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少爷不爱在医院待,等秦月搔首弄姿到心满意足,陈良再次伙同对方把井桉送回家。
养伤期间,井桉倒是安分,天天待在家接受来自阿姨的投喂,脸都硬生生圆了一圈。
被砸过的井少爷老实了,即使刚失恋,也不再喊着说要喝酒的话,堪称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这样的日子过于无聊,他开始到处去骚扰别人——尤其是陈良。
一开始陈良还能应付,直到这少爷越说越离谱,他居然想自己创业?
陈良费解:“你别想起一出是一出,你还记得自己是个学物理的吗?”
专业歧视,这是**裸的歧视!
井桉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一定要和对方好好说道说道:“学物理的怎么了?我们可是靠脑子吃饭的,你还真……”
“打住。”没营养的对话被及时叫停,陈良保证道,“我发自肺腑地表示,我从来没歧视过某一个专业。”
“但是二哥,你要创业,总不能靠你那一脑子的开尔文麦克斯韦吧?”
嘶,确实是这么个理,他得再找个冤大头帮他管公司。
井桉瘫倒在沙发上,把希望的目光投向屋内的另一个人。
看得出这人准备抓壮丁,陈良立刻起身及时告辞,却还是晚了一步。
“我说陈良,多少年的兄弟了,现在我要创业,你不能不管我吧?”
他还真能。
不吭声是陈良最后的倔强。
两人四目相对,都没能从对方眼中看到让自己满意的答案,再僵持下去也没什么意义。
换话题这种事,陈良多的是经验。
“三天后有个酒会,林家老爷子的八十大寿,请柬给你放鞋柜上。”
推开门,他又补了一句,“精卫应该也会去。”
“谁想知道这个!”
井桉恼羞成怒,现在不纠结创业了,转而思虑着如何用抱枕砸死那个姓陈的。
未果。
他在沙发上滚了一圈,最后还是偷摸把请柬揣进怀里,并做贼心虚地躺着装死。
明明室内就井桉一个人,也不知道在装给谁看。
万幸的是头上的伤口不深,又没伤在明显的地方,三天后的晚宴,井少爷既不用裹着纱布,也不担心伤疤影响美观。
晚宴当天,井桉怕自己喝醉被别人捡走,便准备蹭着陈良的车。
上车前,后座的玻璃缓缓降下——车上早有了一个嬉皮笑脸的秦月。
“hi帅哥。”她手指在耳畔勾弄空气似的挑逗,语气都不怎么正经,“一起来玩啊~”
井桉看看秦月又看看陈良:“你怎么在这!你俩谈了?”
这八卦能震惊他八百年!
秦月笑得咬牙切齿:“别讲恐怖故事。”
早猜到这俩人要来蹭车,陈良提前把后座的位置空了出来。
“谁知道呢。”此刻他靠在副驾上,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调侃,“可能是我的大学同学这块骨头不太好啃?”
恋情?井桉心想,这不是我的专长嘛。
他一拍大腿:“早说嘛!来来,我给你传授几招。”
秦月感动得龇牙咧嘴,由衷觉得这个提议靠谱:总不会有人比孟瑾越还难搞吧?
“二哥,你能赐予我点拿下高岭之花的诀窍真是感人肺腑。”
“但是他大爷的你能不能拍自己的腿!”
“拍我的会痛啊。”自以为有了筹码,井桉拿乔:“还想不想听了?没让你交学费都不错了,居然还挑三拣四。”
秦月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微笑:“请您赐教~”
陈良在前面无语又好笑,这俩人还真是一个敢教一个敢听。
“秦大小姐,你想过没有,人和人是不一样的,何况……”
“别打岔。”秦月目露狂热,像是准备把井桉捧上神坛,偏生那两个还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既然这样,陈良姑且先听一听,看看井少爷能有什么妙计。
“喜欢你就表白,不然人家怎么知道你有什么心思。
上位的第一步就是要先排队。
咱们眼光那么好,看上的人肯定不缺追求者,你得先在他那去拿号,给人留个印象。”
秦月点点头,没毛病。
“表完白就可以进行下一步了——亲他!”
不是,这步骤是怎么回事?
陈良难以理解,这对吗兄弟?
他不由得回头去看那俩脑残:秦月没有任何疑惑,也没觉得不妥。
她娇羞地抿唇:“直接亲啊?伸舌头吗?”
陈良听不下去了,打断那俩准精神病患者:“停。”
这俩人脑子坏得不一样,得分开讨论。
他先问秦月:“你觉得二哥拿下孟瑾越,真是他三十六计用得妙吗?”
“不是吗?”
很显然,井桉刚才那番“亲他”的理论让秦月很受用,她简直算得上是井少爷的死忠。
“是个屁。”陈良不明白,狐朋狗友之间是不是都自带滤镜。
井桉这么个人,在秦月眼里都能算计孟瑾越了?
他情绪高涨地纠正:“那分明是靠孟瑾越眼瞎!”
秦月的脑子好像又找回来了点,她点头,觉得这说法没问题。
陈良舒一口气,终于,秦月不再想着强吻了,简直让人热泪盈眶。
“陈良你闭嘴,知道内情吗你就胡说。”井桉拒不承认自己没脑子,也不愿意让孟瑾越被扣上眼瞎的帽子。
他朝着秦月的方向倾身:“我那方法绝对好用,信我!”
秦月面色犹疑,井桉急了,不耐地啧一声。
“我见他第二面就亲了!”唯恐他们不相信,井桉连地点都描述得很详尽。
“当时也是酒会,就在这个酒店,他当时——”
声音戛然而止,他想起什么似的突然哑声,但对自己那套接吻理论依旧很坚持。
谢天谢地,在井桉继续怂恿之前,此行终于到达目的地。
入场后,秦月一眼又一眼偷瞄,给井桉看烦了:“要看就光明正大地看。”
靛蓝色的西装勾勒出井少爷诱人的身形,蜂背猿腰,一举一动都能显现出其中蕴含的力量。
耳朵上小小的黑色宝石更是点睛之笔,让他多了一分介于成熟和青涩之间的性感。
井桉如此大方,秦月也不客气,边看边啧啧感叹,最后干脆毛遂自荐:“我说二哥,多瞧瞧身边人嘛。”
她暗示性地眨眨眼,恨不得立刻把新学的强吻那一招用在对方身上。
井桉视线在场内四处隐晦扫视,随口敷衍道:“咱俩不行,性取向撞了。”
终于,在转到某一处时,他安分下来,低头和秦月对视:“咱俩最可能的关系就是情敌。”
秦月顺着他最后一次视线停留的地点去看,果不其然找到了某位孟姓老总。
她点点头,遗憾道:“确实是这样。”
她的朱砂痣把白月光搞了,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秦月拎着她墨绿色的裙摆,冲着井桉陈良辞行:“老娘相亲去了,祝我顺利。”
井桉疑惑:“你不是要攻略钱医生吗?”
“你不懂。”秦月故作高深地摇摇头,“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这是每个女人的梦想。”
井桉被这番理论震住了,呆滞地点点头:“祝你追梦成功。”
她接到命令似的点点头,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
井桉拉着陈良到一个稍微偏一点的地方,继续用创业那事去磨他。
“我是真的想创业,我管技术,你负责公司的运营,这样行吗?”
陈良和他对视两秒,看得出这少爷是真想继续学那什么量子,他点点头答应下来。
“二哥,我总是要自己立起来,不能总靠你。”
酒吧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井桉生怕陈良没钱没话语权被人瞧不起,于是陈良的什么生意他都要扔一波钱,避免那些不长眼的说什么闲话。
井少爷想创业,井父绝对双手赞成,沂源集团的精英随少爷挑选,根本缺不了陈良这么个半吊子。
偏生井桉只想拉一把陈良。
现在这层纱帘被陈良揭开,井按满是袒露心思的不自在。
他拎着一杯酒说看见了朋友要去社交,两条腿飞快交替,逃也似的远离陈良。
角落里,井桉一口闷下一杯甜白,还是不明白陈良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直白,他装什么都不知道不行吗?
刚才只顾着离开社死现场,现在闲下来井桉才发现,他好像跑到聚会中心来了。
不远处是喜笑颜开的林老爷子,侧后方就是他前男友和施平裕。
听起来施平裕好像在劝酒,离得远,他只能听见什么喝什么赌。
赌?
井桉皱眉,这还是公众场合呢,这施平裕就玩得这么大。
他按耐不住地转身,孟瑾越手里拿着酒,施平裕杯子是空的,这情形像在劝酒。
放在平时,确实没人敢劝孟老板的酒,可对方是施家的人,灰色地带的家族最好还是不要招惹。
井桉看不过眼,这不是欺负人嘛,孟瑾越就不能多喝,现在对方还不依不饶。
他一个箭步过去,注意着社交礼仪,寒暄两句之后替孟瑾越喝了这一杯,看着像是英雄救英雄。
施平裕眉毛轻挑,和孟瑾越对视一眼后笑得玩味。
“酒也喝过了,施先生,我们就先告辞了。”孟瑾越接过空杯还给服务生,牵着井桉的手腕告辞。
两人一路走到露台,远离了繁华,他们之间显得更加清冷寥落。
刚才还能挺身而出的井桉现下安分老实,他们之间只剩下沉默。
对方的无措孟瑾越看在眼里,他把人看了个遍,最后道:“衣服不错,很衬你。”
“谢谢。”
这番疏离又客气的言论让人啼笑皆非,明明之前两人那样亲密,最后却沦落到见面只能夸一夸衣服。
孟瑾越又停留了几分钟,眼看井桉确实没有交流的意图,这才温声说:“是我该谢谢你。”
随后两人重新回到宴会,不约而同当作没见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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