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离别

“人往那边跑了,快追!”一黑衣人指着前面的岔道冲同伴喊道,一边喊一边跑。

韩笑语才过了及笄礼,因着大王的新宠息夫人姿色异于常人,王后陆凝霜恐其觊觎自己的王后之位,早作打算,调查其底细。韩笑语对宫外好奇,求了姨母才得以来秀水走一遭。没有什么收获便罢了,还遇到黑衣人追杀,寡不敌众,身上。

眼看后面的黑衣人越逼越近,韩笑语慌不择路,待看清前面是悬崖,却已为时过晚。无奈转身与黑衣人搏斗,几个回合下来,黑衣人死伤过半,她自己体力消耗严重,眼见黑衣前赴后继,她只得咬牙坚持,心道:“自己要想活着回去,只有将这群人杀光才行。”

这群黑衣人还未杀完,又一群黑衣人冒了出来,这群黑衣人直接冲向前面那群黑衣人,韩笑语以为是救援,刚松口气,收剑立在悬崖边上歇息。

不出片刻,那群黑衣人解决掉前面这群黑衣人,竟挥剑直冲韩笑语。韩笑语已无力气反抗,一个躲闪不及摔下悬崖,这群黑衣人见女子摔了下去,万丈悬崖不会有生还的机会,遂离去。

......

万丈悬崖底下,生长着一片茂盛的野生水稻,一眼望去绿意盎然,只是中间那抹红色极为显眼。

离殃是被血腥味吸引到这里的,诧异青色水稻中间怎会有红色,待走近一看,一位白衣少女满身鲜血躺在其中。

一探鼻息,断断续续,有出不进,是将死的预兆。作为一只修炼成妖的罗刹鸟,吸食尸气对自己修行有益,便立在一旁等少女咽下最后一口气。

她瞧着地上的少女,不禁想道:“从悬崖上坠落下来,换成常人身体应该摔碎的,但是她没有,想是被树枝阻隔消了力。可惜她装扮素雅,却难掩花容月貌。只是.....”

她眼角余光扫到女子头上发簪,不像是寻常之物,正欲拿下仔细观察,却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反弹过来,险些伤到。

她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只有巫才会设法阵,看来这位少女与巫有联系。那簪子上有鸟纹,与少女身上贵重的衣服不搭。眼见着这少女气息快无,她思索片刻之后,化身成一只灰鹤模样的大鸟,携着少女飞向自己的住所。

......

当韩笑语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躺在陌生小屋的木床上,屋内陈设普普通通,像是寻常百姓人家的住处,刚想起身,却因重伤未愈而动弹不得。

闭目片刻,便听到一身“咯吱”一声,有人推门而入。待来人走到床前,韩笑语才看清是一位美丽女子,手里还端着食案。她穿着一身灰色,头上只插了一支竹簪,神态自然。

就在韩笑语晃神的功夫,离殃已将食案端到床前,将食岸放在一旁的小几上。

“你已昏迷半月,才刚醒,身子是否察觉异样?”

韩笑语闻言微微摆头,离殃见状端起药碗,说道:“喝药,你还动不了,我喂你。”

韩笑语便这么躺着,任由离殃一口接着一口喂药,直勾勾地盯着她,离殃全然不在意,只顾着重复喂药这个动作。药一会便喂完了,离殃拿出手帕擦净韩笑语嘴边的药渍,收拾好东西起身离开。

“等......等一下。”韩笑语清清喉咙,刚刚醒来还有些不适应。

“可有何事?”离殃转身问道,站在那里不动,眼睛疑惑的看着韩笑语。

“我从家中出来,意外遭遇山匪,幸得姑娘出手相救。本该好好言谢,无奈身体不能动。我家人还在等我,可否劳烦姑娘替我代写书信送去?好让我家人放心。”

“这个不难,稍等片刻,我去取笔墨来。”

待写完书信,女子收好绢布,询问送去那里时,韩笑语犯了难。信上虽说说自己平安无事的话,只是姨母住的王宫怕是不行,只有表姐的大公主府了。韩笑语也不怕离殃知晓身份,自己本来是要死的,被她救了一命,即使再还给她也无妨。

离殃得知信要寄给大公主府,脸色依旧如常,只道今日尚晚,明日一早去最好。

韩笑语昏迷了半月,也不急在这一时,道了谢,与离殃话家常。她对自己的来历不加隐瞒,只说是大公主母家的亲戚,家中无人便去投奔大公主,奈何山高路远,碰上山匪失足落了崖;随即问那女子的姓名,女子深思片刻给了回答:谷蓁蓁;自己独自一人生活在这里,采药为生,偶然碰见韩笑语,见还有一口气便救下了。

翌日清晨,韩笑语是被屋外鸟雀的叽叽喳喳声吵醒的。不多时,便听“咯吱”一声,门被推开,离殃依旧一身灰衣,端着食案进来。

见韩笑语早已醒来,把食案放在一旁的小几上,附身过来将她的衣物撩开,自顾自地查看起韩笑语的伤势。

韩笑语被离殃弄得措手不及,羞红了脸。

“你在落崖之前,身上受了剑伤,有几处伤的比较深,隔几日便要换药,我们都是女子,不必含羞,你昏迷未醒时,是我给你换的衣服,擦拭身体,上药。”离殃一边说,一边仔细的在伤口上撒药,再包裹好。

“我是觉得有些热,你将窗户打开吧,我透透气。”韩笑语有些不自在,虽然在宫中也不是没有宫人服侍她洗澡,但在离殃面前,总有些不适应。

“对了,蓁蓁,还有一事,你救我时,我头上的发簪你可有见到?”韩笑语的衣服自然是被离殃换过,原先的衣物早已破烂不堪。

“你的那身衣服不能再穿了,你我身量相似,我就给你换上我的衣服了,不过你的东西还在,收好放起来了。”离殃指着木床对面的小箱子说,随口问了一句:“那素簪对你很重要么?”

“那簪子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遗物,我一直带在身上。她在我幼年便不在了,我对她没有记忆,只有一张画像和那支素簪。画像不常带在身边,素簪却是可以日日戴着。”韩笑语说着,声音低落,眼神空洞,想起自己宫室中的画像。

“既然是你母亲的遗物,那得好好收着,可别丢了。虽然她不在你身边,但也有那素簪陪着你。”离殃见韩笑语心情低落,安慰了一句。

“是呀,这个簪子对我来说可重要了,诶呀,我说这个做什么。”韩笑语回过神来,把头偏向内侧,眨了眨眼,但眼角的泪水出卖了她。

离殃替韩笑语试去眼角的泪水,将被子掖好,待韩笑语睡下,再起身离开。

阖上门的那一刹那,离殃望了一眼韩笑语,叹道:“是么?虽有些相似,但不能断定她俩的关系,之前只听闻她与一女子有联系,难道与那女子有关。”

想不出缘由的离殃,摇摇头,放下脑中所有思绪,往厨房方向走去,今日还有几剂药要熬呢。

王宫内

“飞琼,笑语去了这些天一直没消息传回,我有些担心她,派人去找找吧?”陆凝霜一脸担忧,对着大公主韩飞琼说道。

“母后不必担忧,我早已派人去接应了,有了消息立即回禀。笑语这是第一次出去办事,母后也得相信她,身为将军之女,自幼便习武,不会差的。”韩飞琼说着,跪坐到陆凝霜身后,替王后捏肩。

“你与她一起长大,对她的秉性最为清楚,你说是便是罢,只是她从小在宫中长大,难免对外面事情感到新奇,只怕一时贪玩忘了回宫。”

“母后说的是,我也没想她能查探到消息,就当让她出宫玩一下也好,长长见识,意识到外面现如今的处境。”

“处境?什么处境,不过是息夫人恃宠而骄,想让王上立小王子为太子罢了。”王后哼了一声,脸色充满不屑之色,显然是没将息夫人放在眼里。

“母后,可有听到宫人议论,说息夫人是妖,蛊惑了王上,才......”韩飞琼压低声音,附在王后耳边说道。

“不用担心,即使有妖也不要紧,不是有国师在么。”

“母后说的是,只是大王子和二王子那边,对于王上欲立幼废长之事,心生不满。”

“王上还未下诏书,就当不得真,我们不参与大王子与二王子的事。只要母后在一天,才能保证你的大公主之位。母后膝下只有你一个女儿,自然得为你打算,前些日子,我去找太卜占了一卦,问了姻缘,你与左将军之子季丰玉八字很和,他也配得上你。”

“母后,儿臣还不想成婚。况且,儿臣自幼跟着太师,与王子们一起学习帝王之术,可不是为了随随便便嫁人的。”韩飞琼靠在王后身上撒娇道,眼中则是对权力的渴望。

陆凝霜捂住韩飞琼的嘴,轻声道:“你与我说说便罢了,小心隔墙有耳。”

“母后说的是。”韩飞琼与陆凝霜闲聊一阵,用过晚膳便回了公主府。

酉时一过,陆凝霜在宫中密室会见国师羌讯。

“参见王后,不知王后找臣所为何事?”国师羌讯向陆凝霜行礼,跪拜在地。

“国师不必拘礼,此次只有你我二人,快快请起。”陆凝霜伸手将国师扶了起来,继续说:“今日我找你来,是商议要事,国师可得坐稳了。”

“王后请讲,臣必当竭心尽力。”

“宫中近日议论息夫人蛊惑王上,国师有何见解?”

“息夫人身子确与常人不同,只是王上心知肚明,对臣的劝谏置之不理。”羌讯小心翼翼地瞟了一眼陆凝霜的脸色,发现并无异样,接着问道:“王后可有建议?”

“随王上去,他不听你不说便是,说多了王上又要不高兴了。当年我妹妹之事,幸得国师出手。这次息夫人的事,想必国师不在话下,万不得已不得出手,听我吩咐便是,我倒要看看她有什么把戏。夜深了,你先退下吧。”

“臣谨遵王后教诲,臣先告退。”羌讯行礼离开。

陆凝霜望着他的身影,陷入了沉思:“要不是自己当年发现得早,早做安排,恐怕灵雨会被那妖掳去,不得善终。只是......自己是对的吗?自那时起,灵雨总是郁郁寡欢,哪怕笑语在旁边,她眼里也总是写满哀愁,没过几月便抛下笑语,难道是为了那妖?不可能!妖便是妖,怎会与人相爱,定是她蛊惑了灵雨!害得她早早香消玉殒,真是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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