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暗网的管理员条件是打败原管理员？”
“……对。”七姐揉了揉眼睛气若游丝，她已经两天多没睡，身体即将抵达极限，“一共五名，我已经找Whale合作去查下现管理员名单，但TA还没回。”
更换管理员只需要挑战成功，黑入对方设备夺取内藏的管理权限，但查名单是需要两个及以上的管理员联手才有这份权限。
宁王微微颔首，作为领导者的她不能表露急切，只是轻言安抚对方：“Whale不回消息是常态，你可以先休息一会儿。”
七姐抿唇不语，她深知许多人比她还要辛苦忙碌，特别是殿下。她两天两夜未眠，殿下只会更甚：“我确认完名单就休息，放心，不会死。”
似是真的被二人诚心打动，Whale的私信界面突然传回消息。
－Whale：管理员名单？W？
－777：她很强，我有点怀疑。
－Whale：好，你主导吧。
Whale虽然行踪不定，但向来非常好说话，在黑客暗网大神行列中属于最温和的一位。七姐在暗网建立初期便与对方在网络上相识，双方还算聊的来。
宁王背着手站在七姐身后，默然注视对方的操作。只见屏幕上的黑客暗网界面再次陡然一变，两名管理员权限直接开启深层后台，五个账号依次排列其中。
－Dark，Y，京，777，Whale
“……没有？”七姐愣住了，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陡然断裂，对方真的就是撞大运被暗网服务器寄生过……
“不一定。”宁王沉声，“里面有可能有她的同伙。”
电光火石之间，七姐想通了这个可能性的来龙去脉：W先成为管理员，等事情结束后再跟同伙悄悄换回身份即可。
“但……也有可能是对方又拿回了管理员权限。”顺着这个思路，七姐提出另一种可能解释。
“核弹危机下放任对方手握管理员权限，也必定居心不良。”
七姐的眉头越皱越深，“可……管理员身份并没有什么用。”
除了一种身份证明，他们连删帖子都做不到，顶多管理下用户进出的权限调整、连一下那个不知游走到何处的服务器——当然，有人就是为了追寻那神秘的服务器而疯狂挑战管理员，七姐被烦过很长一段时间。
“你是处在这个位置太久了。”宁王轻声叹气，“对你而言习以为常微不足道的东西，对下面人而言可能是一生都无法追寻到的终点。”
震撼心灵的一番话让七姐长长舒出一口气，熬夜熬得脑子都不太清醒：“抱歉，我会仔细想想管理员的用途。”
“嗯。”宁王满意地低吟了声，“多亏有阿七，现在我们可以基本锁定四个嫌疑人。”
……四个？
看到七姐眼里的疑虑，宁王又无奈叹气：“这么多年，你对Whale的信任……太高了。”
这五名管理员的位置已经两年不曾变动，其他三名管理员都有明确国家归属，两名帝国一名西国。只有Whale的意向一直不明确，又是从暗网建立初期便与自己交好近六年的熟人，她很难去怀疑Whale。
更何况这次事件中Whale也帮了不少忙，从态度上看七姐也难以相信对方会与W那样的人为伍。
－Whale：看来W没兴趣挑战我们……或者有人在包庇？
突然间，私信界面闪动一条回复，才刚不小心怀疑过对方的七姐莫名涌起一阵罪恶感。纵览全局的宁王看到这回复时也忍不住赞叹，Whale不愧是她盯上多年的能人，只可惜不同于阿七，Whale的踪迹是一丝一毫都未曾暴露过。
－777：抱歉，我确实也有相同的怀疑。
－Whale：终归是我的问题，控制不了这个服务器。
当年它的诞生本就是一场意外，七姐也是因为这奇特的服务器特性，在另一个老牌黑客网站接受Whale的发帖求助，主动出击去进行挑战，然而至今已经六年过去，从未有人挑战成功。
并且那年随着挑战的大神都折戟而归，这个服务器的名声越来越大，因为特性所以绝对**保护这点又吸引了无数人，最终形成如今的黑客暗网。Whale也一举成名，摇身一变成为黑客界一个传说级别的大神。并且在后续管理员争夺战中，对方的实力稳稳打败无数资深老将，稳居管理员之位到现在。
七姐仔细阅读这句话每一个字符，又抬头看向宁王，眼神满是无声的倔犟。
宁王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保持怀疑。虽然有嫌疑人人选，但又回到一直未能解决的问题。”
黑客暗网的**性过强，几乎不可能找得到内部用户踪迹。但好在他们与这四人打交道多年，七姐私底下都有少量的联系，加上一些蛛丝马迹的信息……在全球各国全力追查下，终会把这些黑客从角落里逼出来。
比起W刚注册的空荡荡账号，这个切入点已经将范围极限缩小。
－
鲸骆乘坐电梯一路向上，来到高层楼咛叮公司租赁的办公区域。
还未到打卡时间点，空空荡荡的公司内部是一片熟悉的寂静，鲸骆用临时批复的员工卡刷开门禁，走到自己的办公室内。
这里的一切没有任何变化，清洁工每日打扫从不会移动她办公室里任何东西。当时宋宁也无心看管，加上鲸骆陡然炸开的名气，行政部压根不敢越过宋宁随意收掉她的桌子。
鲸骆顺着自己熟悉的动作坐入工位内，首先打开电脑进行维护。因为昨日的黑客危机，星游服务器暂停运营了一天，公告中发布的恢复时间定在今日中午，刚好给他们一个上午的时间检查是否有遗漏bug。
数据海啸留下些许东西，她很快便将最后的尾巴扫除干净，整个超算服务器再次回归良好运行的纯净版。再是日常运维工作，鲸骆逐一检查完数据信息后，办公室外如同以往开始热闹起来。
昨日的谈资嘴皮子嚼烂了都说不完，人类天生有八卦心理，来到公司的员工们三三两两叽叽喳喳讨论起来。
“我第一次看到博文热搜榜上这么多个爆，太惊人了，一页都翻不完！”
“别说，我们市最高排第十呢，那个恒天集团我之前还住过他们的酒店。”
“我住的那里一些个被恒天迫害死的人的家属哭了一整晚，什么终于可以发声了啊……苏狗不得好死啊……同城热搜你们查查，排老前。”
“苏狗哈哈哈哈……太搞笑了这名！”
“……这次皇帝总该动作了吧？”一个人低声戚戚。
“绝对会动，小道消息待会儿帝国就会发讨檄文书，我们这皇帝老儿肯定得在这之后阿谀紧随。”
鲸骆默默从办公室里走出，她的出现虽然安静且不起眼，但办公室内还是突然声浪减弱直至都最终闭了嘴，跟上学时大家以为老师来了一样。
她对这场景完全不在乎，径直走到茶水间里，照例冲一杯速溶囫囵下肚，忍着苦涩味去接白水。等没味道的水漱尽嘴里的味道后，鲸骆侧过头静静看向刚刚悄然走到她身边的宋宁。
“……合同还没签字。”宋宁这次完全有正当理由。
鲸骆手里还是临时卡，昨日老板给所有员工放大假，连鲸骆都没回公司，被黑客危机打断的程序还没走完呢。
两人一同离开茶水间走入最里面的总裁办公室，在门终于彻底关上后，被摁下静止健的集中办公区又陆续嘈杂起来，只不过这次大家的声音小了不少。
宋宁从办公桌上拿起一份早就准备好的文件：“你看看有没有问题。”
鲸骆接过这沓纸张，细细阅读每一个字符。清晨的总裁办公室内，幕墙外是升起的朝阳，几天前相似的一幕还历历在目，宋宁看着眼前的女性突然无限感慨。
他准备的合同协议向来不会对真心交好的合作伙伴设坑，鲸骆很快便检查完毕并签上自己的名字：“借用洗手间。”
“……好。”
怎么这一幕也复刻了……宋宁忍不住瞥了眼桌上的文件，确实是入职合同而不是股份协议才放下心。
洗手间这种涉及**的问题他也不好过问，但鲸骆察觉到他的纠结，补充解释了一句：“味道比较好闻。”
“那我待会儿让人买同款香薰……”
宋宁突然卡壳，把最后半句话咽了回去最终变成：“……送给你。”
本以为会被拒绝，但这次鲸骆竟然微微颔首默认同意了！宋宁心中惊愕，这么多年他第一次遇到鲸骆明确表示喜欢一件什么样的东西，强压着嘴角将要扬起的笑意目送对方离开。
简约精致的小隔间内，鲸骆没管宋宁脑子里翻涌的波涛，轻声爬上凳子将之前藏在天花板上的枪支悄然拿回，别在腰带上用宽大的衣服遮盖紧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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