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这一切问题在顾小漠出生后就被抛到脑后了。而今却在顾少秋拒绝和他生二胎后再一次被牵扯了出来。
啊对了,顾小漠是怎么怀上的来着?
……
二人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因为海滩靠近火山口,这里常年供应着温泉。
一路上的舟车劳顿让二人感觉到疲倦,尤其是身体不好的莫然稍微劳累一下就浑身疼痛。
顾少秋是了解莫然的身体的。连忙贴心地上前要帮他按摩。
莫然却摇了摇头,“我没事,你先去泡温泉吧。”
可话虽如此,他还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捶着自己的腰,分明是腰疼。
顾少秋知道他又在逞强,脸色变得不好看,“那你呢?你打算干嘛?”
“我……”莫然抿唇,难得没能回应顾少秋的话。
他知道顾少秋瞒了他不少事,而且他也不可能从顾少秋口中知道任何真相!唯一知道真相的只有神棍子。而他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挤出和神棍子独处的时间!
他现在不如过去的聪明,但是思考一些简单问题的脑子还是有的。
莫小爷演技向来不错,哪怕是心有迷茫也能装成心无旁骛的样子。他站直了身子,不满地啧了一声,“要你去就去,哪儿那么多废话?我还会背着你和别人潇洒不成?”
“行,那我先去。”顾少秋知他是吃软不吃硬的人,没选择再进一步。他知趣地将自己的换洗衣物放进脸盆里,然后大方的出去了。
顾少秋走后,莫然独自去楼下前台买了一包烟。然后坐到了窗边,自顾自的给自己点了根。
太久没抽烟的他闻到烟草久违的香味有一种不真切的感觉。
月色圆满,海面一阵一阵地刮着浪花。海风阵阵将烟雾牵扯到远方,犹如一根根白绦,而另一头连接着不知名的地方。
神应召而来,浑身漆黑的他像是一只猫头鹰一样蹲在窗棱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莫然。
“莫先生你已许久不呼唤本尊了。”神的声音如同他的铁面一样冰冷。
“日子好过我叫你干嘛?我现在老公孩子热炕头,忙着享福还来不及呢。”莫然吐了口烟,吐槽道。
“此番,是又有愿望了?”神并不恼他的不敬,而是有耐心的等待他许愿。
莫然叼着烟,“神棍子,给我说老实话。我的记忆是不是被你篡改了?”
“天机不可泄露。”神卖关子。
“那肯定是被改了。”莫小爷下结论。
“……”
“你话倒好套。”莫然笑开,见神那被铁面掩盖的脸上似乎闪过一丝不悦。他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的托着腮帮子端详着神的脸,伸手要碰到神的面具时被人将手一掌拍下。
“莫先生,有愿望就说。本尊还有别的事。”神难得的不耐烦了。
“行吧,我的愿望就是我问问题你必须如实回答。代价么,我想想……我一年份的酸梅糕怎么样?”
要知道莫小爷最喜欢酸梅糕了,一年不吃小点心比凌迟还痛苦。
神说,“一辈子。”
“阿这,让你说实话至于我赔上一辈子的酸梅糕?”莫小爷炸了,“你坐地起价也不带这样的!你信不信我这就改信耶稣去,让你失去我这个信徒?”
“……”神无语,“我只回答一个问题,且不涉及危害三界和平,不破坏其他契约。”
“这还差不多。”莫然满意的点点头。
神伸出手,莫然将手放了上去。流光轮转如萤火,光芒暗淡后交易达成了。
莫然掐灭了烟头,正襟危坐。聪明如他,知道自己的记忆事关别的契约内容。如果想知道真相的全貌,自己这个问题必须得绕开所有记忆相关的地方。
思忖了一阵,莫然开口,“我想知道,迄今为止我怀过几次宝宝。”
“两次。”
两次?
莫然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他确定神没有骗他,可是那股不真切的感觉叫他瞬间手脚冰凉。
在顾小漠之前自己还有一个孩子?那个孩子怎么了?生下来了?
还是……
他看向神,神无言。
怎么可能生下来了!他分明是生了顾小漠后才记忆退化的!
那个孩子极有可能是不曾诞生下来。
那个孩子,那个最初被自己抱有着美好愿望怀上的孩子……不仅被扼杀在腹中,甚至就连在记忆里都险些被人扼杀了!
头疼欲裂,莫然捂着自己的脑袋蜷缩在地上一动不动。
封锁记忆的铜墙铁壁因为这一个小小的问题开始出现裂缝。
莫然失去意识后,眼前出现了一片白雪茫茫。
冬天的风冷得彻骨,那是小城数十年来第一次大雪。北方的寒潮造就了南方人眼里数十年难得一见的奇观。
可是车内的二人根本没有心思去欣赏这般景象。
“你这几天跑到哪里去了?保镖说你已经半个月没回家了。”安静到几乎窒息的车内,率先有人开了口。
莫然从口袋里取出烟,叼在嘴里,“呵,你自己又有多久没回家了?”
“我那是工作忙。”顾少秋冷声道,“莫然,你知道我这几天为了找你花了多大心思吗?”
这话说的似乎很关心莫然,可是莫然哪里没听到他的弦外之音。
“找我?怕不是找白曲吧?”莫然面无表情的将烟点燃。
顾少秋没说话,默认了这个回答。
莫然犹如自虐般一支一支地抽着烟,一直到车内满是烟味他也不见停。
顾少秋不耐烦地摇下车窗。
忽如其来的冷风将烟味带走,也同样将莫然浑身吹得冰冷。
“你知道白曲回去只会被苏子矜虐待!你为什么还要让他回去!”顾少秋终于借着寒风将怨怼尽数说出。
风吹得莫然睁不开眼,再睁开眼时双眸里已全是泪水。
他没有立场去苛责什么人,也没有立场说出自己的想法。在这段强取豪夺的婚姻里,在这段早就决定当恶人的关系里。他说什么都没办法让对方多看自己一眼。
莫然自顾自的笑,最后一根烟被夺走后扔到了雪地里,然后熄灭了。
“你还笑!”
他被人揪着衣襟,被迫欣赏对方对自己的滔天恨意。
“那我还哭不成?”莫然一脸无所谓,将顾少秋心里重如泰山的人视作了狗屁不如的东西,“他白曲算个什么东西,值得我为他着想。上赶着回去被苏子矜的是他自己,我有逼他什么吗?顾少秋,你看啊,就算被苏子矜虐待,他也不愿意留在你身边呢。”
他说出了顾少秋一直不愿意承认的事实。眼见着男人气得额前青筋忽闪,他却没有任何解气的感觉。
面对顾少秋,他总是有一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少秋,你身边只有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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