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将信任交于你,而你却愚弄朕,当真辜负朕一番提拔苦心。”
萧恪瑜只是又声音清冷道,看向陆玉容的目光却是没有丝毫温度。
“……”
“朕不喜表里不一的叛徒,念你跟随朕多年,朕便留你个全尸,风光大葬。”
此话一出,不禁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陛下饶命,求陛下饶命!”
陆玉容更是慌了神,如同遭遇灭顶之灾般,随即彻底歇斯底里起来,她不禁流着泪看向他,目光似悲似恨。
“奴婢心里只有您,不管我做了什么也全都是为了您,您不能这样对我!”
她越哭喊内心便越是感到愤恨,最终化为一簇燃烧的火焰,只见她赤红着双眸,又将怨毒的目光投入到身边的苏茶脸上。
“您不能为了这样一个罪奴贱人而这样对我,我不服,我不知道这个妖女到底给您灌了什么**药,您竟能为了护她而要狠心杀我,难道您贪恋美色到已经忘了她是何出身了吗?她是苏废后的妹妹!”
她这一番凄厉的话不禁彻底触怒了萧恪瑜。
“放肆!朕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
萧恪瑜胸口起伏,只是又气急败坏地叫人道,“来人,把这个贱人拖出去乱棍打死!”
很快,便有侍卫进来将陆玉容硬生生拖了出去,明明来的时候还是雍容华贵,趾高气昂,不过短短半柱香的时间,便是如此落魄凄惨的下场。
不禁叫人看着胆战心惊,望而生畏。
林琳目光呆愣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说实话,她确实有些被吓到了,以至于此刻脑子尚还有些木讷,仿佛还没从刚才的惨剧里完全抽出心神。
陆玉容哭得梨花带雨,撕心裂肺,楚楚可怜,使尽力气,但不管怎么挣扎,却也还是改变不了帝王冷硬的心肠,犹如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掌控不了自己的命运。
想想最初那仗势欺人,气焰嚣张的模样,简直就是一种讽刺。
随着外面一声弱过一声的凄惨痛苦的哀嚎,曾经不可一世的陆尚宫,就这么草草死了,再也没了动静。
林琳心里是感到震撼的,准确来说,是恐惧,一条鲜活的生命,就因为一个人的一句话,转瞬即逝。
生杀予夺,伴君如伴虎,她好像也在这瞬间,懂了何为帝王,何为命运生死。
真就万般皆是命,一点不由人。
她感觉到一丝冷意,一丝恐惧,仿佛在这世间,只剩了自己一样的孤独,以及无可奈何。
虽然陆尚宫对她很坏,但她却从来没想过要她死。
她以为萧恪瑜不会杀她,她只是想给她一个教训罢了,没料到萧恪瑜杀身边人,就像喝水一样干脆简单。
而以前他却不是这样的……
以前……
想到以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她不禁又有些红了眼眶,也分不清到底是因为太过怀念,还是感叹美好岁月易逝,亦或者太过恐惧,总之,她强忍着想哭的冲动。
她不是一个太坚强的人,来了这里以后以为自己已经可以承受许多了,但现在她才明白,自己始终还是那个胆小懦弱的女人,并没有改变过本质。
一个人的本性是很难改的。
但他为什么却变成了这个模样,可怖的样子,她感觉,自己已经快要不认识他了。
难道这才是他的本来面目,她认识的那个美好的萧恪瑜,文静秀气,有点胆小,还爱哭,却又勇敢到即便被揍也要给她治病找食物,难道这也全是装的吗?
也许,她心里那个美好翩翩的白衣少年,早已经死了,在她当初中毒身亡时,也一起死在了美好的梦里。
那眼前这个全然陌生的男人,她该要如何面对他呢?
他已经变了。
她只感觉自己畏惧他,她害怕看见他一生气就爱杀人的样子。
她又心痛,又怕他。
见她红着眼睛,目光直愣愣地看着自己,萧恪瑜只以为是她被吓到了,于是不禁也收敛了些许脾气,只又耐心问她道,“朕如此做,也算是替你出了一口恶气了吧?”
不知为何,自从林琳走后他便越来越暴躁易怒,时常克制不住自己想杀人的冲动,但在面对苏茶时,却又难得神奇地感觉放松。
他很自然地就克制住了自己的脾气,尽管面上依旧威严。
林琳内心只是又苦笑一声,她没多言什么,只是仿佛认命般地恭顺跪下,朝他磕头道,“谢主隆恩。”
她的声音不悲不喜,听不出丝毫情绪变化,萧恪瑜面对她无可挑剔的恭顺,却是又感到些许心烦意乱,尽管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还在不满什么。
也许他就是有点不正常了吧?这些年不容易,可能压抑坏了,他知道,但却也不甚在意,宫里人,谁心里没有鬼,没点病,更何况他从废太子到帝王,这一路走来的艰辛,非常人能够理解,还有清醒理智,已经实属不易。
他觉得疯就疯吧,偶尔疯一下,也无伤大雅,不会伤筋动骨,以前他是压抑的疯子,他没有资格,只能蛰伏,如今也不过就是不想再压抑自己了而已。
但是,他却还是有些在意她的看法。
眼前这个女人对自己的态度,他不能做到完全无视。
“这些时日委屈了你,被小人一再折磨谋害,是朕的疏忽。”
他想了想,只是又决定道。
“作为补偿,朕可以特准你一个心愿,你有什么需求,尽可以对朕说。”
不知为何,她越是乖巧懂事,越是听话,他就越想要给她点什么,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拉进彼此的距离。
越顺从,越生疏。
他不喜。
林琳不禁抬头,看着他又是目光一愣。
对于他的慷慨,这次她却出奇得心无波澜,连这赏赐,就觉得是一种变相讽刺的惩罚。
但他是皇帝,雷霆雨露,俱是天恩,他要给,她也只能受着。
这一刻,林琳深刻认知到,原来在他面前,自己是没有办法真正做自己的。
他跟当年的萧扶苏,其实本质上,也没什么不同。
不过遇到而已,经历而已,情分而已。
她内心轻叹一声,仿佛淡过无痕,面上又重新变得从容不迫。
她想了想,思索一番后,只又认真考虑道,“那臣妾便请求陛下,令人教授我些许武艺防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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