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解释他一个快四十的男人还能有这么旺盛的**。没注意,吃一点补阳的东西,两人夜里就不得消停。
周野没理,又夹回去。
“上次看医生,医生说你比同龄的女孩子发育都晚。让你吃你就吃,你男人不缺半只鸡的钱,听话。”他不但给她夹鸡肉,还有汤里的红枣、枸杞,像监工一样,盯着她吃完。
来自男人过分热切的关注,她“抗议”失败,只得乖乖咽了下去。
八点半,吃完晚饭洗完碗。
他们回了卧室。周野躺在床上玩手机,身下压着一个泡沫轴,借此舒缓白日久站的压力。她打开台灯,准备成人高考的试题,右手边堆了满满一堆的资料。
对于没有上过正经学校的慕悦来说,考试题目有些过于变态了。太多不知道的东西,但好在她有毅力,又或许是,他的坚定选择给了她对抗陌生世界的勇气。
“一年不行就两年,两年不行就三年,三年不行就十年。她们会的东西你都要会。”在这点上,周野不给她商量的余地。他会老的,会没力气的,会死的。在这之前,他必须要教会慕悦怎么一个人在社会上生存下去。
托了学习的福,让她知道女人除了生育和性,还有成千上万条道路可以走。还能有梦想和追求。
“周野,你上学的时候有想过未来要成为什么样的人么?什么职业?事业?我白天看到一个视频,视频上说你们小学的时候老师都会问?”她边做题边问,一心二用也不会太拖慢效率。
男人望着天花板,茫然地看着那些老旧的泥灰。
“和我妈一样,能上大学的人。”
但他最后的学历,是初中肄业。妥妥的失败案例,但他也不会脸红。周野在这点上看得很开,再怎么用力掩饰,烂人始终是烂人,不如老实承认,给她一个教训。
慕悦回头看他,看他如今捏着个手机,静音刷视频、打游戏,是个不折不扣的网瘾中年人。腐朽正在吞噬他。
但她学得越多,看他看得越清楚,少年时期将他视作伟大父亲的滤镜一点点破碎,而后内心却进入不可名状的平静和安宁,坦然接受了过去的一切。
周野只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男人,除了对自己不坏外,没有第二个优点。按照如今普世价值观下的择偶观念,他绝对是个不折不扣的坏男人。
但她内心无比平静。
“其实真正能实现童年梦想的,没几个。”慕悦继续道,“我看那个视频弹幕里,都是半途不得不放弃理想的……”
他没听懂这丫头片子嘴里在说什么。自从这家伙开始念书,每天都会蹦出两句莫名其妙的话来,“嗯哼,然后呢?”
“所以仅仅以‘有没有实现梦想’来评价一个人的能力好坏,未免显得太苛刻了。”她发表的观点是针对那个视频的,然后才是要与他说的话,“也许你没和你妈妈一样会读书,但你肯定成为了和她一样善良的人。不算失败。”落下结论。
神神叨叨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他懵懵的,不由得把手机放下,认真与她说起这件事,“失败和成功对我来说已经没多大意义了。”
“为什么?”她反问。
“我已经很老了。”他很确信他的人生就是一滩死水。
“有多老?”她继续往下追。
“三十八岁。”他有些没力气,老牛吃嫩草在这一刻真正具象化。
“你明天就要死么?”她说着说着,往后翻了一页书。
“什么?不会啊。”他比大多数男人好的地方在于,可以回应她的每一句话。
“那老在哪里?”她原本就童真,学习只让她更加澄净,“是走不动了,还是干不动了?你明明很有劲儿。”
他瞪着眼睛,看向她,一时间竟答不上来。好像“老”已经成为他的执念那般,看到她身上初升太阳般的光芒,就会无耻地向下垂头、丧气、埋怨。
“……你到底想说什么?”
“周野。”这是她新学来的观点,“没人规定只有十六岁许下的愿望才叫理想,三十八岁也可以重新许下愿望。在你的□□没有盖棺定论火化成灰之前,都有实现理想的机会。”
“我们一起许愿吧。”她真是一泉汹涌的泉水。
“什么愿望?”这真是他眼里遥不可及的词汇。
“问你自己啊,扪心自问。你周野想成为什么样的人。”慕悦写完最后一道题,皱着眉用红色的签字笔纠正答案,回过身来看他,复问,“什么样的人都行,肯定不会是穷凶极恶之人。”
他脑袋空空。有心无力似的,意识到自己要回答上她的问题,越来越难了。
“你有什么愿望?”周野问她,“你可以说个厉害点的,你还年轻。”
她笑着说,“我要成为一个很有钱的人,我希望哪怕这一辈子都住地下室,也是最豪华的地下室。”
好庸俗的愿望,好朴实的愿望。
他没忍住笑出声,把手机关了丢一边,“赚钱很难的,又累又难,一个不注意就全丢了。”
“你别打岔。该说你的了。”她踢了踢腿,要他说正事。
周野能有什么想法,他抿了抿唇,改躺为坐,正经地坐在床边思索这个问题。真难倒他了。他完全不知道这个岁数的男人都在做什么。养家养孩子?还有什么资格谈理想。
好怪。他忍不住苦笑,几次张嘴又闭上。
慕悦也有耐心,她那个性子,听不到答案肯定不睡的,而她又较真。无论他说什么,都信得不能再相信了,奉为圣旨……还没法随便说一个,真愁人。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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