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东阳怎么能让靳泽打电话，本来两人之间还有层窗户纸的，今天晚上要是被靳泽捅破了，他们两甜甜蜜蜜了，陆东阳就要泪洒北城了。
但是靳泽可能真的被这样上不上下不下的态度弄郁闷了，此刻已经按通了姜珩的电话。
“喂。”
陆东阳想要去拿靳泽的手机，却被他侧身躲开。
“泽哥。”陆东阳在旁边喊道，靳泽已经握着手机走出去了。
姜珩在医院接到靳泽的电话问：“怎么了？”
靳泽走出酒吧，冷风灌进脑子里让他清醒了不少，“问你到没到医院，看你一直没回短信。”
“手机在充电没看到消息，已经到医院了。”
“那就行。”
“嗯。”姜珩犹豫了下问，“你现在在哪里啊？”
“酒吧。”靳泽从烟盒里拿出一支烟含在嘴里，话音落下的同时打火机传来啪嗒一声火苗窜出的声音。
“陆东阳怎么样了？”姜珩装作不在意的样子问。
靳泽吐出一口烟雾，看着面前人来人往，灯红酒绿的街道，一时有几分惆怅。
“靳泽？”见靳泽迟迟没说话，姜珩喊了一声，“陆东阳没事吧？”
靳泽看了眼在门口搜寻自己身影的人，回答说：“没事。”
“那就好。”
“你妈怎么样了？”
“恢复挺好的，明天出院。”
“你一个人忙得过来吗？”
“可以，护工也还在。”
“嗯。”
两人握着手机彼此都没有说话，但也没有人主动提出要挂掉电话。
沉默良久后姜珩又问：“你什么时候回家啊？”
“不知道。”靳泽眼下只觉得心烦意乱，找了处拐角躲开了陆东阳的视线。
“你……”姜珩想问靳泽今晚会不会要一直陪着陆东阳，可是又不想从他嘴里听到肯定的答案。
“怎么了？”
“没什么。”姜珩将嘴里的话又咽下去了，他和靳泽只是包养关系，问太多了容易讨人嫌。
靳泽叹口气，弹了弹烟灰喊了声姜珩的名字。
“嗯。有什么事吗？”
“心情烦，想找你说会话。”
姜珩温和低沉的嗓音从听筒内传来，“是因为陆东阳吗？”
“……如果我说不是呢？”
“那因为什么？”姜珩站在楼梯间望着窗外，暮色四合，远处的霓虹灯点亮了寂静的夜色，他心中思绪万千，虽然刚分开没多久，可是他已经开始想靳泽了，尤其是靳泽现在还和陆东阳在一起，他们会做什么呢？
“那你会答应陆东阳下午的事情吗？”姜珩还是没忍住。
“什么事情？”靳泽佯装不知，想要听姜珩说出来。
姜珩言简意赅道：“生日礼物。”
“什么生日礼物？”
姜珩垂下眼，推了推镜框，一时分不清靳泽是不是故意的。
“什么生日礼物？”靳泽又问了一遍。
“他说……”
姜珩话说到一半，改了口问：“你下午没听到吗？”
“我忘了，你如果记得就告诉我一下。”靳泽指间夹着烟，突然特别想见姜珩。
“你忘了就算了，当我没说。”
“那他等会再找我要怎么办？”靳泽反问，“我要给他生日礼物吗？”
姜珩已经确定靳泽就是故意的了，他分明就是记得。
“你想给就给。”姜珩违心道。
“给什么生日礼物？”
“你明明记得，为什么非要我说出来？”靳泽真的喜欢他吗？为什么要这样耍他，还是对他只是一时新鲜。
“我不记得。”靳泽静静地看着不断燃尽的香烟，眸中情绪晦涩不明。
姜珩深呼吸几下说：“他说想让你当他男朋友，你这下记得了吗？”
“哦。”
“那我要答应吗？”
“你答不答应和我有什么关系？”
“不是你之前让我谈恋爱了要告诉你吗？”
“所以你现在是要谈恋爱了？”
姜珩眼眶发酸，心中莫名的难过，靳泽真的喜欢他吗？明明下午还可以为他花六十万买胸针，结果晚上就要和别人在一起了。
靳泽沉默几秒问：“你想吗？”
“随便你。”姜珩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我不知道，所以我想问你。”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吹了冷风，靳泽头隐隐发疼。
“我说不想，那你就不同意陆东阳的礼物了吗？”姜珩试探问。
“对。”
“那我说想，你就同意？”
“嗯。”
姜珩快速道：“那我不想。”
靳泽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头疼的毛病似乎缓解不少，语气又恢复成平常轻松的腔调，“为什么不想呢？”
“他太幼稚了，不适合你。”姜珩似乎真的很认真地在帮靳泽分析。
“那小姜老师你幼稚吗？”
姜珩靠近听筒的耳朵泛红发烫，小声道：“我不幼稚。”
靳泽笑意更盛，眸中点点光亮比远处的霓虹灯更加耀眼。
“小姜老师。”
“怎么了？”
“下周五晚上可以约你吃饭吗？”
“可以。”
“那你周五下课了我去接你。”
“好。”
“周五见。”
“嗯，周五见。”
靳泽挂掉电话后，不自觉露出笑容，小姜老师是喜欢他吧？
就是喜欢他。
周五中午雅克约了靳泽私人聚会，其实雅克会点中文和俄语，但都不够熟练，但靳泽之前做外贸时，学过俄语，两人基本交流是可以的。
只是之前两人见面也都是公事，因此带有各自的翻译，私下见面就没有那么多拘束，但雅克这次带了个靳泽不太想看见的人
“Jin，这是我的拉斐尔。”
雅克面露笑容，像是展示珠宝一样。将金发碧眼，年仅二十的拉斐尔展示给靳泽看。
“哦，你好你好。”靳泽面上对于两人的见面十分欢迎。
“Jin，你好，我是拉斐尔，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相比于雅克磕磕绊绊的中文，拉斐尔的中文水平实在流利。
靳泽夸赞道：“你中文很好。”
“谢谢，我从中学开始就学习中文了，我很喜欢中国文化，我认识的中国人不多，但每个我都觉得非常好看，Jin你也非常好看。”
“你也很帅。”
“谢谢。”
拉斐尔和雅克坐在靳泽对面，几人寒暄几句后，拉斐尔直奔主题，“Jin，我听我舅舅说Julian是你的翻译，他今天怎么没来？”
“Julian？姜珩吗？”
“是的，他的中文名字是姜珩，英文名字是Julian。”拉斐尔一副和姜珩很熟络的样子。
“他今天有课。”
“好吧，真是遗憾，我来中国后约了他好几次，听说他妈妈住院了，我一直想要去探望，但他一直都没有时间。”
“他最近家里事情比较多，妈妈生病了，他还要上学，所以没有太多的空闲时间。”靳泽自己都有些意外，他居然比姜珩更早见到拉斐尔。
“好吧。”拉斐尔垂下眼目光变得黯淡，但很快又抬眼看向靳泽问：“他最近还好吗？”
靳泽抿了抿嘴，旁敲侧击问：“你没有问他吗？”
拉斐尔皱了皱眉，“他好像变了很多，我记得他在英国的时候性格很开朗乐观，和我能聊很久，但是我最近和他打过几次电话，他都不太乐意说话。”
靳泽猜想拉斐尔应当是不知道姜珩家里具体情况的，他也不打算告诉其他人，轻描淡写地说：“每个人性格都不是一成不变的。”
拉斐尔叹了口气，看向靳泽期待地问：“Jin，你能帮我约他出来吗？”
“不能。”靳泽没有思考就拒绝了，“如果你约他他不愿意出来，而我却隐瞒你的存在将他约出来，这对姜珩并不公平，也会破坏他对我的信任。”
“拉斐尔，我理解你想见到同学的心情，但是也想请你理解我和姜珩朋友之间的信任。”
靳泽说得义正言辞，毫无破绽，丝毫看不出任何私心。
拉斐尔也很快意识到这个提议的鲁莽，“抱歉，Jin。”
“没什么。”靳泽抿了口酒庆幸地看向窗外。
刨去姜珩的事情外，靳泽和拉斐尔勉强可以算得上相谈甚欢，拉斐尔对中国的一切都很感兴趣，当然靳泽也很清楚他更感兴趣的还是某个中国人。
在饭局散场后，趁着雅克去洗手间的间隙，拉斐尔突然问道：“Jin，我有个事情想问问。”
“你说。”
“Julian有女朋友了吗？”
靳泽懵了一下，“女朋友？”
拉斐尔点点头，“嗯，他这些年有过女朋友吗？”
靳泽面容有些僵硬，“他喜欢女生啊。”
“有吗？”拉斐尔追问说。
“我不清楚。”
靳泽反问： “他在英国有过女朋友？”
拉斐尔摇摇头，“虽然确实有很多女孩喜欢他，但是Julian并没有女朋友。”
“那他是不是喜欢男生？”靳泽试探问。
拉斐尔斩钉截铁地摇摇头，“No.”
“之前学校有个男生曾经和Julian告白过，但是Julian很明确地说过，他不喜欢男生，也不是同性恋。”说到这里，拉斐尔长长叹了口气。
靳泽揉了揉眉心，不是，姜珩是直男啊？！
“后来呢？”靳泽问。
“你说那个男生吗？”
“嗯。”
“后来Julian就和他没有联系了啊，他说不想让别人误会自己的性取向。”
靳泽又开始头疼了，这种头疼一直持续到晚上和姜珩见面。
“你不舒服吗？”姜珩从见面后就发现靳泽总是心不在焉，神情缺缺，这是几乎不会在靳泽身上出现的状态，他总是生机勃勃盎然向上，有着用不完的精力，此刻却看上去有些萎靡不振。
“没什么，吃饭吧。”
靳泽晚上订了家西餐厅，包厢内暧昧的灯光，精致的点心，心心念念的人，以及对方明确的异性恋性取向。
“靳先生，你订的花。”服务员抱着一大捧明艳的红玫瑰送到了靳泽面前。
靳泽头更疼了。
“靳先生？”服务员又喊了一声。
“放这吧。”靳泽无奈地应了声。
姜珩看着那捧玫瑰花，后遗症又出现了，紧张地看向靳泽，思忖片刻以玩笑的语气不经意地问：“送我的吗？”
靳泽看了看玫瑰，又看了看姜珩，“嗯。”
“为什么今天送我花啊？”姜珩甜蜜又期待地问。
靳泽撑着额角，没想到姜珩居然喜欢女生，合着这些天全是他自作多情了，真是够丢人了。
“那什么……”
“嗯？”姜珩嘴角带着笑。
靳泽想了许久，憋出来一句，“祝我们友谊长存。”
姜珩脸上瞬间没了笑容。
靳泽：九十九朵玫瑰花的花语是友谊长存
姜珩：我恨拉斐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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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直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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