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精准度，力度还有控制力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射出来的。
商秋老老实实将自己看见的人的样子说了出来。
“好像是坐着的第十七个人。”
佐非言将树枝拿在手中转了一圈。
然后说：“保护好自己，我们只是来参观的。其余的不要管。”
贝尼尼：“是。”
楼十一：“好。”
商秋和罗伊也应了下来。
罗伊继续变成蝙蝠趴在商秋脑袋上，他们指向一个方向打算走那边：“商秋啊，狩猎会结束我们去虚宫吧。”
商秋不解：“去虚宫干什么？我们的奖励取完了啊。”
罗伊抓着商秋的一小撮头发，说：“你太弱啦，我们去换点提升身体素质的药水和道具。你这样不行啊！”
商秋啊了一声，答应了。
贝尼尼和佐非言打声招呼，跟在两只后面不紧不慢的走着。
楼十一看向一处高楼，看向佐非言询问：“我们去哪里？”
佐非言抬头看了一眼，说：“好。”
狩猎地外围。
小女孩刀起刀落，一具尸体掉在地上。
鲜红的血液撒满周围。
她走到尸体旁边，伸手摸索，最后她从周围十几具尸体中摸出了五片花瓣，她将花瓣收好，转头看向一旁的男人。
她的猫踩在男人背上，趾高气昂的喵喵叫，指挥着男人干这干那的。
男人在补刀，他们要确定他们已经死绝了。
“多少？”
男人收回匕首，回答：“七十五。”
小女孩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九十一，加上刚刚的就有九十六了。
很快了。
小女孩将刚刚得到的花瓣放在高大男人手里，拿出一块肉干也放上去。
“走，继续。”
男人愣了一下，然后收好花瓣，将肉干快速吃掉，跟上小女孩。
佐非言和楼十一走上楼梯，这里已经被侵蚀的破碎不堪了。
一面墙已经完全掉落，可以看见很远的地方。
他们从楼梯上上去，然后在一片开阔的地方停下来了。
“阿缠音为什么要给这张邀请贴？”
楼十一站在后面问。
佐非言看了一眼远处：“他知道我要登天极。”
楼十一走在他的旁边，随便找了一处地方坐下。
佐非言也跟着坐了下来。
楼十一没有开口，继续等他说下去。
“在五十层会有一场混乱塔层。以远古大荒为基础，五位神兽镇五方，这是我们要通过的塔层。除开这些，大荒是最接近原初的时期，神明在哪里沉睡，那里是他们的温床，而我们要小心他们。”
“五位神兽，他们中间会有两个说谎，我们要做的是在神明在偶然清醒发现我们之前，排除说谎的两位，在通过他们正确的话并且找出他们惧怕的弱点进入幽冥。”
“幽冥的深处有一颗珠子，我们需要穿过冥川，从无妄地走过，下到十八层，那颗珠子可以让我们出幽冥。”
“也是我们的通关条件。”
佐非言说：“然后，塔才会承认我们的身份。正式登天极。”
“一个人办不到。楼十一，我曾经有五个同伴。”
佐非言看向他：“我比你想到的经历的还要多，那怕我忘记了很多事情。”
青焰从他的身体里冒出来，啄啄火焰组成的羽毛，呼的挥动翅膀，躲在暗处袭击的家伙变成了一堆黑灰。
佐非言闭上了眼睛，他轻声说：“阿绯死在了红月的花丛里，她沉睡在那片花中，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死亡。”
红色的花海，少女闭着眼睛转身，洁白的裙摆躺在了鲜红的花丛中，她微笑着摆手，似乎只是出来一趟远门，然后永远睡着了。
阿绯。
楼十一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他的脑海里突然浮现一个黑色长裙的背影。
黑色玫瑰花缠绕在她的脚边，缠绕，缠绕……
“十一……”
有人从他身后过来，拥抱住他，手臂上缠满了黑色荆棘玫瑰，黑发落在他脸旁，他看不清她的样子。
“楼十一？”
佐非言突然叫他，楼十一回过神来，瞳孔聚焦，有些茫然的看向佐非言。
楼十一眨眨眼，然后问：“那个塔层叫什么？”
佐非言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回答：“戏珠。”
佐非言站起身，居高临下看向楼十一，眯眼：“你走神了？”
楼十一一怔：“抱歉。”
有静静的风吹来。
楼十一张张嘴，似乎很是犹豫，声音很轻：“你，死亡是什么样的？”
“嗯？”佐非言没有听清。
楼十一站起来，他好似什么也没有说，笑说：“继续吗？”
佐非言走过来，然后越过他。
“很难过。”
楼十一接下来的动作僵在原处，他很快恢复，两人之间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死亡是什么样的？
很难过。］
佐非言很是轻松的爬到了楼顶，从这里看去，一大片的楼顶空地，高大的树木舒缓枝叶遮住落下来的光。
有一半的楼梯已经碎裂了，他们干脆利用树枝与破碎的平台上来。
“戏珠有人数要求？”
“也不是，只是一个人没办法到幽冥。”
佐非言从边缘往下望去，他们已经爬的很高了。
佐非言呡呡唇，他往后退了一步说：“一个人得留在外面照看入口，那样我们才会有光。但也很危险，神明随时会醒，五个神兽也会搞破坏。幽冥我们要渡冥川，摆渡人会要求一人作为抵押，穿过无妄地……那里我们要杀死守护者，然后才会到达目的地。”
楼十一说：“听起来很危险。”
佐非言停下脚步，然后看向楼十一，转头：“所以，现在还早。”
楼十一突然过来拉住了佐非言的手臂，“可我已经承诺了。”
就在不久前，面前的人对他做出来承诺：“我会和你一起登天极。”
佐非言半张嘴，然后在对方笑容下拉回自己的手，别过头：“随便你。”
楼十一突然变得无赖起来，他笑着走到佐非言旁边，说：“钟不至说过，你看人从来没有出过错。”
佐非言：！！！
楼十一笑说：“所以，我入了你的眼，对不对？”
佐非言：？？？！！！
啊啊啊啊！佐非言震惊！
钟不至都干了什么！！！
看着佐非言震惊的双眼，楼十一心情很好的拉着他往前走去。
佐非言看着拉住他的手臂，以及他前面的男人。
“只是人而已。”
佐非言喃喃的说：“恶意无法隐藏，但是，如果没有能力承受，还是会死在半路的。”
就像他看不上的人，就像阿绯一样。
那么，楼十一。
你能承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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