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教授摆手示意丁一坐下，“不碍事，他们俩至少愿意一起上课，而不是选择一起逃课，我很欣慰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台下笑声一片。
丁一不甘心，仍在不饶不休，“坐在教室里也是浪费资源，毕竟能不能听懂还是一回事。”
台下众人面面相觑，话里话外针对程煦元的攻击意味不要太重，连台上的教授也听出来了。
喻川意欲起身，程煦元握住她的手，顺势制止了她的动作。
捏了捏喻川掌心的软肉，冲她摇摇头。
这毕竟是课堂，台上有老师，如果喻川为了他跟丁一吵起来，不好说老师会不会生气，回头他回学校倒是没什么影响，喻川还得继续上这位老师的课。
而且，程煦元或多或少能猜到丁一为什么针对他。
教授再次摆手示意丁一坐下，“知识，学问，学术，所有的这些东西应该是具有包容性的，也不应该有高低贵贱的等级之分。”
台下有认识programmer的同学提醒，“老师，他是隔壁学校的。”
非要把华大和京大一分高下，丁一脑子瓦特了吧。
“那我今天上课得认真点啊，可别让京大的同学挑出错来。”本想打圆场的教授也不再说那些高深大话，心想站起来挑事这同学到底认不认识人家，要知道人家是隔壁学校的还说这话，未免自视太高，情商堪忧。
自带调侃的话一出，台下华大同学顿时起哄。
被架起来的程煦元只差滑跪道歉，连忙说不敢。
这孩子倒还算机灵，教授笑着问他：“什么专业的？”
“临床医学。”
教授点点头，“那也得学数学吧，救死扶伤的大事，好好学，认真听。”
程煦元老实应下。
“来，咱们不扯闲话了，接着上周……”
程煦元拉着喻川的手放到桌面，把笔塞她手里，低声哄：“先上课，嗯？”
……
……
下课铃声响起，讲台上教授“今天就到这里”的话音一落，程煦元眼疾手快把喻川揽怀里抱着。
“干嘛？”
“抱抱你。”
“放开我。”
程煦元扭头跟杜文雨搭话，“再见。”
“我……拜拜？”本来没想走的杜文雨不得不走，顺便带走了其他几个室友。
“川川，我们先走了，拜拜。”
喻川回头，“拜拜。”
很快，教室人走的差不多了。
程煦元摸着左脸耳朵下面的部位，“川川，你帮我看看，我这里是不是过敏长什么东西了。”
一听这话，本来憋着气的喻川转身侧向他。
丁一起身回头看向后排的喻川时，只看见喻川捧着程煦元的侧脸，两人动作亲昵。
程煦元虚抱着喻川，低声道：“不跟他计较好不好，他那人就那样。”
“不好。”
“他说那些话我都不在乎，你饿不饿，我带你去吃——”
喻川打断：“我在乎，他那么说你就是不行，我一定要让他给你道歉。”
“你去找他我才在乎，他打的什么心思我可都清楚。”
喻川一顿，虽然和丁一什么都没有，心里却莫名心虚，“你怎么知道的？”
程煦元轻飘飘吐出句“我亲眼看见的”。
喻川忽地想起高三誓师大会结束后，礼堂后门红着眼睛的程煦元。
“你不会是……误会了吧？”
难怪，程煦元明明追着她的脚步来到了同一座城市，学校也就在她隔壁，但开学这么久以后愣是没来找过她。
程煦元干咳一声，囫囵着承认了。
喻川拍了他一下，有些好笑，“程煦元，我眼光有那么差吗？你居然觉得我会喜欢他那种人？”
程煦元也知道当初是自己太敏感了，心里也惧怕喻川的答案，所以选择了逃避。要不是康凡驰跟喻川吃饭套话问出她单身，他还陷在那次偷听到的谈话里想不明白呢。
但这会好歹算是把喻川逗笑了，避重就轻，把话题往自己身上引，“你眼光不差啊，能喜欢我，你眼光是相当好。”
喻川盯着他耳下皮肤认真看了半晌也没发现什么问题，轻碰了下他说疼的地方，问：“你确定是这里不舒服吗？可是没发红，也没长疹子。”
“哦。”程煦元抬手摸了下她碰过的地方，“那可能只是因为我想你了，所以有点痒。”
“……”
喻川不确定他在开玩笑还是真的不舒服，不放心的又看向他侧脸的皮肤。
程煦元握住她指尖，“看到我昨晚发的动态没？”
“看到了。”
程煦元弯唇：“点赞没？”
喻川点头，“你什么时候拍的照片？我都没见过。”
程煦元顺口就答：“让你见过还得了。”说完又开始回想，“高一拍的，那会你跟李子园做同桌去了，我偷偷拍的。”
“你肯定不止那一张照片吧。”
程煦元哼了声，语气得意，“你想看啊？”
喻川嗯了声，程煦元是会拍照的，构图和色彩都很漂亮。
程煦元逗她，“不给看。”
“你照片拍的都是我，你偷拍我，我可以告你侵犯我肖像权。”
“大义灭亲？谋杀亲夫？”
喻川对他的用词感到脸热，“你下学期选修一门文学院的课吧。”
程煦元听懂了她的话外音，“我高考语文120呢。”
喻川还是想看他拍的照片，“那我周末打球的照片你也没发我。”
“哦，我忘了。”
程煦元是真忘了，他“偷拍”习惯了，没想过有一天能拍她的照片发给她本人。
“回去发你。”
喻川不置可否。
程煦元试探问：“饿不饿？带你吃饭去。”
喻川的思绪刚才被他七拐八拐带跑了，忘了丁一那茬，这会再回头，讨人厌的东西已经不见了。
知道程煦元是故意的，又想到他刚才说的那件陈年旧事，喻川没再提丁一，顺着他的话尾说了声好。
程煦元起身，喻川注意到他包上十分别致的挂件，被他要走的大肠发圈上加了个钥匙扣，还有一串不规则的乐高零件。
两人往外走，程煦元十分自然的牵起喻川的手。
趁程煦元不注意，喻川把挂件偷偷取了下来。
“这你自己做的？”
还挺漂亮。
程煦元下意识抬手往后摸挂件原来的位置，“哪来的小偷。”
从喻川手里拿回“他的东西”后，看了眼喻川披散的长发，又提新的要求，“你下次给我带根黑色的呗。”
喻川不解，“你不是说戴这个就行吗？”
程煦元从手机里翻出一张照片递给她。
画面里一只骨节清晰的手腕上，赫然一道被勒出的红痕。
“你昨晚戴着睡觉了？”
看着都疼，喻川松开两人牵着的手，想撩他袖子看看。
程煦元配合着伸出左手给她检查，“没什么事，就看着吓人，早上一会就散完了。”
重新牵起喻川的手，提醒她：“记得啊，下次给我带个黑色的细绳。”
喻川无奈，“不是非要戴的，你在网上发我照片了，认识你的人都知道你有女朋友了。”
难为他想出做挂件的方法也要把头绳随身携带。
程煦元坚持：“我就要。”
喻川：“……”
“记得啊。”
喻川笑，“知道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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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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