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苑夕不知道她说了哪句话让夜昭心情大好,只见夜昭收起了冷冰冰的脸,坦然在她刚刚坐过的椅子上坐下。
烛火摇曳,照在夜昭脸上,暖融融的烛光让他看上去柔和了几分,秦苑夕不明所以看着赖在她屋里不走的人,提醒说:“时间不早了。”
夜昭淡声说:“嗯。”
秦苑夕眨了眨眼,以为是她的赶客的意思不够明显,轻咳一声说:“你该回去了,我要睡觉了。”
这下是正常人都听得懂意思了,夜昭抬眼,轻轻瞥她一眼,“你在赶我走?”
秦苑夕干笑说:“我哪里敢。”
“不敢就好,”夜昭起身,往外走了两步,却堪堪在秦苑夕面前停下,“太子妃想留我,那今晚我就在这好了。”
秦苑夕一脸迷茫,她什么时候说过要留他了?
“不是,我不是这意思,”秦苑夕慌了,“你看你那么忙,你在书房里待着也没关系,不用管我的。”
她真挚看着夜昭,希望他立马滚蛋,若是他在这里,今晚注定是个无眠之夜。
好话都说过了,只可惜夜昭是打定主意要在这里留宿,“你困了就去睡。”
秦苑夕简直要疯了,他在这里她哪里睡得着。
夜昭意味不明笑了一声,“还是说我不睡你就睡不着?”
“当然不是!”
秦苑夕把鞋子蹬掉,爬上床,外衣也不脱,大夏天的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我自己能睡,你别过来。”
夜昭默然看她,心中多少有些不爽,即便大多人觉得他不成气候,但传统派仍是觉得应当由他继承皇位,也时不时会有人想要让自家闺女嫁给他,以示决心。
秦苑夕倒好,自从当了太子妃,非但没有对他这个太子有任何谄媚的迹象,还不见得她对他有多恭敬,若非他的身份,他还有点权势在手上,夜昭怀疑秦苑夕会将他当做透明人。
夜深了后,秦苑夕抵抗不住睡意,后背靠着墙,脑袋一点一点,看上去颇有几分可怜。
她是真的不愿意夜昭靠近,夜昭看了半晌,悄声无息走到床边。
烛火将熄,摇曳着落在秦苑夕脸上,秦苑夕眉眼低垂,肤如凝脂,不说倾城倾国,在京城也是排得上名号的。
都说女为悦己者容,秦苑夕平时不爱捣鼓胭脂,也不爱首饰,衣服更是要合身的就好,不管好不好看,在她心里,舒服是最重要。
夜昭不禁怀疑,难道他真有那么差劲,秦苑夕竟然连在他面前打扮敷衍下都不肯?
似是有所察觉,秦苑夕睫毛颤动,缓缓掀开眼帘,看到眼前站着一个人,吓得六神无主,大口大口喘着气,仿佛下一秒就会被吓晕过去。
待看清是谁后,秦苑夕抚着胸口,埋怨道:“你怎么还在这里?是不是想吓死我,好重新找个太子妃?你若是想的话,可以和离,何必费那么大劲来吓我?”
夜昭原本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模样觉得好笑,然而在听到她说出和离二字后沉了脸,一字一句问:“你想和离?”
秦苑夕此时才清醒,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支支吾吾说:“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打个比方。”
夜昭只是看着她,脸上尽是怀疑,显然秦苑夕的解释,他一个字也不信。
秦苑夕欲哭无泪,软着性子说:“我怎么会想和你和离呢?你看你长得好,人还俊,谁能比得上你啊。”
翻来覆去,全是在夸他长相,夜昭脸色一言难尽,原来他在秦苑夕眼里原来只有脸入得了眼。
“你不开心啊……”
秦苑夕观察着夜昭的脸色,不明白哪句话说错了,她分明是在夸人,他不是应该高兴才对吗?
“呵,”夜昭自嘲说,“你既然是这样看我的,先前违背心意说我厉害,也是假的吧。”
秦苑夕明白他是在介意什么了,无辜说:“可是我都不了解你,我还能夸你什么?”
夜昭顿了顿,她说的也有几分道理,虽然名义上是夫妻,但他们对彼此的了解程度和陌生人没有区别。
秦苑夕小心翼翼说:“也不早了,你还是回去睡吧。”
夜昭在这里,秦苑夕是没法再睡了,若是半睡半醒中看到床边还站着个人,魂都能被吓飞,她惜命得很,不想被吓死。
“今夜我在这里。”
“为什么啊?”秦苑夕不爽瘪嘴,瞥见夜昭脸色不好,她稍微收敛了些许,不自在说,“你好端端的不回去睡,在这里对我们都没好处。”
夜昭突然俯身,一手按着床沿,身体探上前,秦苑夕缩着身体,瑟瑟发抖,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被逼急了的幼兽,夜昭再往前一步,就会被咬一口。
两人的距离不断缩短,秦苑夕攥着被子的手越来越紧,脑子乱成了一团浆糊,能想的大概只有两个念头,一个是:如果和他发生点什么,她好像也不亏,虽然脾气有时候是古怪了点,但长得是真的无可挑剔,她还赚了呢。另一个是:如果要打起来,一定要先下手为强好,虽然很舍不得这张脸,但该打还是要打。
秦苑夕还没来得及出手,夜昭转身坐在床沿,背对着她,意味不明说:“放心好了,我还没那么饥不择食。”
秦苑夕眨了眨眼,看着夜昭的后背,迟钝地明白夜昭是什么意思,这家伙是看不上她。
胸口堵着一口气,秦苑夕不服气说:“说得好像我看得上你一样。”
夜昭转身,幽幽看着她。
秦苑夕瞬间认怂,“我没说你。”
夜昭没再搭理他,不过有了夜昭那话,秦苑夕放心睡觉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夜昭一定要在她屋里过夜,但这和她没关系,她和夜昭不是那种可以互诉衷肠的关系。
一觉醒来,夜昭已经不在屋里了。
秦苑夕喊了绿芜伺候她洗漱,至于芙蓉和明月,秦苑夕不是对她们有意见,只是她们两人到底是夜昭的人,她用着有些不舒服。
明月藏不住心事,看着秦苑夕的时候想什么都写在脸上了,秦苑夕没有使唤她,她乐得清闲。
芙蓉表现上和平时一样,好似对秦苑夕的决定没有任何意见,私下里有没有和夜昭说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林婉兰一直找不到踪迹,附近的人都问过了,愣是每一个人见过林婉兰。
秦苑夕问绿芜:“你确定没人见到过?哪怕只是一个相似的身影?”
绿芜肯定点头,“附近没人见过一个陌生的女子。”
秦苑夕若有所思,林婉兰一直没出过事,偏偏在叶姨娘要她帮忙给找夫婿的时候不见了,这时间实在是太巧了。
“小姐,接下来要怎么办?”绿芜问。
“你可会写字?”
绿芜点头说:“会的。”
秦苑夕笑说:“那你帮我写封信,给我爹娘送去。”
绿芜不解问:“小姐为什么不自己写?若是老爷夫人问起来该怎么说?”
“我懒得写啊,”秦苑夕不在意说,绿芜这丫头有些单纯,不会乱想,“若是他们问起来,你就说我手受伤了。”
她当然不能自己写,秦苑夕没法保证她的字迹和林苑夕是一样的,若是因为这件小事暴露身份,她可得后悔死。
绿芜奇怪秦苑夕怎么变得那么懒,她只是想了一下就没想了,小姐这么做,自然是有她的道理。
绿芜准备好纸笔,等着秦苑夕说内容。
秦苑夕来回踱步,缓缓说:“问问他们是否知道林婉兰的下落。”
绿芜一惊,愣愣问:“小姐您觉得林婉兰失踪和老爷夫人有关?”
“大概,”秦苑夕笑了,“林府戒备森严,无论出入都难,何况林婉兰不被准许离开院落,她又怎么会自己偷偷跑出林府呢?”
秦苑夕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继续说:“有人想进去劫走人,也势必会惊动府中人,怎么会一点消息都没?那么只剩下一个可能,林婉兰是在府中不见的,还是府中人动的手。”
说到这里,绿芜也没明白了。
没有人能悄声无息带走林婉兰,只有林尚康和柳绫能让知情的人闭嘴。
这么一看,林婉兰确实像是凭空消失。
绿芜写好信,去林府送信,秦苑夕则无所事事翻看屋里的东西。
秦苑夕是中途逃婚,后来直接被带到了太子府,回忆起当时,夜昭毫不犹豫跳入水中救她,倒真是奇怪,这种事何必自己亲自动手,让下人做不就好了?
原主和夜昭没有接触过,即便有婚约,他们也没见过面,秦苑夕可不信夜昭会对她一见钟情,况且后面夜昭的表现也不想是喜欢她的样子。
绿芜不在,明月便在门口守着秦苑夕,也不知是为了方便秦苑夕指使,还是夜昭派来盯着她的。
许是在外面站着无聊,明月时不时往里面看一眼,秦苑夕看她实在是无聊,把她喊进去。
明月是真的没把秦苑夕当做主子,一进屋子就好奇问:“太子妃,昨天太子在您这过夜,怎么样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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