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远比吉如意想的要好，所有的串全都卖完了，还有一些人没吃上。
大家高高兴兴地收拾东西坐上牛车回去，余小山赶车，余小川给他提着灯笼。
这一晚虽累，心里是快活的，每个人都满满地成就感。
吉如意偷偷摸了摸腰间的荷包，与霍云铮相视一笑。
他数出十五文，拿给乔哥儿。乔哥儿瞪圆了双眼：“你这是干什么，我是来帮你忙的。”
“你听我说，照今天这么看的话，明天你还得来帮我忙活着。一次两次倒还行，三次四次呢？我不能白占了你的便宜，”吉如意将铜板塞进他的手里，“我这里忙不开肯定是要雇人的，雇谁都是要给银子的，你如果同意干，那就先跟着我干。只不过我的生意也不知道会不会每天都这样，我先每天给你结银子，如果后期生意不景气，用不了那么多的人，那……”
“那我就不干了。”没等吉如意把后面的话说完，乔哥儿抢着说道。他们俩从小一起长大，又是前后院住着，关系非常好，如果吉如意生意不好，不用他说，他都会主动说不干。
前阵子吉家那个情况，他都替吉如意着急，只恨自己帮不上忙。现在吉如意的危机全都解除了，眼看着日子越过越好，他也跟着高兴。
“那从明天起，你早上收拾好了就过来，中午和我们一块吃。”
一天十五文并不少，地主家的长工一个月也不过三四百文，每天要做的活又多又累。
吉如意给这个价钱也是有考量的，除去下雨天气不能出摊，一个月怎么也能摆上二十天，那乔哥儿就能赚三百文。如果给的太高，乔哥儿也不会同意。
与乔哥儿说定了以后，吉如意又数出两份十文钱，一份给了余小山，一份给了余小川。说辞和乔哥儿的差不多，两兄弟只好将钱收了。
乔哥儿问道：“我看很多客人都是要酒和菜，咱们为什么不从别处别点儿酒一起卖？那些菜意哥儿也能做得出来，咱们自己做呗。”
“因为贵。”酒贵，做炒菜还需要另外做一口铁锅，铁锅也很贵。
乔哥儿马上想到了吉如意说的贵是怎么回事，霍云铮打猎确实赚了不少银子，可也花了很多。
光是这些烧烤炉子、铁签就需要很多的钱，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加在一起，又是不少的银子。
吉如意只怕是没有买酒的银子了，为了留住食客，帮食客代买，这是一种不错的方法。
“我倒是想出了一个主意，”霍云铮坐在最边上，一直护着那些东西，“不如咱们去佘。”
“佘？”
几人相互看看，无论是酒还是铁锅都很贵，不认不识的谁会佘给他们？
“铁锅是不能佘的，咱们可以佘酒啊。”酒水的利润很高，没必要将这部分利润白白便宜了别人。很多食客吃完都对烧烤赞不绝口，照这样来看，他们的生意必定不会很差。那么，所需要的酒水也会很多。一个酒馆的老板不动心，两个不动心，总会有动心的。
就连余小山听到这话都忍不住回头看，牛车颠簸了一下，他又马上聚精会神地去赶牛。
吉如意忍不住往他那边凑：“那要怎么佘？”
霍云铮神秘一笑：“这事我去解决，你们放心好了。”
姜临对这个儿婿越发认可：“云铮说得对，如果人家肯佘自然是最好的，不肯佘的话去问一问也不会损失什么。”
酒水一事就这样解决了，至于铁锅，他们再攒一些银子，就去找铁匠打一个。
吉如意看着皓月当空，笑靥如花：“我还有个想法，我想自己酿些酒，就是用果子酿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行。”
“这个好啊，”乔哥儿最先同意，“你那年用山葡萄酿出来的酒可好喝了，度数还低，咱们哥儿也能喝。到时可以酿一些度数高的酒和度数低的，这样汉子、哥儿、姐儿都能喝。”
吉如意只会酿山葡萄酒，也是他姥爷流下来的方子。他当大厨时，认识了一个酿酒的师傅，请他吃了顿饭，酒正鼾时，无意说漏了几句，索性他还并未醉的彻底，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就不说了。
因为方子不完整，他们弄了些山葡萄也没酿出来。直到去年，姜临无意把这事说了，吉如意说想要试试，经过他试验几次后，竟真的把酒酿出来了。度数倒是不高，哥儿、姐儿也能喝。
“是啊，虽然今年酿好也卖不了多长时间了，酒又不能坏，咱们可以来年接着卖啊。”
要是换作以前，吉如意万不能说这话的，现在他有了底气，霍云铮给他的底气。
小夫郎说这话时双眼亮晶晶的，仿佛要放出光来，看得霍云铮心痒难耐，悄悄伸出手勾了勾他的小拇指。
吉如意看过来，不动声色地将手指缠得更紧一些。
明明已是深夜，以往这个时间早就睡了，但所有人都毫无睡意，一路说个不停。
吉上进一直没睡，总是到院中张望着。忽然，听到大黑一阵吼叫，吉上进心知大黑应该是听到牛车声了。
果然，没过多久，就听到黑夜中有牛车驶来的声音，越来越近。再过一会儿，听到有人说话声。
“大爹爹，你怎么还没睡？”吉如意由霍云铮扶着下了牛车。
“听到大黑叫，想着应该是你们回来了，就出来看看。”
瞧见大家面带喜色，吉上进就知道生意应该不错。
吉如意还以为大黑把吉上进吵醒了，在它的狗头上轻轻拍了下。
将东西卸下，两兄弟赶着牛车回去了。
简单洗漱后，吉如意和霍云铮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最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吉如意把铜板哗啦啦从荷包里倒出来，分成两堆：“你数这堆，我数这堆。”
吉如意越数越高兴，越数越高兴，将两人数到的铜板钱加起来，再去掉今天买肉等开销，还有给余小山两兄弟和乔哥儿的，他们足足赚了六两又二十二文！
今天买肉之前，他们一共有五十一两又二百六十文，姜临早上帮他们买肉等东西，将零头全花了。也就是说，他们现在有五十七两又二十二文！
吉如意从来没有自己赚过这么多的银子，高兴地在铜板里面打着滚，滚过来说一句太好了，翻过去说一句要发财了。
一直到他滚够了，才又坐起来，将铜板全都装起来。
又和霍云铮一起把炕重新擦了一遍，又换了身衣服，俩人这才相拥而眠。
“铁签子不够用，明天还要找铁匠再打五百支，”吉如意躺在霍云铮的怀里和他絮絮叨叨地说着话，“顺便问问打一口大铁锅需要多少银子，看看也打一口。到时我和小爹爹一个炒菜，一个烤串。”
“都听你的。”霍云铮亲了亲他。
“我还想给家里打口井，等秋收以后了再打。”吉如意慢慢闭上了眼睛，他又困又累，“现在院子里都种了东西，长得好好的也不能砍掉。”
“行。”
“再去问问大姑做不做签子，我怕现在的人手不够……”
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这句话说完已经睡着了。
***
王秋菊他们现在每天差不多能给他们提供五百根签子，乔哥儿他们家刚上手做这个，还有些手生。照目前这个形式来看，这几个人串的签子并不能满足他们的需求，要是再加上霍秀兰也差不多够了，别看霍英年纪小，农人家的孩子干活都早，她也能帮着干些。
吉上进看大家都忙活着，他也闲不住，昨天他们去摆摊，他就在家偷偷做起了签子。
吉如意知道劝不动他，只能让他量力而行，别累着了自己。
吉如意和霍云铮又商量了一下，桌椅还不太够，应该再坐四张桌子和二十把椅子。
霍云铮去找吉勤奋，把这事一说，吉勤奋当即表示没问题。短短几日，他们家已经从吉如意那里赚了不少银子了，谁都跟着高兴。烤串的生意还能再做上一个多月，光是串签子，就能赚不少的银子呢。
把这些事情都安排好后，就要开始着手准备酿果酒了。
经过一番讨论之后。吉如意决定酿树莓酒、笃斯酒、山葡萄酒、鹤莓酒四种。
山葡萄与鹤莓此时尚未成熟不能酿，树莓和笃斯都已经成熟，可以酿酒了。
这些东西山上都有，吉家人没有时间去山上采摘，就放出风去，谁采了来，可以卖给他们家，镇上卖多少钱，他们就给多少。
很多村民都会到山上采菌子、野菜之类的，或卖或吃。也有人会采树莓和笃斯，只是采的人少。尤其树莓不好保存，在背篓里一挤，卖相就不好。而且很多村民固有的思想，还是认为野菜和菌子能填饱肚子，野果子之类的也就解解馋。两者相比，还是填饱肚子更重要。
听到吉家要买，很多人都动了心思，又有人到吉家确认确实要收以后，到山上去采摘了。
只要给银子，卖什么不是卖呢？挖野菜的人多了，去镇上也不那么好卖。而且去镇上还花费时间和精力，不如直接卖给家门口了。
笃斯→蓝莓 鹤莓→蔓越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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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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