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宴

谢含辞背着闻天歌借给她的包包,跟在徐静川的身后,到了他的位置。

“离我一人距离,自己坐着。”

谢含辞听话地坐下,看徐静川没有另外的动作,逐渐也放松下来。

徐静川今晚气很不顺,周围的人没一个顺心的,他烦躁地给自己灌了口酒,起身就要离开时,对上了一个眼神。

那张脸恍恍惚惚在他眼睛里变换了好几次,让他真以为自己喝多了。

谢含辞半低着头,不敢再和面前的男人对视,刚刚视线碰上只是偶然,她的心脏就不受控制地疯狂跳动,接下来大概就要跟着他上楼了吧,做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然后她就有剧本可以拍了吗,他们说的就这么简单吗。

她胡乱地发散着思维,想了很多不切实际的东西,越想越乱,直到屋子里的异响将她的思维拉回来,头顶上注视着她的视线依旧没有消失。

谢含辞大着胆子,抬起了头。

两人就这么无声地在嘈杂的环境中对视,他站在她身前,微微低头,距离近的能碰到她的膝盖,她坐在那,上半身挺直,头扬着,眼睛瞪得很圆,比刚才还要圆。

她正脸面对着他了,那种熟悉感却消失了。

面前的女人露出了那么傻那么胆怯的眼神,故作镇定的自作聪明,看得徐静川突兀地笑了一声。

他很平静地坐了回去,这次离她比刚才要近,身子更靠后,就在后面这么看着她。

她的上本身很挺拔,轻薄又紧的布料勒得背上的软肉泛出红色,看着十分好摸,她看起来就刚刚进圈没多久,还没有瘦到皮包骨。

徐静川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看着身边这张脸,看着看着就笑了出来。

谢含辞以为没人注意自己正低着头练习微笑,那僵硬的表情像个没画好的木偶面具,滑稽的,萌萌的。

可是他说出来却是,

“别用这张脸看着我笑。”

谢含辞被吓得一激灵,赶紧收回了笑容。

“跟上。”

徐静川这次是真的要离开,他起身大步往外走,身后谢含辞踩着小高跟哒哒哒地跟着。

谢含辞从昏睡中醒过来,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让她腿有些抽筋。

她刚动了一下,面部五官就皱在一起,从下方传来一阵麻木。

她眼冒金星,缓了好久才慢慢适应这种感觉。

抬起现在唯一能动的脑袋,谢含辞在镜子里看到了自己的脸。

还好昨天她用香皂搓了搓脸,不然今天肯定没法见人。

她转头看向还在睡着的男人,眼睛盯着他的鼻梁,连倏的一红。

昨晚她的情绪在渐入佳境后也放松下来,胆子变大了些,被他抓着手臂环住男人的脖子时,嘴唇靠在他的耳边小声问,

“怎么称呼您啊?”

没头没尾的,抬手就问。

男人皱着眉头笑,手掌压着她的后脑勺,让她更贴向自己。

“我也不知道你是谁呢。”

谢含辞洗完澡后被他喂了好几口酒,此时也是有些醉了,话说出口都带着颤音,

“谢含辞。”

“太麻烦了,就叫你,小草莓吧。”

说完他在谢含辞的脖颈间用力吸了一口,嘴唇贴着她的皮肤,

“反正你浑身上下都是这个味道。”

谢含辞被他弄得发痒,挣扎着要跑,男人就在这时松开固定住她头的手,身体瞬间向后倒去,却在将要躺下时被拉住手腕。

“徐静川,记好了。”

徐静川睡得很平稳,谢含辞就这么仔细观察着男人的脸,棱角分明,线条流畅,薄薄的嘴唇和高挺的鼻梁,看着冰冷又凌厉。

徐静川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和一张有些陌生的脸。

他们都保持着刚刚的姿势没动,对视几秒,谢含辞先反应过来,一把扯过被子盖住自己的脸。

徐静川放在被子下的手还贴着女人的皮肤,能感受到她在小幅度地颤抖,而后他恶劣地故意用手背从她身体上划过,那皮肤细腻顺滑,带着点温度。

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大,他用另一只手扯开被子,身边女人不知何时趴了过去,头发从身体两侧滑落,露出了凸起的蝴蝶骨。

这两对骨头才让徐静川完全找回昨晚的记忆,他很久没有如此放纵,头还有些疼,手却伸出去,不顾女人的反抗把她整个翻过来,强硬拿开她捂住脸的手,打量着她的面容。

白净的小脸上带着惊恐,被她死死压下去,小心地和他对视,皮肤下的血管清晰可见,甚至还带着点儿婴儿肥,与她上挑的丹凤眼完全不同。

一张融合了艳丽和清纯的脸,眼尾一眨一眨地飞,去撩拨他。

“昨晚的妆,化得挺浓啊。”

清晨的声音总是带着沙哑,谢含辞听了立马红了脸,倒是不知道因为什么,不过徐静川也没心思深究,他倒回去躺着,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外面有换洗的衣服,自己去找一件。”

说完他就闭上了眼睛。

身边迟迟没有动作,他再次睁眼,就看见谢含辞已经坐在他身边,头低着,头发从两侧垂下,发尾正好垂在他的肩膀上。

在他开口之前,谢含辞摇了摇自己的手腕,还被他攥在手里。

徐静川张开手,她的手腕就躺在他的手心,被谢含辞收回去,扯过浴巾围在身上,又哒哒哒地跑进浴室。

水声响起,而徐静川脑子里全是她踮着脚尖哒哒哒的声音。

谢含辞在外面看见一个巨大的衣柜,拉开门里面却只有一条裙子,一套内衣。

她快速穿好,拿着包包轻声拉开了门。

凭借着记忆下了两层楼梯,腿心一阵阵发麻,只好乘坐电梯去了一楼,电梯里还有其他人,她低下头,用头发挡住了自己的脸。

闻天歌就在大堂里坐着。

看到谢含辞贴着墙走出来,闻天歌小跑过来,双手捧着她的脸左看看右看看,满意地揉了揉。

“和上面打了招呼吧?”

大堂里一早就闹哄哄,吵得谢含辞脑子嗡嗡响,她没怎么听闻天歌问什么,只点点头。

闻天歌便带着她离开了。

回酒店的路上,闻天歌交代她,

“这周在家好好休息,之后的工作我再联系你。”

但此时谢含辞更关系另外一件事,她的脸红红的,声音也小,

“那个,闻姐,你能不能帮我,买点儿擦下面的药啊。”

“好,你先回家,我一会给你送过去。”

闻天歌一直在发信息,她的手机叮叮叮的响,谢含辞说了谢谢之后就靠在车窗上休息。

路上有工人在给路灯上安装红灯笼。

已经一月了,马上要过年了。

今天是谢含辞正是迈进演艺圈八个月的日子,她记得很清楚。

但是下定决心,却是整整一年了。

一年前,平国最北边,祝城。

今年过年早,一月中旬就是大年三十,学生们几乎是期末考试之后不到一周就要过年了。

大年二十八,大街上早已挂满了红灯笼,路上大多是老人领着自家的小孙子孙女,他们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年货,喜气洋洋的。纷飞的大雪并没有浇灭人们过年的热情。

当然,祝城的人们早已经习惯了下雪。

谢含辞趴在窗台上,看着过路的行人。

她左手撑着下巴,大拇指按着下颌角的位置,那里肿起来一块,是她姗姗来迟的智齿。

智齿刚冒头的时候是特别疼的,但是谢含辞好像很享受这种疼痛,还会手动加剧痛感,就像现在这样,一边用上牙床磨着下牙床,一边还用手按着长牙的位置。

疼得整个下巴都发麻,却乐此不疲。

爸爸妈妈都没有放假,只有她自己在家,家里也没有购置太多年货,她在等着明天父母放假后去买一些礼品,然后开车回爷爷家过年。

小时候,谢含辞特别期盼过年,那时候她无忧无虑的,过年可以吃好吃的,穿新衣服,还有压岁钱拿,虽然最后都不会进到她的口袋。

不过过年也有让她害怕的地方,她妈妈总会在过年前一周大扫除,会给她收拾屋子和书桌,总会翻出很多她自己偷偷买的文具,本子,然后训她一顿。

上了大学之后,她妈妈就不再收拾她的书桌了,空间上自由了不少,但是她现在完全不期待过年,只要一想到亲戚们令人窒息的各种问题,她就有些呼吸不顺畅。

尤其在知道了她堂哥堂姐表弟在大学里的各种出人头地之后,她就更不想回去了。

谢含辞,今年二十二岁零七个月,大学学习法学专业,毕业半年,考研失败,法考没有通过,校招会投的简历被各大公司直接pass,年末的国考面试失利,现在在家专心准备省考。

目前可以说是很全面的失败。

她现在没有心思看书,手机里也没什么吸引她的东西,就趴在窗边看行人。

客厅里传来开门的声音,她爸妈拿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进门,肩头上的雪厚厚的。

谢含辞跑过去接过礼盒,小心的放在茶几上。

“二姑家的小丽丽明天下午的飞机从大湾市回来,好像和她老公一起。”

“她老公家贼有钱,这次回来好像要顺便在这边办个婚礼。”

“真是会打算盘,多少年不来往的人非要回来办婚礼,这点儿份子钱也得要。”

父母讨论着亲戚家的事情,这种事一向和她没关系,她打算回自己屋。

“小谢含辞,你现在越来越懒了,天天在家呆着怎么让你收拾下厨房都不行呢。”妈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忘了。”

“多大点儿岁数啥都能忘,起来吧别在这晃。”妈妈看起来十分暴躁,谢含辞什么都没说,回屋关上门。

拿起手机,屏幕还停留在“古装丑女李嘉序‘神图’盘点”的讨论上,下面粉粉黑黑的大战看的人心累。

李嘉序是这一年火起来的小花旦,被称作最强资源咖,一年主演了四部古装剧,营销全网飞,好像火得不得了。

但她确实不算什么大美女,只走清新路线,什么国民初恋国民妹妹国民校花全都往她身上安。

“长成这样都有人捧,那我也能火。”谢含辞在心里念叨了一句就退出了软件,继续看动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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