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糖让苏阳帮她订了回国的机票。飞机降落在熟悉的城市，她走出机场，看着眼前的高楼，眼泪又掉了下来。她先去了A大，银杏树下依旧有牵手的情侣，她伸手摸了摸树干，粗糙的树皮好像还留着当年的温度——那是江景城牵她手时，掌心的温度。
她又去了江氏分公司，楼下的桂树长得很茂，秋天还没到，花苞却已经缀满枝头。她站在桂树旁，好像看见江景城的身影，他穿着西装，站在花下，眼里满是温柔地看着她，像从前无数次那样。
“景城，我回来了，你在哪呀？”
她轻声喊，风一吹，桂树叶轻轻晃，却没人回应她。
苏阳怕她失望，终于跟她说了实话：
“姐，江景城……三年前就病重走了。”
苏糖愣在原地，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眼泪砸在桂树叶上，“啪”地一声。她让苏阳带她去江景城的墓地，墓碑很干净，上面刻着江景城的名字，旁边还有一行小字：
“吾念苏糖，至死不渝。”
苏糖坐在墓碑前，把从美国带来的桂花干一点点撒在碑上，声音轻得像怕吵醒他：
“景城，我想起你了，我来晚了。”
她跟墓碑说起美国的日子，说起书店的桂花书，说起梦里的阴雨天，说起她这些年心里的空落——好像要把一辈子没说的话，都跟他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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