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里,陈氏听见蜀王这没出息的话,也是来气。白他一眼:“还惦记什么小娘子。有点出息好不好?等皇上登基了,这皇宫里所有的女人,哪个不是你的?”
“太后不是寡人的。”蜀王倒也接得快。
“呵,就那傻子,你也要?”陈氏翻个白眼。
“连父皇都被她吓死了,你说该有多丑。寡人也不至于那么饥不择食。不过……”他眼珠儿一转,“要是生得漂亮些,倒是可以考虑考虑,玩太后的感觉……一定和玩别人不一样啊!”
陈氏“咯咯”一笑:“臣妾有个法子,让皇上满足。”
“什么法子?”
“去弄个宫女过来,打扮成太后的样子,玩死她,出了这口鸟气!”
蜀王双眼一亮:“果然还是你最聪明,走,一起选人去。”
两个恶毒的奇葩欢乐地达成共识,满世界祸害宫女去了。
话说永宁宫里,朱美美怀着好奇的心情等待谜底揭晓。
她知道沈昭一定不会真让自己看他尊贵的臀部,可问题是,他到底要用什么法子“不让自己失望”?
反正,太后娘娘的心愿得不到满足,就一定会失望。
朱美美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沈昭可能会选几个比较好看的臀部来挤兑自己。
但朱美美也完全能接受啊。
她对美的东西就是有莫名其妙的向往,就算不是沈昭的,退而求其次换上其他什么人的,只要美,能有机会欣赏也是一件乐事啊,对不对?
而且欣赏之后,说不定还能顺便偷一把……
这一等,一直等到天色将黑。
晚膳过后,永宁宫一片寂静。白天打架的,打累了;白天干活的,这会儿也收工了,真正是永宁宫一天中最静谧的时候。
朱美美从书架上随便抽了本书,凑在灯下胡乱翻着。反正沈昭也知道她认识几个字,做出这等好学上进的样子,倒也不辱没一国太后的应有之义。
正看得带劲,宫女领了个太监进来,说是摄政王大人派来的。
咦,这是沈昭终于忙完,想起“正事”了么?
一见朱美美,太监赶紧下跪行礼。
“摄政王大人命奴才给太后娘娘送惊喜来了。”
果然是这事!朱美美高兴道:“那摄政王大人呢?”
太监道:“回太后娘娘,摄政王大人说,本该他亲自来的,不过新帝登基在即,政事繁忙实在脱不开身,命奴才替他走一趟。摄政王大人说,反正这件事儿奴才也能办得。”
这话说得,让朱美美不免有了些别的想法。
本该亲自来,这话没错。但又让这太监替他,难道这太监……
朱美美不安分的眼神,难以自控地向太监的臀部方位滑落下去……
可惜太监面对她跪着,看不出什么名堂,朱美美略有些失望,毕竟太监的臀部再俊美,一想到前半部分的缺失,朱美美也觉得倒胃口。
没想到太监完全无视太后娘娘直白的眼神:“奴才这就叫人进来。”
“哦,原来不是你啊。”朱美美心情顿时变好了。
太监无语,搞半天这太后娘娘在想什么啊。朝门外挥了挥手,又一个年轻些的太监,捧着一个朱红色的大漆盒进来。
朱美美刚刚才提起的心,又掉了下去,什么玩意儿啊,怎么还是太监,再年轻英俊,也是太监啊。
年轻太监跪伏于地,将漆盒高高捧过头顶。
先前的太监道:“这是摄政王大人送给太后娘娘的厚礼,请太后娘娘笑纳。”
“这是什么?”朱美美有点摸不着头脑。
不是说好让看俊美的臀部么?怎么送了个漆盒子?
“摄政王大人说,太后娘娘打开看看就知道了,一定不会让太后娘娘失望。”
二人合力,将漆盒捧到朱美美座前。
“开啊,开给哀家看看。”朱美美发号施令。
“摄政王大人说,请太后娘娘亲启。”
没想到沈昭看上去那么无趣,花样还很多嘛。朱美美心上有些痒痒的,极为难得地觉得这阎王也是蛮有情趣的嘛……
朱漆盒子没有上锁,只有两个铜环当把手,朱美美轻轻拎起铜环,将朱漆盒子打开……
“啊——”一声尖叫,朱美美从宝座上跳起,捂住嘴巴,漆盒盖子“砰”地一声,又关上了。
白霜和宁柳儿赶紧上前:“太后您怎么了?”
只见朱美美脸色煞白,瞪大眼睛,拼命搓着手喊道:“快拿开,快拿开,哀家不要!”
太监一脸严肃道:“摄政王大人说了,这是太后娘娘最喜欢的物事,一定要收下。”
但显然太后娘娘受到了惊吓,宁柳儿感念今日太后英勇地护全了自己,这会儿也大着胆子道:“到底是什么物事,让太后娘娘吓成这样,你们搬远一点儿,打开让我们瞧瞧。”
两个太监依言,后退数步,一言不发地将朱漆盒子重又打开……
“啊——”又是两声尖叫,在永宁宫上空久久回荡。
朱漆盒子里,装着一段血淋淋的人体,没错,正是朱美美最喜欢的那一截。衬在那一截臀部下面的白绸子沾满了血迹,鲜红色,显然刚刚离开这身体的主人还没多久。
朱美美赶紧缩回目光,一阵反胃,当即便扶着宝座吐了起来。
这一吐不要紧,把白霜和宁柳儿也都感染了,主仆三人此起彼伏,将刚刚吃下去的晚膳吐了个精光。
“太后娘娘怎么了?是不是厨房的那帮奴才,又没做好自己的本份?”
沈昭阴冷的声音,出现在永宁宫大殿门口。
这阴毒、残忍、令人发指的畜牲啊!朱美美听到他的声音,不由都哆嗦了一下。
“不不不,厨房的人……很好……”朱美美实在不想殃及无辜,“摄政王大人的礼物……太惊吓了……吓死哀家了……”
沈昭脸上划过一丝得意,却依然冷冷地道:“来人,将这最好看的屁股,挂到廊下,让太后殿下进进出出都可以欣赏到,心情一定非常愉悦。”
立刻进来几个太监,将朱漆盒子搬了出去。
“太后殿下,本王没让您失望吧。”沈昭逼视着朱美美。
“这……这……”朱美美还在惊吓中没有回过神来,半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沈昭双手负于身后,冷笑道:“若太后殿下还不满意,本王只能命人再重新搜寻更优秀的,献于太后。只是,这就需要时日了……”
“不不,很满意,很满意!”朱美美立刻答到。
她好担心,万一自己表现得不明确,会不会又有哪个臀部生得好看的小伙子遭殃,白白送了一条性命。
她虽然没啥爱心,但也绝不狠毒啊。
这一夜,朱美美失眠了。
她向来有着婴儿般的睡眠。就是穿越都没让她失眠。就是天天吃红烧肉,她也是睡饱了再吃。
失眠,真的是头一次。
一想到门外廊下挂着一截血淋淋的人体,能睡着的人不是傻大胆,就是傻胆大。
朱美美胆子还行,但并不傻啊。
白霜也睡不着,她往常睡在内寝室外边的小榻上,更接近廊下,也更可怕。
“白霜,白霜……”是太后在喊,声音细细弱弱的,在黑暗里听了格外无助。
白霜立刻披了衣裳,来到内寝室:“太后娘娘是要喝水么?”
“不要,你……能睡进来么?”
求之不得啊,片刻之后,那张小榻已经被白霜搬了进来。她觉得自己从未如此孔武有力。
朱美美掀了帐子,将小脑袋伸出来:“白霜,你说外头那个,是因为哀家而死的吗?”
这个……很重要吗?反正已经是死了啊。为谁死不是个死呢?摄政王叫他三更死,不得留命到五更啊。
白霜劝道:“太后,人死不能复生……”
朱美美有点郁闷,这不是复不复生的问题啊,而是他到底为谁而亡的问题,哀家不想背上人命这么沉重的东西啊。
哎,这个白霜,不懂哀家。
哎,这个宫里,谁懂哀家?
夜阑静……有谁可共鸣……
唉,算了,大概宫里的人心肠都比较硬吧。朱美美前世一直被人骂脸硬心硬,真该让那些无知没见识的人穿越过来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脸硬心硬。
而我朱美美,竟然还会为了一个草民的死亡而内疚,在这茫茫深宫,简直就是一朵善良无邪的小白莲。
朱美美趴在高枕上开展内心活动的时候,沈昭在忆锦楼的楼台上,远眺着永宁宫的寝宫。
永宁宫的灯烛比往常都要通亮,在寂静的夜空中显出安详的清醒。
楚良玉站在他身后,轻声道:“太后向来不喜明灯入睡,看来今天是被吓到了。”
沈昭眯起眼睛:“我还以为上次红烧肉就够她记一阵了,这么快又犯,看来还是上次吓得不够恨……”
楚良玉叹道:“摄政王大人还是以常人思维来猜度太后。兴许……太后娘娘这样的人,是真没什么记性的……”
一言惊醒。
能吸取经验训练的,就是聪明人了。太后殿下除了长相,哪点和“聪明”两个字搭半点边?
如此说来,要想让太后殿下乖乖地听自己的使唤,得经常吓唬吓唬才好。
一想到这儿,摄政王大人也是有点心累。
“皇上顽劣,太后愚钝,这永顺朝……”沈昭说不下去了,这永顺朝哪里“顺”了,一点儿都不“顺”。
“这永顺朝,多亏有摄政王大人……”楚良玉不仅武功高,马屁也好,为人还忠诚。
“不能如此说,脑子要清醒。”沈昭冷冷地望了一眼楚良玉,望得他一哆嗦,顿时低下了头,“明儿早上,带太后去走一遍,登基大典是个大事,别到时候出了洋相,贻笑天下。”
“是。”楚良玉领命。
沈昭眺望着太后寝宫,那里睡着一张王牌,任由自己拿捏的王牌。除了太后的眼神,其他还真是拿捏得挺顺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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