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含辞档开徐静川的手,自己整个人都钻进他的衬衫的怀里,她身上只穿着个小吊带,细嫩的皮肉和他紧紧贴合。
这些曾经的文字本来以为已经遗忘在了过去,可再次听到,谢含辞也能清晰的回忆起她写下这些文字时的样子和心情。
“其实,这个梦我已经实现了。”
去年她拍了一组杂志照片,在网络上也很有热度,照片中的她穿着西域舞娘的裙子,坐在骆驼上,身后是一望无际的沙漠。
虽然拍摄时是在摄影棚,没有骆驼也没有沙漠,都是特效,但是画面中的她完全是自己小时候想象的样子。
“谢谢你啊小徐叔叔,圆了我很多梦。”
谢含辞爸妈回来时已经快十一点了,徐静川已经睡下,谢含辞正在和《南江红》宣传谈之后的路演。
她抓着个抱枕盘腿坐在客厅里,看到爸妈回来起身接过他们手里的袋子。
“你的那个男朋友呢。”他们的声音低沉,也听不出情绪。
“睡觉了,怎么了。”
“你坐下,我问你点儿事。”父母依次脱下衣服走向沙发处,这平常的举动却勾着谢含辞的心,她没来由地紧张起来,手指也抓在一起。
她缓慢蹭到单人沙发上坐下,暗灭手机。
“他到底是干什么的?”母亲开门见山。
谢含辞一愣,下意识不想说实话,
“就是政府部门的工作人员,负责影视剧的,不过他的工作内容不固定,具体负责的很多。”她根据除夕那天徐静川描述的编。
“他就这么告诉你的?你没有去看过他的工作?”
“怎么了?”谢含辞直觉有问题,不再继续解释。
“你到底知不知道他是干嘛的,说实话。”
客厅内的气氛紧张,她这两年在外面练出的胆量淡然无存,仿佛还是毕业后躲在家中暗无天日的自己。
“知道啊。”谢含辞确实知道,但这句话回答的底气不足。
她妈妈用力解锁开手机,翻出一张照片,然后把手机摔在她面前的茶几上。
手机后壳与茶几表面发出清脆又碎裂的声响。
“你知道,那你们是合起伙来骗我呗。”
谢含辞看着那张照片,明显是从电视上拍下来的,是新闻。
标题,“国家领导出席内部新年联欢会暨国内文艺行业新一年发展规划会议”。
下面一行字,“宣传部长徐静川出席并发表讲话”。
中间是徐静川高清的发言图片。
谢妈妈看着女儿咬着嘴唇,手也揪着沙发坐垫,冷冰冰的开口,
“你知道的是他的这个身份吗?”
谢含辞点点头。
“那你们一唱一和的骗我们干什么啊,他是做什么亏心事了和女朋友回家过年连真实职业都不能说。”
“是我告诉他不要说的。”谢含辞终于抬头。
“你告诉他的,那你告诉告诉我是为什么吗,觉得你爸你妈没见过世面,你找个大领导回来怕我们失态?”
“没有。”
谢含辞也说不清楚她的想法,反正就是下意识的不想让家里人知道。
“那就是你们的关系不正当呗。”
谢含辞猛地抬头,震惊的看着她妈。
“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打开我手机的浏览器。”
谢含辞颤抖的手指点开浏览器,上面的界面停在徐静川的资料上,个人家庭那一栏,上面是他父母的简介,还有一行说他有妹妹。
下面一行,“去年,徐静川与其外祖父战友之女徐慕订婚,据悉,徐慕原名陈尔悦,父母皆为烈士……”
谢含辞抚摸着那一行小字,几乎笑了出来。
这种级别的领导居然在网上还有这种公开的资料,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你们俩怎么回事,谢含辞你真是出息了,还以为你在外面整出多大能耐了呢,结果是给领导当小三啊。”
“不是小三,不是。”谢含辞声音很小,但很坚定。
“那这是什么,人家都订婚了,要结婚了,你是什么!”
“是我先认识他的,是那个女人后插进来的,她才是小三。”
也是当着父母的面,她第一次把心里话喊了出来,却也只得到了嘲讽。
“骗你自己吧就,说的那么好听那他怎么不是和你订婚呢。”
谢含辞梗着脖子不说话,指尖用力的捏着手机,到发白,大脑也一片空白,父母的声音好像从远方传来,
“我看你演的那几部戏都是他给你的吧,你还真有点儿能耐,一傍就能傍到个最大的官儿,这娱乐圈的事情是你一个没背景的小丫头能做得了主的吗,今天他说爱你,明天就搂着别人回家,你这孩子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自爱,我养你到二十二是为了送你去他的床上的吗!”
母亲的话骂的直白又难听,但句句属实,谢含辞低着头,一声不吭。
而母亲还在输出,
“当初离家的时候说的好听,靠自己,不靠男人,以为你得多有志气,看看现在,原来还是靠男人啊,让你结婚是卖你,你自己让人免费睡就不是卖了,是送,一点儿脸都没有的送!这几天憋坏了吧,一到家就锁门脱衣服了吧,一点儿脸都不要啊。”
一声开门声,谢含辞卧室的门打开,徐静川站在门口,目光沉静。
谢父谢母都是本分了一辈子的普通人,骂自己女儿时理直气壮,但面对一个这么大的领导第一反应还是犯怵,特别是刚才把他骂的也很难听。
一直没开口的谢父站起身,刚要说话,徐静川就先要开口,但同时,一直低着头的谢含辞几乎是瞬移过去拉住他,将他推回卧室,自己挡在门口,
“你们说的事情我也没什么可反驳的,觉得我给你们丢脸了那以后就别见了,反正你们没有我这三年过的也很好。”
谢含辞回到屋子换了衣服,收拾行李,临出门前她盯着书架,拿过回来时装年货的箱子,将她的日记和一排刑侦方面的书装在箱子里。
她扯着徐静川直接出门,没再和爸妈说一句话。
走到车边,谢含辞打开后备箱,看到了还有没搬上楼的年货,她想了想,将东西放在了楼梯口,之后转身上了副驾驶。
徐静川检查完车之后也上来,他看着谢含辞,平生第一次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谢含辞替他开口,“你不要安慰我什么,也不用说什么,我妈说得对,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对我最真实的形容,不愧是我妈,真的了解我。我其实不是生气,也不是因为被戳穿或是被骂了,早晚这一天都会来的。”
“你知道吗,我当初离开家最大的原因其实是我妈叫我结婚,找了个我都不认识,但她说好的男人,她自己就是高考落榜一边打工一边复读的时候被我姥爷安排给了我爸,匆匆结婚了,然后就有了我,她是个很利落的人,把家庭和工作都做的很好,但她生活的很累,现在的日子不是她想要的,她不爱我爸,更不爱我,所以她要我也尝尝她的滋味。”
“她控制欲很强,我生活的一点一滴她都要参与,包括今天吃了什么,穿了什么,白天喝了几杯水。”
“可是我逃了,二十多年来第一次脱离的她的控制,先是跑出去当演员,然后又遇见你。”
“我一点儿都不恨她用那么恶毒的词语形容我,因为那本来就是我现在做的事情,只不过我突然想通了,在一起就是相互折磨的人那就离得远一点儿吧,对谁都好。”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徐静川也不好再说什么,他只是把谢含辞冰凉的小手攥在了手心,然后发动了车子。
这年过年,谢含辞连一晚都没有在家里住,连夜离开了自己生活了二十二年的城市,然后很多年都没再回来过。
徐静川带着谢含辞开车连夜回了京阳,一路上他握着她的手,没有说一句话。
回到京阳后他叫来了谢前夕抱着甜甜去小别墅陪她,自己回了趟徐宅。
徐宅和往年一样,人来人往的来拜年的客人,社会各界人士都有。
他绕过前门,从后花园直接上三楼,去了徐朝懿的房间。
徐朝懿在徐家属于隐形人,大家都知道她脾气不好见人不开心就直接骂,也不敢上前,所以她安安稳稳的在房间里自己玩儿。
徐乘霖长大了不少,也安静了下来,趴在妈妈身边自己玩儿积木,很乖。
看到他进门,徐乘霖高兴的喊了一句“舅舅”,然后张着小手让他抱。
徐静川单手抱起外甥,在怀里颠了颠,另一只手把横躺竖卧的徐朝懿拉起来坐着。
“诶呀你好烦有事说事。”徐朝懿刚输了把游戏,正烦着呢。
“徐慕现在怎么样。”
徐朝懿盯着手机头也不抬,语气也不停顿,
“她从国外跑回来之后去了不少地方,但一直没回京阳,身边一直跟着一个男人,不过不是她那个什么合伙人,还有,她曾经去过南江,就是嫂子拍戏的那个地方,甚至和她住的是一家酒店。”
“她去南江干什么?”
“这件事呢,你的那些下属都没查出来。”
“没用的废物。”徐静川放下徐乘霖,让保姆带他出去玩儿。
“你们俩的事,能不能自己处理好。”
男人站在床边,终于露出个疲惫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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