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见她行动如此迅速,萧恪瑜不禁又打量她一眼,有些疑惑道,“空着手?”
“陛下,对不起,臣妾这边怕是不能准备晚膳了,要不您还是传膳伺候吧。”
林琳鼓足勇气,不禁又有些垂头丧气地忐忑道。
萧恪瑜自然清楚她的窘境,只是如此轻易就认输了,确实感觉到了些许意外。
不过这样也好,倒也省去一番功夫。
于是思索片刻,只是又面色正经,不紧不慢地问道,“你好歹也是个后妃,怎么寒酸到连一盘菜都准备不出来吗?”
“……”
林琳只是继续低着头,不说话。
她会混成这样难道还是自己的错吗?始作俑者不还是你?
当然她也不敢直说是陆女官为了萧恪瑜故意虐待她,克扣她饮食待遇。
“说话啊!你一直闷着心思不说出来,就算受了委屈,朕又如何能为你主持公道?”
见她跟个闷葫芦似的明明不开心却也不说一句话,萧恪瑜见了不禁越发感觉有些来气,明明是想对她好,脱口而出却是带着一丝不满嗔怪的意味。
林琳听罢,不禁抬头看向他,眼前一亮。
此刻,就算萧恪瑜黑着一张脸,她也觉得他看着顺眼了许多。
“您说要为我做主?!”
她几乎不可置信道。
萧恪瑜又郑重点头,面色认真道,“君无戏言。”
林琳得到他的保障,不禁犹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喜悦,然而欣喜片刻,她不禁又有些纠结到底要不要把陆尚宫做的事捅出来,他会不会真的向着自己,相信她更为她主持公道啊?
会不会真说出来了,又觉得自己是在小题大做,嫌她事多,甚至会觉得自己是栽赃陷害污蔑他的人清白啊?
她可以再相信他一次吗?经历过上一世,她感觉现在自己谁都不能轻易交心了。
更别说她现在披个皮还是苏茶,是他最痛恨的仇人的妻妹。
见她目光犹疑忐忑,萧恪瑜不禁又催促鼓励她道,“说话。”
被他这样一激,林琳不禁也终于下了决心,她决定不管后果如何,今日也一定要趁此机会,把自己受过的委屈全说出来,要知道那陆尚宫当初推她下水时可没想给她活路,自己也就是够走运,侥幸没死而已,要是没有兰洄洛恰巧路过,搭救了她,那么自己那天可真的就被那陆女官害死了。
所以她也没必要对一个想要谋害自己性命的毒妇心慈手软,如果萧恪瑜能惩罚她,叫她长记性,以后对其他可怜的后妃宫女们也有很大益处,指不定可以挽救很多像她这样可怜深宫女人的悲剧。
“好吧,那臣妾也不隐瞒了,臣妾之所以拿不出珍馐招待陛下,只是因为我这宫里没有什么吃食。”
她不禁又深吸一口气,看着他娓娓道来,模样颇为无奈,“我刚去厨房找了一圈,真的连一颗青菜都没有。”
“你的月俸每月都有下发,怎会落到如此地步?”
萧恪瑜听她如此说,不禁又蹙眉道。
他虽不喜苏茶身份,但最起码的妃嫔待遇还是依照宫中惯例给了,他不是一个对女人吝啬的男人,就算想报复她,也不会是在这些琐碎小事上计较。
“……关于这些事,臣妾并不是太清楚呢,或者,您该问一下负责此事的陆尚宫。”
林琳只是又淡淡道,声音不喜不怒。
“何止是克扣月俸,陆尚宫依仗权势,在您的后宫里一手遮天,欺辱我家小姐以及其他一些无依无靠可怜的宫女,甚至还设计将我家小姐骗过去推入水池中,险些害死我家小姐!”
只见旁边一直安静的星儿突然又义愤填膺道。
“星儿!你快别说了!”
生怕星儿言多必失,再产生什么反效果,林琳不禁连忙制止她道,随后又看向萧恪瑜,有些意味深长地刻意道,“陛下英明神武,有陛下做主,定能查个水落石出,还我们主仆一个公道。”
“……传陆玉容过来见朕。”
萧恪瑜没有多言什么,他面色冷冷,只是又令身边的贴身太监去召陆尚宫前来面圣,声音颇有些阴沉冷锐。
“是。”
那贴身伺候的宫人很快便伏身领命,随后出去传唤陆尚宫前来。
殿内鸦雀无声,颇有些压抑。
很快,一袭华服美饰的陆尚宫,便打扮得花枝招展前来得,犹如神仙妃子。
仔细看看,她一个女官,穿戴得比自己这个正儿八经的嫔妃都更好一些,雍容华贵,与她并列站在一起,林琳就略显寒酸了,她感觉自己倒更像是她的丫鬟。
这富贵逼人的打扮,未免风头太盛,喧宾夺主了。
林琳打量了她一眼,嘴角抽了抽,虽未多言,但心里却感觉有些怪怪的,很不是滋味。
只见陆尚宫又落落大方地朝萧恪瑜行了一礼,模样不卑不亢,“奴婢参见陛下,陛下福寿安康,不知陛下突然传召卑职过来,有何要事商议?”
陆尚宫直接无视身边的苏茶,只是又专心与萧恪瑜说话道,速来冷傲的艳容上,也只有在面对他时才会情不自禁流露出一抹如水痴慕似的温柔。
“玉容,朕问你,这储秀宫的月俸衣食,可都依照惯例下发了?”
萧恪瑜也不跟她拐弯抹角,直接看着她开门见山道。
陆玉容听他询问自己,心里不由自主颤了一下,有些生畏,但也还是故作镇定地撒谎道,“回陛下,依照您的吩咐,每月俸银都如数下发各妃嫔宫人,一切妥当无误。”
“荒谬!”
她话落,只见萧恪瑜突然又盛怒道,手掌更是随着声音狠击在了桌案上,以至于杯盏中的茶水都随着振动漾出来一些,打湿了案面。
“苏茶在这一贫如洗,甚至连顿像样的晚膳都准备不出来,这便是你说的妥当吗?”
他不禁又呵斥她道。
萧恪瑜鲜少会对她动怒,如今为了别的女人对她如此大动肝火更是头一回,陆玉容惊惧的同时,心中不禁又生出了些许委屈及不甘,更对身边的苏茶产生了深重的恨意。
“奴婢不敢,奴婢知错了!”
见萧恪瑜生气,她连忙又跪下求饶道,却在紧张之余不忘抬眸死死盯着苏茶,用盛满如火恨毒的目光,瞪了她一眼,这凌厉目光有些骇人,不禁令人望而生畏。
林琳触及到她不善的眼神,感觉有些后背发凉,汗毛倒立,本能般地就往后面退了几步,与她拉开了一定距离。
她想要不是当着萧恪瑜的面,还有威严震慑,不敢乱来,以现在陆玉容对自己的怨恨程度,指不定真能猛扑过来,将她撕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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