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路云知混在这群人里，远远地就听见了雅雅的叫声。
“你们这帮疯子！坏人！放开我！放开——”
啪的一声，一个男人打了她一巴掌，雅雅直接被打懵了，温雪小声抽泣着，也没有办法去安慰她。
“今天是圣女上任的日子，哭哭啼啼的做什么？”敲鼓男人在桌前说，他手里拿着那面鼓，就算是夜里，那张皮子也散发着莹润细腻的光芒。
打了雅雅的男人立马道歉：“抱歉山露大人。”
山露冲他摆摆手，随后看向温雪并对她说：“当年你母亲可是相当期待这一天了，我记得……好像就是你出生后不久的事。”
温雪知道，她听过别人嘴里自己的身世——母亲生下她一周时担任圣女，然而她第一次祭祀就失败了。
于是她的名字最初就带着命运的雪字，她迟早会成为圣女。
“事不宜迟，将温雪带上来吧。”随着山露的命令，架着温雪的两个男人将她放在桌子上，山露的手里是一把漆黑的勺子，勺子的边缘一场锐利。
“好孩子，我会尽量减轻你的痛苦，一定要好好配合我。”他比弄着勺子，将它的边缘轻轻放在温雪的眼眶下方，身边人点燃了火把递到山露面前，山露将勺子放在火上灼烧加热。
路云知看向学生们，他们冲到了前面，打算在山露烧勺子时打乱这场仪式。
就在齐燃和邵远准备冲上前时，他俩却被结结实实地绊了一跤；齐燃更惨一些，他手中的匕首反插在自己身上，一声哀嚎后两个雪山族人将他们五个全部绑了起来。
“呵呵……”山露阴恻恻地笑：“温雪那么腼腆内向的孩子，怎么会如此热心的招待外乡人呢？”勺子烧得差不多了，山露轻轻吹了吹：“当年那两个外乡女人还是凝雪要收留的呢——啊，凝雪就是你未曾见过的母亲，本来她怀孕了，我也不想让她当圣女的。可是坏就坏在她泛滥的好心，那个两个外地人竟然想亵渎我们的仪式！她们不尊敬我们的神，我们也自然不可能留下她们。”
山露摸着温雪的脸，他表情狰狞，语气却轻柔道：“都怪她们，不然你至少能见你的母亲一面。”烫到发红的勺子就在温雪眼前，她已经流不出泪了，只能禁闭双眼，不愿失明之前的最后一幕如此恐怖。
危急关头，路云知突然拿出之前的大镰刀插在地上借力飞出，在其他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他将手中小刀掷了出去，正好插到山露的手上。
“啊——”山露吃痛松手，勺子随之掉落在地，路云知将温雪抱了起来，然后抢过了山露放在一旁的鼓就往雪山跑。
“杀了他！不能让他掳走温雪和鼓！”山露忍痛冲其他还没反应过来的人喊道。于是所有雪山族人都在后面紧追着路云知，另外五个学生反倒没人在意了。
“快点……能不能松开了？”邵远和齐燃两个的手腕相摩，终于将绳子摩断了，他们给罗雪等人解绑，祭祀场里只剩下他们五个、雅雅以及还在地上疼得缓不过来劲的山露。
雅雅没从刚刚一系列的抓马事件中缓过神来，五个人就先上去把山露绑了起来。
“你们都会造报应的！雪山之神不会放过你们的！”
齐燃拿出之前准备造反用的匕首，二话不说插在他肚子上软肉里，“别跟我们说那些没有用的，你配合我们还能留条命，不然我就让你先去见你那破神明去！”他又将匕首抽出来：“你们怎么选的圣女？”
山露疼得满脑袋是汗，他见齐燃手中的匕首已经放到他的胸前，心里死命地骂那帮人干事不行。
他大喘几口，声音颤抖道：“按照年龄和血缘……”
就在齐燃还想继续问的时候，巫娅珺问道：“你手中的鼓是用人皮做的吧？十五的皮？”
山露顿时眼神闪躲起来，他支支吾吾道：“不是人皮……不是……”
“不可能。”巫娅珺从第一次见到那面鼓的时候就感觉不对，刚刚在人前再三确认后，她无比笃定道：“那到底是谁的皮？不说就别怪我们要了你的命。”
山露不屑地笑了：“杀了我，你们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齐燃本想骂巫娅珺好端端地抢什么话，见这老头反应不对就知道这问题问到点子上，见他不配合，当即又是一刀！
山露痛得都嚎不出来了，他浑身止不住地打颤；罗雪担忧道：“你别给他整死了。”
“死不了，我学过人体解剖，这几个地方不当事。”齐燃还没把刀抽出来，他对山露说：“老头，你再不说我就继续插了！”说罢握住刀柄就要抽出来——
“我说！我说……是凝雪的皮！是温雪她妈的皮……”
“为什么要用人皮做鼓？”巫娅珺继续问。
“为了祭祀……这都是为了祭祀！”山露似是想要发力挣脱开，然而齐燃一杵子就给他老实按了回去。
……
路云知的目标很明确，他就是想要跑到雪山山洞里。
那里有着所有死去的圣女的尸体，还有凝雪的等待。
虽然不知道凝雪所图为何，但路云知相信一个母亲是不会伤害自己的孩子的。
“路先生，你要带我去哪？”温雪见他要往雪山上奔，赶紧叫住他：“雪山上有怪物的，去那会没命的！”
“没有怪物。”路云知改成背着她跑：“那里只有历代圣女的尸体，和你母亲。”
“我的母亲……”温雪对她没有任何印象，从有记忆开始，身边人只会说她祭祀失败而死，然后希望她可以成为称职的圣女。
圣女的担任时间非常随机，毕竟不知道哪一场祭祀就会夺走你的命；而且圣女是遗传制，母亲成为圣女，其女儿一定会成为圣女。
“她为什么想见我？”温雪望着雪白神圣的雪山：“你说她的眼睛不对劲，是银白色的。”
“如果你说的怨气没有错的话，我有一种猜想。”身后雪山族人依旧紧追不舍，完全不管他上了雪山。
“什么猜想？”
“她绝不是因为祭祀失败死的，山露手中的鼓是用人皮做的，而我在他家里看见了一张腐烂已久将要完全崩解的皮。”
温雪不解：“这有什么关系？”
“如果……你的母亲是活生生剥皮而死的呢？”风雪吹散了路云知的声音，模糊却又如此真切地回荡在温雪的耳边：“因好心而死，连女儿还未曾见过就要被活剥皮，死后尸体被扔入雪山山洞里，棺材上封了八根钉子；剥下来的皮要成为鼓皮不说，剩下的还要挂在天花板上任凭腐烂。”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这样还不够怨吗？”
温雪没有说话，她的手无力抓紧路云知的衣服，全靠路云知拖住她。
“为什么会这样……”她连话说的力气都丧尽了，整个人无力趴在路云知背上：“妈妈……”
“按照山露所说，应该和当初那两个女人有关。她们当年到底做了什么？”
齐燃的匕首又一次抽了出来，山露疼得面目扭曲，只得说：“她们打乱了我们的祭祀仪式……那次祭祀失败了，神明要圣女去陪祂，在冰刀降下来的时候，她们将冰刀砍碎了。”他满脸汗水，齐燃拿起不知从哪里薅出来的纸呼弄一下，山露被整得眼睛沙得险些睁不开。
“说啊！”齐燃喊道。
山露一边祈求神明，一边希望那些人赶紧回来救救他：“有个女的用什么光就给整碎了，那可是神明的赠礼！最终我们牺牲两个人抓住她俩，把她俩和圣女一起献给神了。”
巫娅珺说：“那为什么要用凝雪的皮？仅是为了惩罚吗？”
山露点点头没说话，见齐燃的匕首又开始往身上划拉，赶紧说：“对对对，就是惩罚……也不全是惩罚，上一个鼓皮本身也要不行了，我本想用圣女的尸体来做的，但是我真没想到……”说到这里，山露眼里亮起兴奋痴迷的光：“活人的皮竟然能保存这么久……这张皮甚至到现在还能用，凝雪虽然做了错事，但是她的皮弥补了一切！”
他们听着山露的描述都开始心理不适，齐燃问她们还有没有问题了，见她们摇头后，干脆利落地给他绑成蚕蛹放在地上。
雅雅一直跟在他们身后，她听完这些后脸上一片空白，这些残忍又真实的事件就发生在她身边，甚至有可能就是她以后的命运。
“现在怎么办？”齐燃说：“跟路老师跑到雪山去？”
巫娅珺：“我们先抱着雅雅离开这里吧。”
邵远发声：“可是我们没有解决根本，无意义地祭祀到底是什么？而且带走雅雅有什么用？我们只有两节课的时间，现在都不知道过去多久了。”
傅仁平：“我们走之后确实不好说。但是模拟世界能保存进度吧？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大事。”
罗雪说：“等路老师回来吧，先带雅雅走，之前鲜花世界不就是保存进度了吗？”
于是五个人决定先带雅雅到个安全的地方，这样他们再回来也方便继续完成任务。
我在二十多岁的年纪成功拥有了六七十岁的肩膀头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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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隐藏其中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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