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可以了,你做的太明显了。”闻天歌背对着唐柔,抱着肩膀。
“这就是我的工作,我必须完成,而且要是她问心无愧,那我怎么样她都不会紧张。”
唐柔也毫不退让,放下拍照的手机,低头编辑。
“摆正你自己的位置,就算没有她徐静川也不是你的。”
哒哒打字的声音停了一瞬,而后像是着急一般快速接上,
“我可没有妄想过什么,还是给你的艺人提提醒吧,他也是要结婚的人了。”
闻天歌没有再理会唐柔,她换上一副笑脸去迎接谢含辞。
“我的公主你演的太好了,简直就是沈黎本黎,我连营销词都想好了,到时候你肯定大火!”
谢含辞化着浓妆的脸被闻天歌揉成面团,嘴巴嘟着,
“没这么夸张吧。”
“哪里有夸张,走,闻姐带你吃好吃的去。”
她推着谢含辞回去卸妆,自己回头去看唐柔,没找到人。
两人在餐厅饱餐一顿回到酒店,谢含辞好久没见到闻天歌了,赖在她房间里不想走。
很奇怪,她依旧记着闻天歌对她说过的狠话,也想过离她远一些,可真的又站在她面前时,闻天歌说几句明知道是夸张哄人的话,她又粘人起来。
她和闻天歌讲了些片场的趣事,嘻嘻哈哈的,那永远精明的女人也放松下来后,谢含辞问起了别的。
“闻姐,你知不知道徐慕这个人是谁啊。”
闻天歌卸妆的手一抖,转头看向谢含辞,确定她表情正常后故作轻松的解释。
“她和徐静川家里有点儿关系,不过不是亲戚,但从小就认识,所以很熟,怎么了。”
“没怎么,见了一面,挺好奇的。”
闻天歌心下了然,但她没放在心上,
“她闹来闹去的,但和你不是一条线的,你不用理她。”
“可我上次碰见她的时候,她和我说了好多话,还说要和我交朋友。”
“哪天碰见她的?”
“就是……他生日那天。”
“没事,以后也碰不到。”
“那如果要是再见到,我该怎么说?”
闻天歌被问住了,她从镜子里望着谢含辞认真的眼神,其实不太懂她这么较真的意义在哪。
“你怕得罪了她被人报复?你仗着得是老徐你怕什么,她又没有那么大权力。”
谢含辞张张嘴还想说什么,最后也都咽了回去,
“好。”
她轻点了下头,脸上还是红红的,为了缓解尴尬,翻起手边的时尚杂志,看到一条黄色的礼服。
她从来没有穿过这么漂亮的礼服,如果以后真的像闻天歌说的那样火了,那她说不定有机会穿。
“好了回去休息吧,明天的戏不是说很难吗?”闻天歌赶她回去。
谢含辞又开始嘟囔,
“角色要装清纯,我还要演出她装清纯但被看出来的样子,确实挺难。”
“那还不快去研究研究,要是演不好多对不起今天导演夸你的话。”一种很适合吓唬她这种性格的小新人的话术。
“好勒,我走了。”
闻天歌看她蹦蹦跳跳的背影,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她看着翻开的那页杂志,手指从礼服的裙摆处划过。
第二天谢含辞起了个大早化妆,邢姐说今天的妆容对她来说也很有挑战性,要多花点时间。
谢含辞低头打瞌睡,任凭邢姐在脸上捣鼓。
中途制片人进来,看着刚完成一半的妆容就赞不绝口。
“对对对,就是要这种故作清纯的感觉,心机都写在眉眼里,完美了。”
等到完全化好妆之后,邢姐叫她抬头。
谢含辞满心欢喜的抬头,却被镜子中的自己惊讶得头皮发麻。
她的丹凤眼被改造成了圆圆的杏眼,有点向下的嘴角也化得上扬。
整体看上去却像个甜妹了。
谢含辞曾经两次见过现在镜子里这张脸。
一次闻天歌带她去南迦。
一次是徐静川生日那天,突然出现的那个女人。
徐慕。
她第一次去南迦的妆是闻天歌特意安排化妆师化得,当时她解释说那里的人都喜欢乖巧的,第一眼爱上了之后变成什么样都可以用。
邢姐转身的瞬间,谢含辞朝镜子中的自己突然单眨了下眼。
徐慕突然跳出来和她笑。
现在她明白了,不是他们喜欢乖的,是他喜欢。
这一连串的事情,甚至连那天她突然消失,都是安排好的。
“别面无表情的啊,笑一笑。”被谢含辞忽略掉的制片人在一旁看得欢喜。
谢含辞用闻天歌教她的方式微微一笑。
更像了,简直一模一样。
“就是这种感觉,诶呀我这可真是找到个宝贝。”
制片人高兴的去和导演分享这个好消息,走廊里都是他的笑声。
怪不得他不喜欢我笑,怪不得他说我化妆不好看,还要我穿长裙长风衣。”
谢含辞的嘴角久久放不下来。
徐静川坐在家里的沙发上,手里攥着谢含辞给自己的那个符,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半个小时前,他和隔壁部门的李部长一起从中央会议上下来,回部门的路上,一辆不明身份的车辆从其他车道冲过来,三辆车撞到一起,现场惨烈。
李部长一眼就认出那是前几天来闹事的人,他脸上全是血,还在和徐静川道歉。
三辆车上一共六个人,除了徐静川外全都身受重伤,而他仅仅是右手擦破了皮。
警察和救护车很快赶到,徐静川拒绝去医院检查,他随手拦了辆出租车就回了家。
一路上他的右手紧紧的攥着兜里的“灵胡”,心脏乱跳。
昨天他在书房看到了这个小玩意,想起谢含辞说的话,就放在了口袋里,没想到今天就灵验了。
他不信鬼神,不信的。
徐慕匆匆赶来,抓起徐静川的右手仔细检查,却被他抽了回来。
他的左手拿着手机,屏幕上播放着一段视频。
徐慕看了好几眼才看清,是那个小演员演的戏。
一场吻戏。
“我说哥哥,你别不是陷进去了吧,上次带着一脖子的吻痕来见我,现在又在家里看她的视频,你可别忘了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
“我哥在自己家想看什么就看什么,关你什么事,倒是你这个外人是怎么进来的,还在这里指指点点。”
一个女声从楼梯那里传过来,徐慕听到这个声音愣了很久,回头时,脖子处的骨头都发出摩擦的声音,像是许久不用了。
她调整很久表情,摆出一个最得体的微笑对着她。
“召召啊,怎么没去休息。”
两个女人时隔十年的对视,却都意外的平静。
“被你吵醒了呗。”女人嘁了一声,走到徐静川身边,
“哥,我想喝鸡蛋羹。”
“嗯。”徐静川终于放下手机,把右手里的东西放到兜里,挽起袖子走到厨房。
客厅里只剩下她们两人,徐慕的双手放在身前,女人的双手背在身后。
“你……”
“哥,你那是什么东西啊,一直攥着。”
徐慕刚刚开口说了一个字,女人飞身跟着去了厨房,留下她一个人站在沙发旁边。
徐静川在厨房里也没真的干活,他抱着手臂靠在墙上,看着厨师忙碌。
“一个吊坠,你有没有单纯的项链链子,给我找一条。”
“有啊,你现在就要?”
“嗯。”
徐朝懿哒哒哒跑上楼。
大门又一次打开,这次是徐静川的母亲,温让芷,她看到徐慕,一顿,
“慕慕啊怎么自己站在这啊。”贵妇人把话说得干巴巴。
“他们都在厨房,召召要喝鸡蛋羹。”
徐慕说完,放开攥着衣角的手,慢慢地坐在沙发上,手心摩擦着布料。
还是熟悉的地方,沙发却早已换了新的,可那味道却从未散去。
温让芷和徐慕也没有什么可说的,找个借口扭去厨房。
“徐朝懿你怎么总让你哥下厨,直接找刘姨做就好了啊。”
厨房里并没有徐朝懿的身影,只有徐静川还在发呆。
她朝儿子试了个向外面的眼色。
徐静川如同叛逆少年,故意把头转向另一旁。
“我就喜欢喝我哥做的,不然一会儿您外孙子吃饭的时候就要哭了。”
徐朝懿闪现得飞快,她侧身溜进来,把一条链子塞到徐静川的兜里,越过母亲的肩膀,看着徐慕。
徐静川从刘姨手里接过鸡蛋羹的碗,递给妹妹,
“给你,拿到楼上去喝吧。”
“谢谢哥。”
徐朝懿也没心思管那几个人的事情,转身就离开了。
厨房只剩下温让芷和徐静川,女人走向自己的儿子,
“你爸说你出车祸了,严不严重。”
“没事,就是手破皮了。”
徐静川解释时将受伤的那只手藏在岛台后面。
“我看小李都进医院了,你这运气挺好啊。”
“因为我有人保护吧。”
温让芷看着最近愈发神叨叨的儿子,总觉得有什么脱离了平静的生活,她也说不清,揉着自己的头发,压低声音,
“既然你也没反对,那这段时间就别乱跑了,马上就是你和徐慕的订婚宴,你和你爸,别总吵架。”
“再说吧。”徐静川一点话都不想多说。
“什么再说吧,下个星期的事情还能再说,我劝你有事最好早说。”
徐静川笑了,他用手指卷起搭在温让芷肩头的一绺头发。
温让芷是温家本家的直系血亲,当然逃不过“少白头”的魔咒,徐静川记得他妈妈的头发是在他上高中时就几乎全白了,徐朝懿也差不多,但她不喜欢这个颜色,总是染得五颜六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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