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往那边跑了,快追!”一黑衣人指着前面的岔道冲同伴喊道,一边喊一边跑。
前面的白衣女子虽轻功卓越,但身上已受了几处剑伤,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眼看后面的黑衣人越逼越近,女子慌不择路,待看清前面是悬崖,却已为时过晚。
转身与黑衣人搏斗,几个回合下来,黑衣人就死伤过半,见女子身手了得,开始撤退。
前面那群人还未退走,又一群黑衣人冒出来,只见这群黑衣人直接冲向前面那群黑衣人,以为是救援,刚松口气。
只见那群黑衣人解决掉前面那群黑衣人,竟挥剑直冲女子方向,女子再了得也逃不过人多势众的消耗,体力不支,一个躲闪不及摔下悬崖,这群黑衣人见女子摔了下去,万丈悬崖不会有生还的机会,遂离去。
悬崖底下,长着一片野生的青色水稻,中间那抹红色极为显眼。
一灰衣女子从此处经过时不免多瞧一眼,走近看,一位少女满身鲜血躺在其中。
一探鼻息,断断续续,有出不进,本想直接走开,眼不见为净。
眼角余光扫到女子头上发簪,不像是寻常之物,正欲拿下仔细观察,却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反弹过来,险些伤到。
灰衣女子叹道一声有趣,眼中闪过一丝玩味。这种程度的法阵还伤不到她,倒叫她想起来了一个旧相识。
既如此,那便顺手救下她罢。灰衣女子这么想着,素手一挥,便携韩笑语来到不远处的小院。
当韩笑语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处小屋的木床上,屋内陈设普普通通,像是寻常百姓人家的住处,刚想起身,发现自己身体虚弱到连半根手指都动不了。
片刻之后,有人推门而入。走到床前,韩笑语才看清是一位美丽女子,手里还端着食案。她穿着一身灰色,头上只插了一支竹簪,脸上表情淡漠。
就在韩笑语晃神的功夫,那女子已将食案端到床前,将食岸放在一旁的小几上。
“你已昏迷半月,才刚醒,身子是否察觉异样?”
韩笑语闻言微微摆头,灰衣女子见状端起药碗,说道:“喝药,你还动不了,我喂你。”
韩笑语便这么躺着,任由女子一口接着一口喂药,目光炯炯地盯着她,那女子全然不在意般只顾着重复喂药这个动作。药一会便喂完了,女子拿出手帕擦净韩笑语嘴边的药渍,收拾好东西起身离开。
“等......等一下。”韩笑语清清喉咙,刚刚醒来还有些不适应。
“可有何事?”那女子转身问道,站在那里不动,眼睛疑惑的看着韩笑语。
“我从家中出来,意外遭遇山匪,幸得姑娘出手相救。只是我家人还在等我,可否劳烦姑娘替我代写书信送去?好让我家人放心。”
“这个不难,稍等片刻,我去取笔墨来。”
待写完书信,女子收好绢布,询问送去那里时,韩笑语犯了难。信上虽说说自己平安无事的话,只是姨母住的王宫怕是不行,只有表姐的大公主府了。韩笑语也不怕女子知晓身份,自己本来是要死的,被她救了一命,即使再还给她也无妨。
那女子得知信要寄给大公主府,脸色依旧如常,只道今日尚晚,明日一早去最好。
韩笑语昏迷了半月,也不急在这一时,道了谢,与那女子话家常。她对自己的来历不加隐瞒,只说是大公主母家的亲戚,家中无人便去投奔大公主,奈何山高路远,碰上山匪失足落了崖;随即问那女子的姓名,女子深思片刻给了回答:谷蓁蓁;自己独自一人生活在这里,采药为生,偶然碰见韩笑语,见还有一口气便救下了。
翌日清晨,韩笑语是被屋外鸟雀的叽叽喳喳声吵醒的。不多时,便听“咯吱”一声,门被推开,那女子依旧一身灰衣,端着食案进来。见韩笑语早已醒来,把食案放在一旁的小几上,附身过来将她的衣物撩开,自顾自地查看起韩笑语的伤势。
韩笑语被灰衣女子弄得措手不及,羞红了脸。
“你在落崖之前,身上受了剑伤,有几处伤的比较深,隔几日便要换药,大家都是女子,你脸红什么?”那位女子一边说,一边仔细的在伤口上撒药,再包裹好。
“我是觉得有些热,你将窗户打开吧,我透透气。”韩笑语有些不自在,虽然在宫中也不是没有宫人服侍她洗澡,但在谷蓁蓁面前,总有些不适应。
“对了,蓁蓁,还有一事,你救我时,我头上的发簪你可有见到?”韩笑语的衣服自然是被谷蓁蓁换过,原先的衣物早已破烂不堪。
“你的那身衣服不能再穿了,我们身形相似,我就给你换上我的衣服了,不过你的东西还在,收好放起来了。”谷蓁蓁指着木床对面的小箱子说,随口问了一句:“那素簪对你很重要么?”
“那簪子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遗物,我一直带在身上。她在我幼年便不在了,我没有见过她,只有画像。父亲常年不在家,便将我送至姨母处,但是她从不和我说我母亲的事,我所知道关于我母亲的一切,只有一张画像和这个簪子。”韩笑语声音低沉,悲伤起来,沉浸在回忆之中。
“既然是你母亲的遗物,那得好好收着,可别丢了。虽然她不在你身边,但也有那素簪陪着你。”谷蓁蓁见韩笑语心情低落,安慰了一句。
“是呀,这个簪子对我来说可重要了,诶呀,我说这个做什么。”韩笑语眨了眨眼,试图恢复正常语气,但眼角的泪水出卖了她。
谷蓁蓁替韩笑语试去眼角的泪水,将被子掖好,待韩笑语睡下,便起身离开。阖门的一刹那,谷蓁蓁瞧着韩笑语的脸,叹道:是么?虽有些相似,但不能断定她俩的关系,之前只听闻她与一女子有联系,难道与那女子有关。想不出缘由的谷蓁蓁,摇摇头,放下脑中所有思绪,往厨房方向走去,今日还有几剂药要熬呢。
王宫内
“飞琼,笑语去了这些天一直没消息传回,我有些担心她,派人去找找吧?”王后一脸担忧,对着大公主韩飞琼说道。
“母后不必担忧,我早已派人去接应了,有了消息立即回禀。笑语这是第一次出去办事,母后也得相信她,身为将军之女,自幼便习武,不会差的。”韩飞琼说着,跪坐到王后身后,替王后捏肩。
“你与她一起长大,对她的秉性最为清楚,你说是便是罢,只是她从小在宫中长大,难免对外面事情感到新奇,一时贪玩忘了回宫。”
“母后说的是,我也没想她能查探到消息,就当让她出宫玩一下也好,长长见识,意识到外面现如今的处境。”
“处境?什么处境,不过是息夫人恃宠而骄,想让王上立小王子为太子罢了。”王后哼了一声,脸色充满不屑之色,显然是没将息夫人放在眼里。
“母后,可有听到宫人议论,说息夫人是妖,蛊惑了王上,才......”韩飞琼压低声音,附在王后耳边说道。
“不用担心,即使有妖也不要紧,我们有国师在怕什么,你忘了你舅舅是做什么的了?”
“母后说的是,只是大王子和二王子那边,对于王上欲立幼废长之事,心生不满。”
“王上还未下诏书,就当不得真,我们不参与大王子与二王子的事。只要母后在一天,才能保证你的大公主之位。母后膝下只有你一个女儿,自然得为你打算,前些日子,我去找太卜占了一卦,问了姻缘,你与左将军之子季丰玉八字很和,他也配得上你。”
“母后,儿臣还不想成婚。况且,儿臣自幼跟着太师,与王子们一起学习帝王之术,可不是为了随随便便嫁人的。”韩飞琼靠在王后身上撒娇,温声道,眼中布满对权力的渴望。
王后捂住韩飞琼的嘴,轻声道:“你与我说说便罢了,小心隔墙有耳。”
“母后说的是,儿臣先行告退。”说完,韩飞琼便退了出去。
夜晚时分,王后在宫中密室会见国师羌讯。
“参见王后,不知王后找臣所为何事?”国师羌讯向王后行礼,跪拜在地。
“国师不必拘礼,此次只有你我二人,快快请起。”王后伸手将国师扶了起来,继续说:“今日我找你来,是商议要事,国师可得坐稳了。”
“王后请讲,臣必当竭心尽力。”
“宫中近日议论息夫人蛊惑王上,国师有何见解?”
“息夫人身子确与常人不同,只是王上心知肚明,对臣的劝谏置之不理。”羌讯小心翼翼的瞟了一眼王后的脸色,发现并无异样,接着问道:“王后可有建议?”
“随王上去,他不听你不说便是,说多了王上又要不高兴了。当年我妹妹之事闹得沸沸扬扬,差点惊动王上,我费了好大的劲才压下来。这次息夫人的事,不到万不得已不得出手,听我吩咐便是,我倒要看看她有什么把戏。夜深了,你先退下吧。”
“臣告退。”羌讯行礼离开。王后望着他的身影,陷入了沉思,当年自己若是早点赶到,妹妹或许便不会身死,要怪就怪那妖,要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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