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温雪就带着雅雅回来了。雅雅的胸前放了一个很明显的名牌,上面写着落雪。
“雅雅,没关系,到时候你跟着他们离开了就不再需要这个名字了。”
雅雅已经哭过了,她的眼睛红肿的像个小桃子;她想把名牌拽下来,却被温雪阻止:“现在不行,等明天就好了。”
“明天你就要变成圣女了!”雅雅怒指路云知道:“他不是找到那个什么跃迁点了吗!”
学生们一脸震惊地看向路云知,毕竟跃迁点只是他们的说辞罢了,一个模拟世界怎么会有跃迁点呢?
“我确实找到了,但是只有晚上才能去,白天是看不出来跃迁点的存在的。”路云知平静地对她说。
“为什么现在不行?晚上……晚上哪里还有机会了!”雅雅说着又要哭出来,她昨天失去了自己的母亲,而今天唯一的亲人也要成为不知何时会被神明夺去生命的圣女。
“神明根本不爱我们,不然为什么夺走妈妈的命?她明明那么相信祂!她明明那么虔诚——”温雪捂住了雅雅的嘴:“不要说了雅雅,一旦被他们听到就完了。”虽是强忍着悲伤,但是依旧能听出来温雪语气中的哽咽。她一下又一下地摸着雅雅的背,轻柔又眷恋。
路云知蹲下来对雅雅说:“今晚我们会尽力救出你们的。”
雅雅没有看他,而是把脸埋进了温雪的怀里。
温雪讲她抱起来:“谢谢你路先生,我先带她回房间了。”
路云知看着温雪意图离开的身影,纠结许久还是叫住了她:“温雪,你之前的名字叫什么?”
温雪没回头:“我出生的时候就叫温雪。”随后她进屋关上门。
“老师,她的名字是线索吗?”巫娅珺轻声问他。
路云知看着禁闭的房门,说:“是我的线索。”
他们显然不理解这句话的具体指向,不过路云知也没给他们提问的机会,说了一句让他们好好休息,就独自出门了。
剩下五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回房间休息了。
弥尔终于送走了塞哈斯,他看着屏幕里岌岌可危的司林组和险些丧命的陈玉薇组,对了一下时间——一节课的时间刚过去。
启用世界机时他会把班级的窗帘拉上,防止有人看到整个班里都没人的这一幕。
就在弥尔摸着手腕冥想时,班里回来人了,出乎意外的,是李妍冰她们那一组。
李妍冰她们那一组是人最多的——一共八个人,因为其他三组都是五人组。
李妍冰的头还晕乎乎的,或者她们一行八个人的脑袋都晕乎乎的;毕竟她们被突如其来的雪崩直接卷走扔到山洞,因为没有以萨那种系统修复的能力,于是全军覆没集体摔死。
弥尔对她们笑道:“辛苦了,继续看他们的表现吧。”
目前司林组进展较快,他和魏元琦潜入那个敲鼓的男人家中要把他的鼓偷出来研究,但是现在男人回来了不说,甚至发现了他俩的踪迹;陈玉薇这一组刚刚逃过雪山圣女尸体的追击,现在又不知道串到了哪里,找不到下山的路。
雪山怨魂的主题在陈玉薇这里提现的淋漓尽致,全组只有他们触发了圣女尸体的追击;这代表着她们曾接近这场献祭的真相。
弥尔看了路云知他们组的表现,综合来讲进度不快,获得的线索虽然多,但是都很零散。
他又摸了摸手腕,那里曾经戴过镣铐,戴过金镯,不久前还体验了翡翠的触感。
世界机继续进行,故事仍旧继续。
……
路云知总觉得那个敲鼓的男人在祭祀中扮演着非常重要的角色,他打算潜入那个男人家里找找相关线索。
以他目前的想法来看,无意义的献祭自然代表着圣女的死亡;可是这场献祭在雪山族人眼里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不然他们都等着饿死吗?
现在就是无意义的三个字他拿不准,无意义是指对谁的无意义?是对于他们、还是对于他们与雪山族人来说呢?
还有银白色的双眼代表的怨气,难道这么多死亡的圣女,有怨气的只有温雪的母亲吗?
敲鼓男人的家就在村落的正中央,看得出来地位很高。
现在街道上没有人,路云知透过玻璃望向屋里,看上去没有人。
他来到门前,犹豫片刻还是爬上屋顶。这里的房子构造很奇特,四周墙壁像是用水泥建的,房顶正中央部分是由冰砖做的。
虽然不理解,但是用冰块确实方便了他偷窥。
透过冰块,他看到屋里仍旧没有人;房间的设施比较简单,和温雪家差不多。
路云知有观察了一会,确定没人的情况下他撬开门锁,潜入男人家。
一进屋他就闻到一股冲鼻的腥臭味,路云知被熏得人差点过去。
“有防毒面罩,需要吗?”
路云知捏紧鼻子:“口罩不行吗?”
以萨:“口罩防不住这味。”
没有办法,路云知带上防毒面罩。
但是带上防毒也有不好的一点,他闻不到味道的来源,只能先摸索着来。
他来到一间卧室,里面放着一张单人床,床头上放着那面鼓,看上去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床底是空的,一摸全是灰;屋里还有个衣柜,衣柜里几件衣服挂那摆着,没有异常。
他又去了另一间房,那间房被锁住了。直觉告诉他异味的来源就是这件房。
路云知再次掏出看家本领,房门打开的瞬间,连防毒面罩都要支撑不住了。
刺鼻又浓郁的腐烂腥臭味。像你出远门而冰箱坏了等你回家后闻到的各种发酵气体混合而出直冲大脑的**坏死味。
路云知被这味道刺激的停在原地,一分钟后,他才踏入了这里。
表面上和另一间卧室没有区别,但路云知知道这里一定放了什么东西!
他小心翼翼地翻床底,开衣柜,和另一间房间并没有区别,就在路云知想要撬地板的时候,天花板上方突然滴下来一滴血。
滴答、滴答、滴答。
路云知缓缓抬起头,天花板上面挂着一层已经烂了一大半的皮,以萨贴心地给了他放大镜,让他更加清楚地看见了皮上蠕动的蛆虫。
“那是……什么?”一滴血落在面罩上面,路云知并不想擦掉它,而想把整个面罩都换了。
“是人皮。”以萨说:“面罩先挺挺,等离开这里再换。”
“这滴血影响我视线。”
以萨给他一副手套和一叠湿巾,路云知勉强擦了下去。
他踩在床上,借住放大镜来观察这张人皮——它明显放了很长时间了,大部分的皮都烂得没有形状可言。他强忍恶心摸上天花板,上面黏糊糊一片,混杂着血浆和浆糊;可能是把皮粘上去的。
“我有个猜想。”路云知说:“那个鼓不会是拿这张皮做的吧?”
以萨即没肯定也没否定:“你认为呢?”
“我认为……我认为是。不仅如此,这张皮可能就是温雪母亲的皮。”路云知有点受不了了,他下了床继续说:“如果这样看的话,怨气大这一点就有着落了;毕竟被剥皮的人,怎会没有怨气。”
他来到另一间卧室,拿起了那面鼓;鼓皮摸上去平平无奇,绝想不到这是由人皮制作而成。
“你要拿走这面鼓吗?”
路云知摇摇头:“拿走它也没有用,不如放在这里。”他将卧室门该关关好该锁锁好,随后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以萨突然说:“等等,他回来了。”话音刚落,门锁被打开的声音随之响起。
路云知现在没有时间躲到上锁的房间里,情急之下他只能躲到床底,那里好歹有床单掩护。
开门后男人直接进了上锁的房间,路云知能听到他说了什么,但是他听不清具体内容。
以萨给他转播:“他说这张皮的时间快要到了,最多还能撑住一个圣女,下个圣女的时候必须动手了。小心,他要往这屋来了。”
男人的脚步声明显离得路云知更近了,他听见男人打开了房间门,随后坐在床上。
“神啊,保佑我们雪山族人吧。”男人说着,敲起了鼓,嘴中念念有词:“献上洁白的圣女;献上我们的忠心;献上诚挚的祭祀;愿神明以神圣之血保佑雪山族得以延续子嗣,平安顺遂。”
他手中的鼓越敲越响,到最后路云知甚至感觉鼓声就在他耳边咚咚作响。
突然有人捂住了他的耳朵,是以萨,他变幻出虚影浮在他的上方。
“这鼓声不对,不要再听了。”以萨说着,手上更加用力:“赶紧找时候离开吧,外面天要黑了。”
天黑之时,就是温雪要被带走做圣女的那刻。
男人念了一会,随后把鼓放在一旁,走了出去。
他离开了。
关门声响起,路云知也随之而出。夜晚代替黎明,今晚的风格外大,吹得雪花争先恐后地打在玻璃上。
他跟在男人身后,尾随着他前行。男人并没有往温雪家前进,而是去了祭场的方向。
祭场里已经围满了人,那张由血液浸染的桌子伫立在中央,格外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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