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程煦元送喻川回宿舍。
到宿舍楼下时，远远看见康凡驰和杜文雨抱在一起说话，说一句话两个吻，难舍难分。
喻川怕现在过去让两人尴尬，拉着程煦元站定，随便指了个方向，“我们去那边再走走吧。”
程煦元故意曲解，“我们去那边亲？”
喻川一时失笑，抬腿作势要踢他，“滚。”
程煦元躲了又没完全躲，受了喻川一脚，笑着从后面揽住喻川，抬手绕过喻川的脖子锁住，推着她继续往前走，动作强势，语气委屈：“我今天可什么都没做，你也没亲我。”
喻川此时顾不上亲不亲他的事，只是拍他手提醒，“现在过去多尴尬。”
程煦元理所当然：“反正我不尴尬。”
像是为了印证他的话似的，他突然提高音量叫不远处的康凡驰，“肯德基。”
吓得喻川抬起手肘给了他一拐，“程煦元！”
一分痛程煦元也得演八分，痛呼出声，“喻川川，你谋杀亲夫。”
远处被程煦元吓到的人还有杜文雨，能这么叫康凡驰的绝对是熟人，但一时半会也不知道华大谁会这么叫他，于是一股脑把头埋进康凡驰怀里不肯起来。
康凡驰扭头看见是程煦元，气笑了，少有的连名带姓叫他，“程煦元，你有病是不是？”
程煦元毫无悔改之意，揽着喻川过去，“真巧啊。”
喻川走近，正好看见杜文雨红着脸探出脑袋，偷偷拍了下程煦元，示意他收敛点别乱说话。
没想到的是，毫不收敛的人变成了康凡驰，眼神在走近的两人身上转悠，“我不信你俩不亲嘴，别让我碰着。”
喻川闭眼，无语。
程煦元挑眉，无所畏惧。
杜文雨红着脸掐他，康凡驰痛呼求饶，丝滑认错，“别别别，我错了。”
“我的包。”喻川伸手要自己的书包。
从程煦元手里接过包后，冲他说，“你回去吧。”
程煦元：“……”
康凡驰逮住机会就嘲笑他，“哎哟，被赶了。”
下一秒，杜文雨推他，“你也走。”
康凡驰：“……”
喻川和杜文雨头也没回的走进宿舍楼，留下俩男的面面相觑。
楼道里，两个女生都没说话，喻川怕她尴尬，杜文雨仍在尴尬。
就这么沉默着爬了一层楼后，喻川没忍住笑出了声。
刚才程煦元的行为真是蔫坏，她合理怀疑他是嫉妒。
杜文雨晃她手臂，“川川！不许笑！”
喻川解释：“我不是笑你和康师傅。”
“哼。”杜文雨红着脸转移话题，“你和程煦元今天干什么了？”
喻川：“去图书馆了。”
杜文雨汗颜，“确认关系的第一天跑图书馆约会，你俩这恋爱谈的真是……很踏实啊。”
听出她的挪揄，喻川笑着还回去，“那你和康师傅怎么说，这恋爱谈的……挺热情的？”
杜文雨说不过喻川，脸再次升温，“川川！你跟程煦元都学坏了。”
喻川只是笑，不再说话。
上至三楼，杜文雨再次开口：“那上午丁一的事呢？你们怎么解决的？”
喻川收了笑，“程煦元说不用管，他那人就那样，跟他较劲才是给他脸了。”
“这倒确实是程煦元的风格，什么事都打碎牙往自己肚子里咽，他挺能忍的。”
喻川不解，侧头看向她，“他以前也被别人针对过？”
杜文雨不知道怎么回答，思考了瞬，“嗯……也不算吧，只是初中那会，我们班主任挺那啥的，连带着当时班上好多同学对他也不怎么样。”
“……”
喻川没说出话来，只觉得心脏的位置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捏住了，很疼。
走到四楼，她拉着杜文雨往宿舍中段洗衣房走旁的公共阳台走。
“小雨，程煦元初中时候经历过什么？”没等杜文雨回答，她追问：“是校园暴力吗？”
看喻川满脸担忧，她想起康凡驰跟她说过，川川就是那年一中沸沸腾腾的真假社会姐当事人，想到川川曾经有不太好的经历，杜文雨忙摆手，“不是不是。”
她握住喻川的手，有些心疼，“就是……哎呀，我一时半会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我想想啊。”
“……”
“程煦元初一的时候是我们班班长，那会成绩很好，包括他后来不擅长的英语，初一下学期，一个很简单的交作业的事，程煦元选择相信一个同学作业忘带了的理由，并且帮同学瞒下了没带作业的事，但班主任知道后觉得程煦元助纣为虐，那个同学被骂后认为是程煦元揭露他，还跟老师说程煦元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拿着班长身份逞威风，搞得程煦元夹在班主任和同学之间里外不是人，后来程煦元就不乐意当班长了。”
“到了初二，老师就给他班长职务卸了，程煦元开始不学英语，好像故意跟梅姐对着干一样，梅姐，她叫梅玉雪，就我们班主任，也是英语老师，梅玉雪总在班上当着所有人的面说程煦元这不好那不好，班上很多人也就不喜欢搭理他，我和康凡驰那会是同桌，就坐他前面，然后他当时的同桌是何奈，不知道你认不认识，我们几个每天上学朝夕相处，都知道他不是梅玉雪说的那种人，所以一直跟他关系都不错。”
喻川抓住重点：“他不学英语是因为那个老师？”
杜文雨点头，“这也就我们跟他关系不错才知道，但当时班上很多人都信了老师的话，觉得程煦元就是不学无术，说他家里有矿少爷脾气，有一次在班上还失口说出了程煦元家里的情况，说他……”
喻川：“什么情况？”
杜文雨犹豫了下，“就是他父亲的事，你应该听说过吧？”
喻川一顿，点点头，“我在网上听人说过。”
“对，就是网上说的他父亲因病早逝，哥哥豪气宠弟之类的，这些事最初被同学们知道就是梅玉雪说出来的，以往任她在讲台上怎么阴阳怪气，程煦元就算气的牙痒痒也不会说一句话，但那次她说程煦元没有父亲，所以才不学无术没有教养什么的，程煦元第一次在教室跟她吵起来，要梅玉雪道歉，还自己用电话手表打电话叫来了他妈妈和哥哥，然后过了一个星期，程煦元的哥哥就给学校捐了很多钱，程煦元没有转学，但是换了班级，去了林四金在的班级，梅玉雪撤去班主任职务，再然后就是初三，他哥哥给学校捐了个体育馆，也算是给程煦元有钱小少爷的身份坐实了。”
“……”
“总而言之，后来学校里就没有人敢欺负程煦元了，而且据小道消息，程煦元高中直升一中是凭自己本事考上的，但他和林金鑫分在一个班，是他哥哥跟学校要求的。”
……
深夜，喻川躺在床上辗转难眠，脑子里全是杜文雨的话。
被班主任在班上带头孤立，他该有多无助？
聪明如他，就算用于成绩连蒙带猜只有60分也考上了一中，那么聪明的人，才不是那个老师口中的不学无术。
不管受什么委屈一声不吭，高一军训，教官杀鸡儆猴骂他好像就是那样。
那会他还是代理班长……
一滴泪从喻川眼角滑落。
……
第二天早八，喻川和舍友们走到教学楼时，手机来电响起。
是肖奕霖的电话。
这都一天了，她网速真挺慢的，喻川想。
“帮我占个座，我接一下我姐的电话。”
马一诺没睡好，早上起床不想说话，比了个“ok”的手势。
杜文雨：：那我们先进去。”
喻川接起电话前说了声“一会见”。
“姐。”
肖奕霖：“川川，你真谈恋爱了？”
“对啊。”喻川往热水房走，“我发朋友圈可没屏蔽你。”
肖奕霖：“我平时不怎么看朋友圈，这两天不是倒时差嘛，今天早上醒得早，无聊才刷到的。”
喻川：“你没在家住了？”
如果在家住，姑妈和肖喻可肯定会告诉她。
肖奕霖：“工作不方便。”
喻川：“哦。”
肖奕霖：“哎呀，你不要扯开话题，说你谈恋爱的事呢！”
喻川：“我没扯开话题，事儿就这么个事儿，就是谈恋爱了。”
肖奕霖：“我那天晚上跟你说的话你都没听是不是？谈恋爱不要光看男孩子长得好看，会被骗的。”
喻川：“照你的观点，反正都得被骗，找个好看的起码不亏。”
肖奕霖：“……”
喻川：“姐？”
肖奕霖：“你倒是坦荡了，他呢？他不是个网红吗？”
喻川：“他也发我了，就在G社区，我给你下的那个App。”
肖奕霖那头又沉默了。
喻川提醒：“姐，我早八，还有几分钟上课了。”
肖奕霖冷哼了声，“算了，谈就谈吧，反正你记得保护好自己。”
喻川：“哦。”
肖奕霖怕她没听懂，“别哦哦哦，戴套懂不懂？”
喻川难得被她说话噎住，“……哦。”
肖奕霖：“我最近也比较忙，等后面吧，找时间带来我见见，听见没？”
喻川：“嗯，知道了。”
挂断电话，喻川吐了口气，因为肖奕霖直白的提醒有些脸热。
正好手机弹出条新消息。
程煦元：【早八就位！】
配了张穿着白大褂的自拍照。
喻川回他：【程医生加油】
“喻川。”
喻川回头，是丁一。
原本和程煦元聊天的好心情瞬间没了，懒得跟丁一说话，转身就要离开。
丁一自顾自出声：“他就真的比我好吗？”
喻川哂笑，“注意下你的措辞，不是比，你不配跟他比。”
“……”
“丁一，你是个挺让我犯恶心的人。自大又狂妄，偏偏实力与能力都一般，有时间去买块镜子吧，你好像从来都看不清自己长什么样。”
自始至终喻川没回头看他，最后留下这句话便离开了。
最近有点卡文……
大纲里有先前确定的几个事件，但不知道怎么推进，其次就是这几天临时多了些工作，加班都成了常事，明天周五了，忙完一定好好写，争取这个月完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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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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