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楼的事情告一段落,李府官的二儿子也不在贵京,而是和母亲回到了乡下。
他明明好像什么也没做,甚至连拜帖是谁送来的都不知,就这样被谁敲打了都不知。
朱平月对于此事一概也不知,就等着那李二公子上门来提亲了。原本还不知道的她,突然就被月嬷嬷告知李二公子回了乡下,还有拜帖送出去了,只是没有送到他们府上,还莫名其妙的被人敲打,弄得好像是他们高攀了一样。
朱平月垂头丧气:“真是奇怪了,明明都送出去了……”她猛地抬眼看向月嬷嬷,好像知道了什么,“我知道是谁了。”
月嬷嬷茫然。
朱平月没有告诉月嬷嬷,此事若是被知道了,王府指不定要被说成什么样子。
这个表哥也真是的,怎么这么冲动?
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他对别人上心过?
月嬷嬷终还是忍不住问:“表小姐怎么了?是知道此事是谁所为了吗?”
朱平月看向月嬷嬷:“嬷嬷,这天好像要变了,变得人奴不分了。”
月嬷嬷朝外看去,奇怪道:“表小姐,这天明明还好着,怎么就变天了呢?”
朱平月没有回答她。
——
郊外的牛夫正在赶牛车,突然闻到一种难以启齿的臭味,他停下牛车,顺着臭味去寻找。他翻开草丛,下面躺着一具已经腐烂的尸体,他被吓得连忙往后滚。
跑去京内报了官后,官爷何从带着人立马赶到现场。仵作验完尸后,起身回答:“回大人,这具尸体为男尸,眼睛不在,右手已断,瞧这装扮,不是贵京人,而是……土匪。”
仵作的话一出,在场的官员都皆为震惊。要知道这土匪作歹了三年,住的山山势陡峭,打起来的话没有多大胜算,再加其土匪人多,因此才纵容他们为非作歹。
官府劝告了多次,可他们还是屡次未听,虽为杀人,可至少也害得百姓无一日安宁。
何从咳了一声,高声道:“一群土匪而已,怕什么?再者,我们是父母官,身为父母官,岂有退缩的道理?”
众人一听,皆都不再害怕,而是站得笔直。
尸体被放回了府衙,何从翻看着三年前的卷宗,三年前无画县走水,走水了整整一夜。
而那场火势里,十二座房屋被烧,二十一人死于火场,而县慰则是被烧得连尸体都没剩下。
促目惊心的伤势和人人听之害怕的火,好像和这群土匪脱不了干系。
“传令下去,严加死守贵京,绝不能放进任何一群贼人进京危害皇亲。”
于捕头颔首,随后退了下去,转而吩咐了何从所交代的事。
深冬正在外面买糕点犒劳自己,却见到大群衙卫正在街上排查,凡是手腕上有红色胎记的都要带回去审问。
红色胎记?深冬记得景王也有红色胎记?莫非这事跟他有关?
她买好糕点,给了银子后就回去了王府。
景王被官衙的人“请”走了。
深冬回来的时候,只看见了景王的背影。
深冬进入王府内,来到院子里去寻朱平月,只见朱平月悠闲地坐秋千。
她看见深冬来此,挥手招呼:“快来快来。”
深冬走上前问:“王爷被官衙的人带走了?这是为何?可是因为红色胎记?”
朱平月起身:“不,因为他与土匪勾结,企图危害贵京。”
深冬蹙眉:“纵使他爱好美色风流,也断不可能做出此等违逆之事,表小姐还是莫要打趣深冬了。”
朱平月轻笑一声,语气极轻,“我知道,方才是逗你的。表哥只是被人带走询问,至于胎记……是打他出生时就有了,这点没人作证,但大表哥可以。”
此时白公公带着圣旨走入王府,愿黎急急忙忙地来禀报。
朱平月带人出来跪下迎接。
“黄天浩土,帝王宣召,今朱平月为小辈,其罪过可免,只因长辈之错事不该牵扯小辈,朕特赐先例为表公主,封号和越,宣告完毕——”白公公把宣告旨递给朱平月。
朱平月低头,双手接过:“谢陛下宽恕之恩,和越万分感谢。”
白公公又拿出一份旨意宣告:“其君王告之,奴仆须听之。其丫鬟深冬,得心护主,不顾死罪进言,朕欣赏之。特颁旨意,告之众人,深冬封为平京县主,赐封地为无画,择日启程上位,特管当地之事。”
深冬接过旨意。
白公公一脸欣慰道:“恭喜县主了,这可是大越朝第一个丫鬟被封为县主,往年都是为血亲准备的,如今啊,破例了。”
朱平月也一脸高兴,可是又想到三年前无画县走水,县慰连尸体都不剩下。
这次的封地没有多少人,一个县也就只有几百人住,还时不时的互相传染病。
深冬颔首,“谢公公,谢陛下恩典。”
看着白公公离去后,深冬才翻开旨意看。上面确实是这样写的,她随即合上。
这无画县怎么样,她是知道的,当年她路过的时候,差点就被人给害死了。
最后还是一个妇人救的她。
朱平月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若是当时她不多此一举的提议,也许深冬……
她后悔了。
深冬温和的笑:“三日后启程,只是恐怕以后都不能陪表公主了。”她特意改了口。
朱平月没敢回答,她上前握住深冬的手腕,“三日后,我向皇嫂说明,陪你一道前去。”
深冬反握她的手,“公主不必如此。”
“眼下还是得将王爷救出来才行。”她温和道。
朱平月不解:“为什么要去救表皇兄?他此去只是被提问而已。”
深冬闭上眼睛,最后还是耐心解释道:“公主没有进去提狱司,是怎么知道他是被提问的?”
朱平月凝噎。
“他此去,是被审问,若是因为这胎记他被陷害,那岂不是又毁了人的声誉?”
朱平月一惊:“怎么会这样?那该怎么办?”她着急的看向深冬。
深冬沉思,若是直接去见,反而会加重怀疑,一直等反而也等不来好的结果。
“这样,以公主的身份可以进去探望,若是能见到,公主便问问王爷他们那些人问了什么,记得小心些,隔墙有耳,莫被有心人知道,大做文章。”
朱平月点头,随后带着月嬷嬷就前去了。
深冬回到自己的房内,拿上她之前买的玉镯,随后就离开了王府,前往李天赋家。
到了家后,她将玉镯交出给守卫们看,守卫一看是从李家铺子里买的信物,随后就把深冬放了进去。
要知道她也是无意间买的,原本是要把它当了的,可就是看见了李这个字。
出来李天赋家开的镯子铺,别的铺子都没有这种制作料子。
虽然没有见到李天赋,但也见到了李浮然。
李浮然此时正在喝茶,见她主动的来此,她欣喜地起身:“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深冬笑着:“我有些事情想告诉义父。”她弯腰凑近低声道:“义父回来时,便告诉他,官衙无皇命扣押景王,让义父以扣押之罪责令,其次再把此事赖于钰王,让皇上对他起疑心。若是钰王在朝上亦或是在街外存心找你们,你们找寻机会逃离,后来景王府留宿。”
李浮然听得一惊,以前的她可从来不关心的,眼下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不知道这命还有没有了。
深冬此言,已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若是失败了,她便承担罪责,替李家做个替死鬼,若是赢了,把景王弄出来,她也就有庇护之处,利用他来找出当年的人。
李浮然咬牙答应:“好,你放心,我会把话带到的。”
也不知道这李浮英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事?
她也不敢多问,只能照做。
深冬拍了拍她的肩膀,“若有事,我一人承担,将罪责全推于我,相信以义父的人品,定然不会被疑心。”
李浮然蹙眉,这是她欠李浮英的。
日后上刀山下火海,就得还这份情了。
她颔首:“我知道了。”
深冬垂眸,随后将自己拿的玉镯交给李浮然,后转身而去。
李浮然唤来管家:“以后李家,只有那名唤深冬的能进,其他的人,还是靠信物。”
她相信李浮英。
管家道了声好,随即吩咐了下去。
不知道以后的命运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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