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再后来寻了两年多,还是没有找到陆骜,或许他真的死了。

这两年多,裴惜过得很是难熬。

裴惜在睡梦中依然是满心痛楚,呢喃着:“哥哥、阿争,是阿惜没用······”

裴惜痛心而醒,屋里半黑,依稀可见眼前一人俯身看她。

裴惜一激灵,一掌打了出去,手腕却是瞬间被捏住,浅浅的檀香萦绕传来,同时头顶传来冷漠如斯的声音,“你在叫谁?”

裴惜恍然清醒过来,知道自己此时此地此身份。

“梦呓罢了,差点伤了殿下,望恕罪。”裴惜挣脱被抓着的手。

景郗哼了一声撒开。

裴惜也不揉揉被捏痛的手,只管继续道:“殿下,怎么来了?”

“孤想来就来,怎么?要你允许?”景郗点亮了宫灯,看清了裴惜那双漂亮的眼睛。

身着一身红色里衣的景郗被渲染出几分柔和,但此刻他寒气直逼裴惜眼底,“本宫要你侍寝!”

裴惜垂眸不看他,“想必父亲拒婚的时候有和殿下说过吧,臣妾自幼流落在外,回到连府前已嫁过人。嫁过人就算了,还命硬,克死了丈夫。臣妾实在不敢亲近殿下,怕伤害了殿下金玉之躯,还请殿下回去吧。”。

景郗看着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裴惜,嘴角抽了抽。瞬间出手捏紧裴惜的下巴,让她抬头看着自己的眼睛,“哦?这么直白拒接?你以为我非你不可吗?”

才说完随即又勾唇道:“但是,我就想干点你不愿的事!”

说罢捏着下巴的手往领口滑,裴惜一惊身子往后缩。

景郗却是顺着把她推到在床榻上,手无意间已落在她胸上,柔软下传来剧烈的心跳声。

景郗俯身对上裴惜恼怒的双眸,怔了一下,手本来已撤回却又顺势移到她雪白纤细的脖子上,捏住,手指慢慢收紧。

裴惜此时反而不恼怒了,平静地看着景郗,他眼里分明没有杀气。她说道:“我记不起哪里得罪过太子了,还望太子指出!”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自己不会想吗?”

“太子不该这样对我吧,毕竟当初父亲放我在路边去救的人是你啊。”

“你这是挟恩图报仇?”

“图,怎么会不图呢。”

景郗手指还没完全收紧就放松了,撒开,半点红指印也不留下,还顺带帮她掩好歪了的衣领,“哦,那看在连将军份上,今日饶过你。”

说罢起身,用脚踢踢裴惜雪白的脚丫, “起来,整理好床榻,我要睡了。”

裴惜忙起来抖平被子,只听见身后之人冷呵一声说道,“先留你狗命,以后有用。”

那语气似有三分悲凉、三分自嘲、四分无耐。

“那我谢谢殿下留我狗命?!”裴惜嘴角抽了抽,铺好床榻,忙让给景郗,自己准备去外间。

景郗却是不动,眼睛看了看裴惜,又看了看榻里。

裴惜明白景郗是让她睡榻里的意思,推却道:“这只怕不妥,还是殿下睡里面吧。”

景郗眸色转深沉,“嗯?狗命不要了?”

裴惜觉得眼前人有点不正常,不该惹怒,得顺着他,便躺在榻里。

景郗一扯锦被,盖住两人,躺得正正的,便再无言。

裴惜被景郗这一闹,困顿,一夜再无梦。

次日,裴惜是被宫女唤醒的,服侍她的大宫女叫寒菊,是东宫四大宫女之一。

雪梅、墨兰继续跟在太子身边,雅竹跟了太子妃,寒菊便跟良娣。

裴惜看下身侧的空旷,景郗已不见踪影。

窗外还是漆黑的,裴惜神色困顿,有点发懵这么早就要起了。

寒菊告诉她,大概意思是太子急娶,还没学习礼仪便进宫了,进东宫后再每日学习宫廷礼仪,直到学会。

裴惜只好跟着教习女官学起了礼仪,天亮还要应付很多人。以前在太子府,太子府建在宫外,一切随意些。

裴惜学罢吃完早膳,景郗和常青筝已经来到,等她一同出发去拜见皇帝皇后。

裴惜和常青筝走在景郗身后,常青筝时不时瞟一眼裴惜,裴惜便小声问:“太子妃怎么了?”

“漪妹妹,叫我阿筝便好。我记起你了,青灵山。你还记得我吗?”常青筝笑着问。

阿筝,小弟也叫阿争。

“阿筝姐姐,自是记得的。”裴惜也笑了笑回道。

“青灵山在哪?你们从前认识?”前面景郗突然回头出声问道。

裴惜故意放慢一下脚步,常青筝便走到了景郗身旁,与他说起了她们过往。

“青灵山在大周与迦平边界,是专门培养医者和侠者的低调江湖门派。早年臣妾在山里养病,那会认识漪妹妹的······”常青筝忽略了裴惜跪雨夜那段不说。

景郗听罢,道了一句“原来如此!”,回头不明深意地看了一眼垂眸不语的裴惜。

到了皇后的朝凤殿外,便听闻殿内传来阵阵笑声。

常青筝和裴惜一左一右站在景郗身旁一同进了殿。至皇帝皇后面前行跪拜礼,又向各妃一一问好方后,方落座。

皇帝景夏先发话:“好!太子妃和良娣两个都是好孩子,以后应当和睦相处,尽心尽力辅助好太子。”

“谨遵父皇教诲。”裴惜跟着常青筝一起回答。

两人话音才落,对面便响起一道悦耳话声。

“洛姐姐,妹妹说得对吧。瞧太子妃和良娣,果然是一等一的好样貌,真真是羡煞臣妾了,伏儿可没这等福气。”,正是娇俏又貌美、正掩着嘴笑着说话的令妃贺嫣。

说话间,令妃正打量着裴惜。她旁边正是她口中的伏儿,景伏,睿王。

景伏端正坐着,喝着茶不看人。令妃貌美,儿子样貌自然也不差。

正是娇俏少女心的母亲和端正且稳重的儿子。

正座上的皇后洛现看着早已定下的太子妃,她端庄又不乏柔和温婉,甚是满意。另一个看着似乎是清冷些,但是是太子自己选的,随他吧。

“贺妹妹不用羡煞,睿王今年十九了,明年也可以立妃了。老丞相的孙女、礼部尚书的小女,哪个不是才貌双全、端庄婉约的,陛下你说是吧。”

“嗯,那两个孩子朕见过,确实是。等宁王回来,朕给他俩一起选妃。”

“两位王爷选妃后,又差不多到淑婉、淑语、淑言选驸马了,真是喜事连连!”

裴惜看了下身侧端正坐着的两位生的几乎一模一样的公主,一时分不出哪个是姐姐和哪个是妹妹。

这正是景淑语、景淑言,而另一位公主景淑婉却不在列。

“臣妾先恭喜陛下!”

“恭喜陛下!”

场面一度拘谨。

······

应付一场,出得朝凤殿后,裴惜开始犯困,打了个哈欠。被景郗瞥来的一眼,硬生生收回了。

常青筝邀请裴惜和他们一起用午膳,裴惜自然是婉拒了。

裴惜回到西苑吃了午膳倒头就睡,午后又被叫起来学习礼仪。裴惜顿时对现时的生活甚是厌烦,一边学习礼仪一边作了盘算。

景郗成婚得三日休沐,不用上朝,但是午后还是要处理一些政务。晚间他才来到裴惜这,辞退了所有人。

裴惜怔了怔,又得应付这个人。

“过来给我更衣!”景郗睨着裴惜。

“哦。”裴惜走过去,景郗比她高一个头,呼吸的热气喷在她头顶,裴惜目不斜视三两下给他脱了外衣中衣,留一身白色里衣。

裴惜自己也脱了外衣,端端正正躺在榻里。

“中衣也不敢脱,你怕什么?”景郗又借机出言嘲讽。

“我怕冷!”裴惜倒也没说假话,她自小南面长大,来北面怕冷也正常。

景郗冷哼一声躺下倒也不再说其他。

见身边人躺下并无动静后,裴惜悄悄翻个身,舒了口气,却睡不着。

不知过了多久,裴惜又轻轻翻了个身,顿时瞪大了眼睛。因为烛火没灭,她看见景郗盯着自己。

“殿下怎么不睡?”

“你管我呢!”

“哦。”裴惜不得不再次转身躲避锋芒,却还是觉得背后被盯着凉飕飕的。

“我听闻迦平那太子妃长得和你几分似。怎么她刚死,你就回来了呢?”景郗冷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真的吗?!长得和我相似吗?如果那太子妃还未亡,我倒是想看看她美还是我美呢!”裴惜故作惊讶转身,却直接忽视他后面那句话。

景郗嘴角抽了抽,说了句“睡吧,反正来日方长。”躺正便再无言。

裴惜在迦平做太子妃不到一个月,知道她记得她的人应该不多,这景郗想试探她什么?他又知道些什么?

两个月前,他们已经追陆骜快三年了,终于有了准确消息。

期间也曾去到过凌州,正是裴止死前身上带着的字条上出现过的凌州。只是在凌州,什么线索也寻不到。

彼时正值寒冬,大雪纷飞。裴惜在连府正过完年,他们便往周京西南面的迦平清州赶去。

陆骜还没死,他带着账本东躲西藏,最后逃到清州深山里躲了近三年了。

深山穷村,过得实在憋屈,陆骜熬不住出来了,尽管他知道还有几拨人要抓他。

裴惜与李选在清州荷花镇的烟花柳巷之地逮住了陆骜,那时他在美俄娇娘的怀里喝酒,已半醉。

裴惜夹着寒凉月色翻窗而进,撒了陆骜一脸软骨散,他当场晕死过去,最后被李选的人连夜扛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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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的马甲掉了
连载中颜不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