽到的塔罗牌吗？”
弄清楚“萤火虫”是什么的卫左捏着“萤火虫”，表情若有所思。
“命运之轮，怎么了？”
“没什么。”
卫左收起“萤火虫”，似是在对五八说话，又似在自言自语。
“他会主动来找我的，我等他。”
这一等，卫左等到了下午三点多。
恰逢月亮高悬，上午中午都没怎么说过话的卫左坐在垫了软垫上的宝箱上发呆，直播间的观众以至五八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接近三点四十时，卫左说了中午过后的第一句话。
“他复活券这么多的吗？”
五八想了想，说：“我去把他的复活券抢了？”
“不用。”
卫左看向远处的沙漠：“他来了。”
不多时，一片阴影投落到卫左身上。
夏不冬没戴眼镜，墨绿瞳孔显得他人有点阴郁。
两人一坐一站，默默对视良久，最先没抗住压力的是夏不冬。
他单膝跪地，仰头安静地看着卫左。
其实如果不是拿不出第十六张复活券，知道下午四点时，狱警会找到自己，带自己回到69号白骨监狱接受死亡惩罚……夏不冬此时多半还在纠结要不要去见卫左。
“你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卫左垂眸看着夏不冬，语气淡淡。
夏不冬说不出话，堪称狼狈地避开卫左的视线。
来见卫左前他想了很多，他清楚卫左底线在哪，也知道如何让卫左心软，所以始终抱有一丝希望，认为自己并非无路可走……
直至看到卫左眼睛的那一刻，夏不冬才无法接着自欺欺人。
对一个已经知道真相的人撒谎，是毫无意义的。
卫左不知夏不冬心底那些弯弯绕绕，他对好朋友有几近无底线的纵容，尤其现在还知晓了“萤火虫”是什么，就更狠不下心了。
左右对方只是想“卖惨”，只要以后告诉对方自己不喜欢好朋友这么做，这事也就揭过了。
这会儿心情很平淡的卫左轻轻踢了下夏不冬。
“你可以骗我。”
夏不冬骤然抬头，满目难以置信。
他瞧见卫左和卫左背后的月亮，他听见风声与卫左轻缓平和的声音。
“我允许你骗我这一次，只这一次。”
一刹那间，世界寂静，夏不冬耳边只余经久不息的嗡鸣。
夏不冬没告诉过任何人，他从很久以前就在重复做同一个梦，梦里许多东西都是模糊的，唯有一个名为“卫左”的人是清晰的，清晰到让他偏执地认为梦中人存在于现实世界。
“卫左”是夏不冬存在了数年的执念。
而当梦中人真真切切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夏不冬素来无波无澜的心海掀起滔天巨浪，从此再无宁日。
他非常肯定，梦中的卫左与现实的卫左是同一人。
他们再次相遇或许是梦里的他将一部分灵魂献祭给了什么东西……总之他得到了与卫左的命中注定。
脑海中不断闪过梦里的画面，夏不冬双手不可遏制地颤抖起来。
梦里的他一直伪装得很好。
至少，从未遇到过现在这种情况。
所以……卫左方才的话，到底是仁慈，还是对死刑犯最后的安慰？
“对不起……”
夏不冬将另一条腿也放下，额头贴紧卫左膝盖。
无人开口，二人之间平静如一滩死水，无半点生气。
此刻的夏不冬就像自知罪恶深重、死不足惜的罪犯，未被定罪前尚能云淡风轻，定罪后纵使有千言万语也发不出哪怕一个音节，因为犯人清楚，说与不说，都逃不过一个“死”字。
所幸，夏不冬本身也觉得，被卫左厌弃的自己没有任何活着的必要。
他如今不过是在思考，如何死在卫左手中。
毕竟死于卫左之手，亦算死得其所。
时间一分一秒缓慢流逝，每次只存在一小时的月亮逐渐落入沙漠。
没有读心术，还以为夏不冬是在自责的卫左伸手摸了摸男人脑袋：“虽然我刚才没有撒谎，我允许你骗我这一次，我们之后依旧是好朋友，但我很高兴你没选择骗我。”
夏不冬沉默不语
正欲继续说话的卫左摸头的手一顿，看向前方某处。
那里站着一位不知何时冒出来的狱警。
此刻离下午四点还有不到五分钟。
夏不冬出现后，卫左便从五八那得知对方手里已没有复活券了，他收回视线，低声道：“我只问你一次，你是不是真的很想一直待在我身边？”
这次夏不冬没有沉默。
他抬头，微笑，墨绿瞳孔深处却是一片灰败的绝望：“我遇到小左以前没爱过任何人，但我知道这世上没有谁会不想一直待在自己爱的人身边。”
“而我喜欢、不，我爱你，卫左，我只爱你。”
相当直白的一段话，卫左罕见地没有逃避这种直接且热烈的情感，他收回手，改捏住夏不冬下巴，低头，目光似一汪清棱棱的月牙泉。
“爱我，就别再做会让我不高兴的事情。”
“我希望我的每个好朋友都能珍惜自己的生命。”
【通知：“公主”已对编码2601使用豁免权。】
【通知：“公主”已对编码2601使用豁免权。】
【通知：“公主”已对编码2601使用豁免权。】
机械音响得突兀，夏不冬第一遍只抓住了关键词“公主”，等到机械音念完第三遍也是最后一遍后才忆起自己的编码是2601。
很快想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夏不冬怔怔盯着卫左。
他胸腔里那颗只在看见卫左时会焕发蓬勃生机的心脏跳得越来越快，夏不冬伸手抚摸卫左的脸，动作很轻，仿佛手下是什么易碎的绝世珍宝……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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