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谈冷笑:“朋友就不会下杀手?老头,你未免太天真。”
倾霜海:“壮士所言在下不敢苟同。”
他说话温温润润,没有任何指责之意。玄谈却凝眉,冷了脸色,估计是从未被人这般对待过。
倾霜海不是没看出他的不悦,选择忽视,继续道:“在下还是那句话,在场众人,没有谁真正见过我朋友行凶,那么杀人的罪名,就不该急着扣在他头上。”
佩刀男子道:“刽子手凶名在外,有他在的地方,必有血案发生,果不其然。不是他杀的人,难道还有别人?”
他一说完,就有几人附和道:“没错,而且我们都听到了昨晚的箫声。肯定是他用箫声杀害了馆主。”
这时,慕容玉提醒道:“可是昨晚除了箫声,诸位不是说还有鼓声么?”
众人一听,心想,那确实。不过有刽子手在,其他人的嫌疑都不算什么了。
倾霜海将众人表情都看在眼里,对那名一直置身事外三玄音中的第二人,那名穿灰色长袍的男子道:“这位壮士,在下有问题想请问。”
所有人跟着他将目光转向那名男子,对方像是没有察觉,依旧望着廊外暗沉的天色,呆呆出神。他双手的袍袖宽大,将手完全盖住,垂直落下,让人一眼看去,还以为他没有手似的。
楚筝见男子半晌没反应,遂道:“这位公子……”
她话一出口,男子仿佛刚回过神,目光看向众人,意犹未尽道:“你们是在叫我?”
倾霜海:“然也。”
男子视线掠过他,停在佐千秋身上,道:“又见面了。”
佐千秋朝他淡淡点头。两人打过照面,男子对众人道:“既然大家对我这么感兴趣,那就容我自我介绍一番,在下繁若,人皮鼓传人,幸会了。”
“人、人皮鼓?你的意思,难道你带着这面鼓,鼓皮是人皮做的?”
听到这句话,众人尽是骇然。再往他腰间的鼓看去,只觉鼓面闪烁的光芒格外诡异,倒像是真的人皮。
繁若见状,也不解释,微笑道:“如你们所想,我的江山正是人皮所制,选的是资质上等,绝无瑕疵的少男少女肌肤最嫩之处,经过上千次打磨锤炼,方成两面。”
慕容玉喃喃道:“这……不是很残忍吗?”
繁若听见,噗嗤一笑:“没想到居然真的有人信。”
慕容玉怔愣道:“你……难道是在开玩笑?”
繁若:“是不是玩笑,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你觉得呢?”
慕容玉:“……”
玄谈打断二人:“行了,本公子没心情听你开玩笑。我只问你,昨晚为何半夜三更敲鼓?馆主是否为你所杀?”
这也是倾霜海想问的。
繁若靠着柱子,看也没看玄谈,似乎不太喜欢此人,淡淡道:“我喜欢什么时候敲鼓,那是我的自由,你应该无权干涉吧?至于杀人,抱歉,更不可能,我与馆主也是朋友。好友相杀,若是没有不共戴天之仇,可说不过去。而我孤家寡人,在这世上无亲无故,所结交的也就这一位朋友,你觉得我会亲手杀了我唯一的朋友?”
他笑的时候,表情也没多大变化,不笑时,就又恢复原先的淡漠,事不关己。
玄谈冷哼道:“你想击鼓可以,但不要扰乱本公子清修。你确定你没杀人?”
繁若不答。
玄谈气得半死,还要死撑着,忍着怒火,盯着倾霜海:“凶手不是他,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他虽恼怒,却也不敢轻易招惹佐千秋。觉得倾霜海比较好欺负,就无所顾忌了。
不料,他话音刚落下,就听到一句阴沉沉的声音,冷冷道:“注意你对他说话的态度!”
月清梢抱着手臂,冷冷看过来。
玄谈道:“你又是何人?”
倾霜海三人是最后来的,先入住的客人都不知道。是以玄谈不知他三人是一路的,还当作月清梢是在为倾霜海打抱不平。
月清梢心情不好,再说下去,一言不合打起来都有可能。倾霜海听出,不太放心,忙道:“清梢,”
不等他说完,月清梢就对众人道:“你们不就是想知道杀人凶手身份?这有何难,用得着费尽唇舌争执半天?”
玄谈:“哦?听你口气,有办法知道凶手身份?”
佩刀男子道:“当真?是什么办法?除非你能回到凶案发生之时,否则如何判断?不也需要与人对质进行确认?”
月清梢冷哼一声,不作争辩。
倾霜海则是心念一动,看向师弟。月清梢与他目光接触,脸色柔和几分,待要张口,倾霜海忙道:“师弟!”
月清梢一愣。
众人听他唤对方师弟,才知道两人关系匪浅。
佩刀男琢磨着,忽然道:“你们……”
倾霜海笑道:“我们不是。”
佩刀男激动道:“不不不,你们肯定是!前段时间我与一人相遇,饮酒之间,听他说他是和一位好友一起来的术境,他们都来自荒漠,而他那位好友,则是居住在灵渡山。”
倾霜海:“……”
他所提及的那人,不会正好是散宜仙吧?
佩刀男见众人都一脸不知所云,还没听明白。玄谈不耐烦道:“别卖关子,你清楚这两人身份?”
佩刀男正色道:“难道你们没听过西来宗?”
众人闻言,先是疑惑,想了许久才慢慢想起,三宗之一。
倾霜海见众人都一副理所应当想不起来的样子,叹了口气。
佩刀男趁热打铁:“对,没错,就是西来宗。这位少年公子说他有办法查出真凶。我就在想,除非时间倒回,凶案重现,否则哪有那么容易。而少年却看起来成竹在胸,没准真能做到。诸位都是见多识广的一方豪杰,不可能不知道西来宗擅长什么吧。”
有人后知后觉道:“是……时术?”
佩刀男双手一拍:“可不就是时术么?时术是什么?传闻能逆转阴阳,起死回生,掌控世间时序。”
“有这么夸张吗?”
“怎么没有?也许我说的还保守了,只不过是这门术法的冰山一角。”
“当真?”
“千真万确!”
“那可真厉害。”
两人自顾自的一问一答,不管他人死活。
倾霜海:“……那个,不好意思,打断一下哈,两位说的,其实都……夸大其实,不太可能。”
两双眼睛一齐望向他,异口同声道:“你说的是假的吧。”
倾霜海无奈地叹气,怎么自己这个当事人一无所知,而外人却好像一清二楚。见两人死活不信,便向月清梢道:“师弟,你来证明一下,两位壮士说的其实不准确对吧?”
月清梢点头:“嗯,是不准确。时术哪有这般无用。”
倾霜海:“……师弟?”
你到底知不知道,师兄不是这个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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