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路云知顺手拿过他手里的奶茶,方便他吃薯塔。
街边夜市的小吃是一眼望不到头的,但不管是路云知还是弥尔此时都吃不下太多东西了。
薯塔剩下一半,握在弥尔手里;他四处打量着这里,看见有人买泡泡水时很好奇地凑了过去。
摊主正在给旁边的孩子展示着随风而起的泡泡,小孩子们兴奋地追着泡泡跑,泡泡一碰即碎,残留的水分也于空中消逝。
弥尔看着吹到眼前的泡泡,好奇地戳破一个,落了一手泡泡水沫。
“好神奇的东西。”他说。
“用洗洁精也可以做。”路云知说完明显看到弥尔的表情停滞一瞬,随后他的声音充满了不可置信:“洗洁精吗?真的吗?”
弥尔表情看上去有点崩溃又有点匪夷所思,他又碰了个泡泡,随后像是有点低落的垂下头。
路云知的那句真的到最后也没说出来,他直接买了一管,然后递给弥尔:“你试试,应该也有不一样的地方。”
弥尔接过来,他眼睛亮闪闪的:“……谢谢。”
路云知接过他的薯塔:“没关系。”
于是弥尔在前面挥舞泡泡,路云知在身后一手奶茶一手薯塔。
路云知:“……”
以萨终于出声:“不行你先吃点喝点?或者扔了?不过有点浪费吧……”
“谢谢你还知道浪费两字。”路云知没好气道:“所以?弥尔不想吃了是吗?”
以萨支支吾吾地:“嗯……应该是不想吃了吧,可能他太饱了。”
“真是可惜。”路云知喝了口奶茶,然后腻得他有点受不住:“你要是在的话一定会都吃了吧?”
以萨:“呃……应该会吧……我也不确定,哈哈哈哈……”
这杯奶茶是全糖正常冰,所幸冰多,中和不少甜味,路云知一脸嫌弃地喝完奶茶,然后又吃掉了薯塔。
“你这么不愿意喝奶茶吗?”以萨说:“你不是说这个很好喝吗?”
“其他人都这么说。”路云知的手上终于空了:“你不喜欢吗?”
以萨沉默半晌,随后才小声道:“喜欢,看着都好喝。”
前方弥尔又被其他的东西吸引过去,路云知跟着他来到一个氮气冰淇淋摊前。
路云知:“……”如果他没记错这是他大学时风靡的东西,怎么工作了还能看见他?!
而且……弥尔的目光里充满了好奇,以路云知的理解,就是他想要。
路云知二话不说掏出手机付款,弥尔指了指那个粉色的冰淇淋球。
“他能吃了吗?”路云知问。
“这么点东西肯定能。”以萨信誓旦旦。
结果弥尔吃了一口整个人都蔫了。
路云知深吸一口气,随后从弥尔手中接过冰淇淋,然后两口吃完了它。
弥尔眨巴眨巴眼睛,碎步走到路云知身边:“路老师,辛苦你了……我会多给你开点工资的。”
路云知看向他,弥尔的头发被风吹乱了,那两绺头发都散在耳后和其他头发混在一起;昏暗的路灯下,他第一次发现弥尔的左眼眼尾正下方有一颗痣,很浅淡的颜色,不仔细是看不出来的。
“没关系。”路云知最后也只说了这三个字:“你帮我这么大的忙,我请你是应该的。”
“如果以后还有这种场合,欢迎随时找我。”弥尔笑着说。
“还是别有这种场合了吧。”路云知也笑了,夜风又将弥尔的头发吹到眼前迷了他的眼睛,路云知顺手将他的头发别到耳后:“你也不喜欢吧,我看你都没吃什么。”
“还好。”弥尔嘴角微微上扬,他的眼睛不知为何看上去有一抹墨色:“本来我也吃得不多。”
后来弥尔消停了,他被冰淇淋打击到之后就不再那么好奇了,临走之前,弥尔对中午的那道糖醋排骨赞不绝口。
“下回你来了我再给你做。”
“下回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城市的夜空一片漆黑,月亮隐入云层,星星消失于此;弥尔将那些饰品都摘了下来还给路云知,路云知说:“你不跟我回去了吗?”
弥尔:“不了,我的时间快到了。”他犹豫片刻,将那枚纯金胸针摘下来也一同给了路云知:“就当我多了个借口吧,麻烦你了。”
“是副校要回来了吗?”
弥尔看向夜空:“他今天出门了,要很晚才能回来。”
“我走了。”话音刚落,弥尔倏然消失在他眼前。
像他来时那般突然,走时也转瞬不见。
路云知将那些饰品都放在兜里,将近十点,他打了个车回家。
回家后他又把这些东西一一保管好,那枚胸针他握在手里看了片刻,随后打开抽屉放了进去。
“以萨?”
“嗯?怎么了。”
“没什么。”路云知换了睡衣:“叫叫你。”
以萨显露出幻影:“怎么样,今天是不是还不错?”
“嗯,挺好的,炫耀的很到位。”路云知躺下来看着天花板,随后听到以萨说:“我也觉得不错,弥尔靠得住的。”
路云知点头表示认可,随后说:“弥尔是怎么知道那个镯子是百天纪念的?”
以萨似有一瞬慌乱,“我告诉他的,这不是为了更好的彰显你嘛……”
“嗯……我记得你之前都叫他校长,怎么现在叫上弥尔了?”
以萨这次回答的很迅速:“因为弥尔说叫校长太生疏了就让我叫他名字。”
路云知关掉灯,屋里只剩下从窗外渗进来的月光。
“以萨,你都知道吧。”
以萨:“知道什么?”
“无雪的瓶子。既然我说什么塞哈斯都听不到,那我单方面跟你诉说也可以吧。”
以萨沉默一会,在路云知意图开口的时候说:“不,别说。”
“我不一样……我隶属系统,他很容易查询。”
路云知敛下眼眸:“你透的底细可不少。”
“在他眼里都是小打小闹罢了。”以萨说:“我会把这段对话删除,以后不要对我说现在需要保密的事情。”
他笑了一声,语气冷淡:“你是说我不能相信你吗?”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以萨想解释,却又止住话语:“至少现在不行。”
路云知没再说什么,屋里陷入沉默,直到第二天。
周日平平无奇而过,下一个周一来临,代表期末考试更进一步。
这周一上课时路云知给学生们下了命令——两节课必须结束鲜花盛开时。
“老师,完不成怎么办?”巫娅珺举起手来替大家问道。
“完不成我也没有课时让你们继续了,只能说学到什么地步就是什么地步,毕竟期末考试的生死权在你们手里,我没有再一次帮你们的机会了。”路云知说完,打开了世界机,“那么继续。”
这次第一组终于得到了兄妹的信任,他们凭借之前烧花房的经验,密谋着烧掉这里结束任务。
第二组和第三组都成功来到了皇宫,不过两组都折在那对难缠的兄妹上了。
第一组找到了花房,就在他们打算放火时,任务场景突然变黑,然后也跟着回来了。
“你们忘了一件事。”路云知说:“你们的任务是揭穿王室阴谋,烧花和揭穿有直接关系吗?”
齐燃说:“你上次就是烧的花房!”
“我上次是为了揭穿阴谋而烧,但你们现在发现他们的阴谋了吗?”路云知关掉世界机,距离下课还有十分钟,时间还够。
“不要因为我做了什么而去效仿我做什么,你们做的每一步都要有自己的考量,以及任务,你们要时时刻刻想着任务是什么,完成任务才是最主要的。”
看着台下同学无精打采的,路云知说:“今天下午校长的课上完明天就开新任务了,这次新任务严格按照期末考试进行,我和随机的五个人一起完成。”一听到路云知要进来和他们一起,同学们似乎高兴起来,希望那个幸运儿是他们,然而路云知转头给他们浇了一盆冷水:“不要指望我,这次我不和你们一起行动,不管是谁分到我这组都要自己去找线索。”
下课铃声响起,路云知宣布下课。
“好严格的路老师。”以萨在他离开后说。
“你跟那帮学生们说更有效果。”路云知今天去了集体办公室,利鲁蕾索听说他从黑暗之神的故乡回来后一直想跟他见一面,不过因为她自身世界的问题,拖到现在才有时间。
利鲁蕾索在门口等着他,看见路云知来后她说:“我们去校外吧。”
“好。”
利鲁蕾索带路云知去了校外的小巷子,在经过一扇平平无奇的门时,她停下脚步敲了敲门。
门打开了一个狭小的洞口,利鲁蕾索带着他一同穿过,不知走了多久,利鲁蕾索才说:“到了。”
她打开灯,屋内的设施非常简单,只有一张桌子两个椅子。
“我知道这个地方很……封闭,但是只有这里才能保证我们的谈话不会被人听到。”利鲁蕾索拿出一幅画,那幅画上是一层又一层的白纱;有个人影隐在白纱下,然而因为在最深处的原因,路云知只能看见他身上的一抹金色。
是弥狄尔萨。
“这幅画是我家的藏品,我的爷爷和父亲为此去过那个世界,但是他们都死了。”利鲁蕾索的声音很平静,仿佛死的并不是她的家人:“我父亲剩最后一口气回来的时候,他说错了,不是白纱,是黑纱。”
她看向路云知:“但是你看到这幅画一定会想起一个人吧,我们的校长,弥尔。他也有一头如此鲜艳的金发。”
路云知说:“为什么你的爷爷和父亲要去寻找这位神明呢?”
利鲁蕾索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说:“你去过谜底世界吗?尼塔所属的世界。”
“去过。”
“我所在的世界,曾经和谜底世界同为一个世界;后来因为那位大人的关系,世界被一分为二,成为了谜底世界和艺术诞生时。”
[艺术诞生时]!路云知当然知道这个世界,他做任务的时候有幸躲过了那个世界,但是他曾经在交界处听过有人谈论过那里。
那是疯子的聚集地,是虔诚与信仰最极端的模样;混乱的抹杀,不顾一切的献祭,盲目的追随和愚昧无知的人群。
刹那间,路云知看向利鲁蕾索的眼神都不对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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