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宫的小花园内,局势已经明朗。
冲进来闹事的均已趴下,只是姿势各不相同。永宁宫的太监宫女们打也打得有点累了,骂骂咧咧地起身,欣赏这些皮开肉绽的“战果”。
打得最解恨的就要算宁柳儿了。
平常她稳重胆小,今天实在是气极了。这伙人把皇宫搞得乌烟瘴气,欺负自己,还欺负太后,盛怒之下冲上去就打,发现自己暴发起来竟然不可阻当。
麻脸嬷嬷瘫在地上直哼哼,宁柳儿正要回撤,一转头,望见贾太后霸气地站在桌子上,分明意犹未尽。
宁柳儿喘着气:“奴婢按太后吩咐,打,狠狠地打,往死里打,不过……不知道她屁股有没有成两半,太后娘娘要不要亲自验收一下?”
哎呀这个宁柳儿,太得我心了。
朱美美眉开眼笑:“哀家很聪明的,哀家一看就知道是不是两半,让哀家亲自来看看。”
滚在地上哼哼的“敌军”终于看清楚了,这少年太后真是个傻子啊,说的话全都这么不着调。
可为什么如此不着调的太后,竟然能指挥出这么气贯长虹的群殴。傻子果然都是有某方面特殊天分的啊!
麻脸嬷嬷身上痛到心上,只能认倒霉,一定是今天出门没看黄历……
朱美美身手敏捷地从桌上一跃而下,吓得白霜大喊:“太后娘娘小心……”
太后娘娘一点都不小心,撸着袖子露出两条雪白的臂膀,嘻笑着跑过去,嘴里还喊着:“脱裤子,快脱她裤子。”
“太后不要啊!”麻脸嬷嬷一声惨叫。
花园里几十号人,一百多只眼睛,都眼睁睁看着啊,要是被当众扒了裤子,也太难堪了,这老脸可往哪里搁!
“太后要啊,为什么不要。”朱美美催道,“快点快点,打架这么来劲,扒裤子怎么这么慢……”
永宁宫的太监还是有点要脸的,这事儿不好意思下手,宫女们却没顾忌,一拥而上,麻脸嬷嬷的裤子两秒钟就给扒了下来,露出一个早已打裂的干瘪老屁股。
真没看头,这是朱美美前生今世见过的最难看的屁股。
忍住恶心,朱美美凑上前去,指着难看屁股,认真地数道:“一、二、三……放肆,谁打的!怎么多打了一瓣?”
旁边有个宫女提醒:“嬷嬷的屁股本来就是两瓣的,太后娘娘把这个也数进去啦。”
“哦。”朱美美一本正经地点点头,“说得有道理,看来没打错,打得很巧妙、很完美,回头哀家都有赏!”
麻脸嬷嬷是蜀王妃的陪嫁嬷嬷,向来都耀武扬威得很,何曾受过这等羞辱,气得眼泪都出来了,想骂人,却被太后这手段给吓到了,傻子的手段都是不一般的手段,完全不可预测啊。
又痛又羞,哇哇地哭着,恨不能就此死了算了。
偏偏太后数完,还皱皱眉,说:“嬷嬷屁股上怎么有这么大一颗痣,上面还长着毛,丑也丑死了。”
“啊,不活啦——”麻脸嬷嬷惨叫一声,气晕了过去。
真是一场完美的群殴,我方人员不伤分毫,仅仅损失了三根扁担一条凳子若干晒衣竿,对方伤了一群,晕了两个,还有部分在哭泣。
永宁宫的太监们这叫一个满意。
大获全胜啊。这仗太漂亮了,充分打出了永宁宫团结一心奋勇拼搏的气势,够他们在宫里吹半个月的。
朱美美也很快活。
之前这个太后当得有点憋屈。宫里除了太监还是太监,侍卫见了她都垂着脑袋,也看不出生得帅不帅。明渊阁议会倒是能见到些正常男人,可惜,不是脸皮下垂的半老头子,就是煞神一样的摄政王大人。
偷人的希望破灭也就算了,身为太后,连发号施令的权力都没有,岂不是白穿越了。
多亏今天出了这档子事,撸袖子、爬桌子,发号施令,指点江山,总算人生有点过瘾。
要是永宁宫真能养几条恶犬,那就更好了。刚刚那声“关门、放狗”,一定可以说得更加气势如虹。
没想到,朱美美只快活了两个时辰。
午后,刚完打一场硬仗的太后殿下有点累了,一沾上枕头,就睡着了。梦里,回到了前世,一个帅到不行的长腿小鲜肉来试镜。
“能给我看看你的屁股吗?”朱美美问。
长腿小鲜肉有点害羞:“您的趣味真独特,为什么要看……那里?”
还“那里”,这扭扭捏捏的,还混不混时尚圈,还想不想让我杂志推你了?
朱美美不耐烦:“先前看了个丑屁股,饭都没吃好,我得看个性感屁股洗洗眼睛。你给看就快脱,不给看就滚,下一个!”
“别别……”
长腿小鲜肉俊脸涨得通红,心一横,转过身去开始解皮带,露出半个臀部,果然如朱美美的想像一样,结实、紧致、性感……
“全脱了,全脱了!”朱美美咽了一下口水。
长腿小鲜肉正要继续动作,突然,外头传来一个声音……
“太后,摄政王大人求见。”
“不见不见!”朱美美没好气,迷迷糊糊地想着,这鬼后宫,半个美男都见不到,还不允许哀家做做梦了么?
太后你这是胆大包天啊!
前来通传的白霜,小脸吓得煞白,正要继续叫醒太后,却见摄政王大人一阵风一般,冲进了寝宫……
他已经不耐烦了。
“太后……”白霜紧张地提高了声音。
“让我把屁股看完!”朱美美浑然不觉,翻了个身,拉过锦被蒙住脑袋……
突然,闭着眼睛她都能感到眼前一亮,手里的锦被让人猛地扯走,一个寒冷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太后是要逼臣弟亲自动手吗?”
一听这个声音,朱美美下意识一个激灵,皇叔大人!
她猛地睁开眼睛,果然望见沈昭掀了她的被子,沉着脸站在床榻前。
假惺惺问个毛线,你不是已经亲自动手了吗?
这个反贼,竟然来掀哀家的被子,他有什么图谋?
心中骂着,脸上却一脸懵懂。
“啊,皇叔拿着被子干什么,是怕哀家睡着了着凉,来给哀家盖被子吗?”
朱美美揉揉眼睛,也不要被子了,直接从床榻上坐起身来。一想到自己正衣衫不整地暴露在摄政王大人面前,她竟有掩饰不住的兴奋。
沈昭这才发现,锦被下的太后竟然只穿着雪白的中衣。
而且,这傻子睡觉好像很不老实啊,中衣都挣开了,露出胸口好大一片,白得耀眼,白得让人觉得羞耻。
按理说,皇叔和太后在此情此景中相对,要么是皇叔观赏得口干舌燥,要么是太后羞愤得大喊非礼,要么叔叔嫂嫂的扑作一堆算了。
可眼前这两人,能“按理”吗?
沈昭将手中抓着的被角往床上一扔,冷哼一声道:“只有蠢货才会在大白天睡这么沉。”
这话很污辱人哎。
但朱美美只怕“宾天”,不怕被“污辱”。
她眨眨眼睛,突然嘻嘻地笑了起来:“还有婴儿。哀家每回去看菲儿都是大白天,他总是睡得很香,还会流口水呢!”
沈昭真想翻白眼。
敢情你没流口水还很了不起啊,难道还要本王夸奖你不成?
不能跟傻子扯,一扯就离题万里。沈昭挥手叫来白霜,语气很不善:“给太后穿好衣裳,本王有话要说。”
白霜给太后穿衣裳的时候,沈昭竟然没有回避。
这下白霜相信了宫里的传言。
据说蜀王进京时,不管百官在岸上迎驾,只顾与王妃和民女在船上胡作非为,摄政王大人直接冲进去逮了现场,将蜀王从船上给逮了下来。
连未来皇帝的男女现场,他都敢亲自参与,目睹太后换个衣裳,也就不算什么大事了。
反正太后傻,对于沈昭这般不讲道理的行为,她居然也没察觉什么不妥,大喇喇地穿好了衣裳,坐到一边,还拍拍身边的座位:“皇叔,要不要一起坐?”
沈昭没理她,直接就开始兴师问罪。
“听说今天永宁宫很热闹?”
“嗯哪,有人来闹事啊。”朱美美眨眨眼,做出开心的样子,“不过那些人真不经打,哀家宫里人还没过瘾呢,他们屁股就给打烂了,哀家听见他们都是哭着走的。”
竟然承认得这么爽快,而且看上去太后娘娘似乎还很高兴?
沈昭脸色铁青。
“这样合适?太后知道打的是谁么?”
“老鼠王……哦不,蜀王带来的人啊。”
“明知道是皇上的人,太后还叫人动手?”虽尚未登基,但百官已是改口,对蜀王已是君臣相称。
太后却不以为然:“蜀王见到哀家还得叫‘母后’呢,打他几个人算什么?”
好嘛,原来这傻子当了这么多天太后,也是有成长的,没学会办事儿,倒学会耍威风了。
耐着性子,沈昭道:“他是皇上……”
“现在还不是。”朱美美飞快地打断。
沈昭眉头皱了起来,不满地盯住她,威风耍到本王头上,这是又想吃红烧肉了?
“望太后以朝局为重。臣弟认为,为了区区一个宫女和皇上闹别扭,不值得。”
见朱美美不说话,沈昭也就直接做主了:“回头内务府会来接人,永宁宫就当送一个嫔妃给新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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