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依瑶正欲起身,秦泽容像是预知到了似的按住了她,她便又撞回他的怀里。
秦泽容微微一笑,复抬眼望向苏晴栩时,眼中寒芒乍现:“为什么选我?”
苏晴栩拿出了几本书写好了的册子,递过去,淡淡道:“你多年来韬光养晦,深藏不露,我相信你会是最后的赢家。这是我几个月来搜集的关于三皇子和苏府来往记录,里面有一些秘密。”
秦泽容面不改色收下,忽地像是想起来什么,低声道:“好,我先要你做的是,明日去茶楼一趟。”
也许,只有她能让谢琨源重振精神。
苏晴栩心想:就知道,秦泽容不想让她好过。
竹林的积雪厚如棉被,竹子柱都快支撑不住,左右轻微摇晃着朦胧绿的身影,更为这场意境添了几许微妙。
苏晴栩以为的是,她帮他传递有关三皇子的消息,这本来就是个挑战,他应该不用这么着急利用她做其它事。
“你还有事?”叶依瑶见她沉默不走,脸上又有些被秦泽容的张狂引发的羞涩。
苏晴栩看着他们的甜蜜依偎,轻笑:“女孩子家大多站起来的前几步,都是先拢好自己傍来的靠山,你这样做无可厚非。”
秦泽容笑得越发耀眼,哄着问:“瑶瑶听见了吗?”
叶依瑶自然是娇嗔几句,眼中流转的皆是算计。
他们也算是棋逢对手。
今逢下雪天,茶楼里却暖如春天。
谢琨源再次出现,没有悬念。
他一身青色衣裳,显得人玉树临风。这也算他们互相成就,惊艳了时光。
谢琨源依旧是一副淡然处之的表情:“我站在这里,就是任由你处理的意思。”
苏晴栩脸当下一沉,见他跟个木桩子一样哑声站着,转身就要走:“无趣。我早就厌倦了你。”
谢琨源心中一紧,不甘心道:“三皇子意图谋反,苏星翊将面临牢狱之灾!这样你也无所谓吗?”
他终于见她步子顿住了,长腿迈开几步就凑近她,低低说:“放心,我会亲手把他送进去的。”
他这样,如同深渊里的恶鬼,出声便是嗜血阴毒的呢喃,让人噩梦连连。
苏晴栩压着一个念头,嘴上还故作不担忧。她轻抚过头上的美丽发髻及簪子,自然道:“我自己的面子,我想也没有那么大。我也没本事让你因为我改变主意。”
谢琨源仿佛早就看穿了她,还一眼不错道:“你还有自知之明啊,没错,我心中早就有一个爱慕已久的女子了。”
苏晴栩头一抬,心中惊愕之余难免生出浓浓恶意:这么快就有喜欢的人了?那你就去死吧。
苏晴栩拼命压下紧张与烦闷,将茶倒进事先杯壁裹了毒的茶杯,无甚表情拿给他。
彼时,她以为自己再没机会报复了。
“你不就是秦泽容的走狗吗?”苏晴栩破天荒主动给他倒了茶,觉得他就应该识时务饮下,想着想着娇声笑了出来。
之后她眼中冷意尽显,沉声道:“我对你永远都不会心软。”
哥哥曾告诉她,攻心丸加上另一种毒,可以变成世间至毒,能让谢琨源死得极为痛苦。
苏晴栩看着他一点都不紧张的喝下去,忽变得有些兴致缺缺,一只手撑着自己的头:“猜一猜我是怎么找到这儿的?”
谢琨源平静无波:“我知道。至少我们通过秦泽容……还能做出些事来。”
苏晴栩觉得自己真是越发看不懂他了,虽说要拿下他,但她还是很难厚着脸去尝试读懂他。
这样可不行。
苏府暗室里。
谢琨源和柳繁影打了照面。
谢琨源一身青衣难掩外表的贵气:“你跟苏晴栩说话是白费力气,她总听不进去的。”
柳繁影好奇问:“你很了解她?”
谢琨源低声道:“谈不上多了解,我和她哥有仇。”
柳繁影短短一叹:“我是我姐和她有仇。”
谢琨源没来由夸了句:“你任务做的不错。”
柳繁影坐直了身子,惊讶不已:“什么?难道……你认识云菱?”
谢琨源轻扯唇角:“不止认识。”
之后他们之间便是很长时间的沉默。
谢琨源慢慢靠向墙边,想留点力气,眼中已是清明一片。
苏晴栩仿佛是出去花天酒地了很久才想起过来折磨他们,身上还有烈酒的味道:“你们聊过天吧,怎么,现下你们是一点都没有面临死亡的恐惧吗?”
她让人把柳繁影带到另一间暗室,自己慢悠悠的与谢琨源交谈。
谢琨源察觉到面前的不小动静,微闭了闭眼,嘲弄道:“死不了。”
苏晴栩仔细端详他,让身后的大夫上前去看他的身体,结果诊出并无异样。
她一时气极恨苦:“原来你一直都在骗我!”
谢琨源是百毒不侵的,上一世的双目失明……是他在演戏!
苏晴栩上下打量眼上蒙布的谢琨源,鄙夷道:“这么霸道的至毒,居然也不会让你死掉。”
谢琨源唇角微勾,并无半分难受:“二小姐何必煞费心思呢,我不值得让你下这么好的毒。”
“我们之间的关系,是时候结束了。我算是明白你这个人,总没有心的。”苏晴栩一点都不觉得可惜,她又不会栽倒在一棵树上。
她悠悠道:“我好心告诉你,也是让你滚开没有疑问了。”
谢琨源嗓音磁沉,听不到半点令人可怜的东西:“二小姐今日亲手放开我,往后可莫后悔。”
“你身体的里里外外纵使有些神秘,我也已厌弃至极。”苏晴栩接着笑出了声:“你该不会被我折腾的连恨我都不知道恨吧?”
谢琨源平淡道:“天若无情,何来恨意。”
……他依然毫发无伤。
“是你蠢,你何时真正关心过我。”谢琨源觉得此时的苏晴栩好笑极了,眸色愈发深沉:“这回骗你,我没有必要。我也不想隐瞒。”
苏晴栩恨不得当场将他千刀万剐,沉沉一笑:“你惯会把人当棋子。”
谢琨源挑眉望着她:“别用认识我已久的眼神看我,我们之间一点都不熟,不是么?”
苏晴栩直接上去愤恨踢了他一脚:“你好可恶,我早晚都要你生不如死。”
待苏晴栩离开暗室后,谢琨源心情还是依然不错。
时光飞逝,秦南与由最受宠的皇子变成最被国君猜疑的那一个。
云菱想把谢琨源带走,一身黑衣潜入了苏府。
谢琨源看着熟悉的脸,抿唇道:“云菱,你怎么还没走?”
“主子还想任她欺辱到什么时候?我还是不太放心你。”李冰玉上一句还好声好气,下一句就变得恶声恶气:“你是为了报复徐溪宁好为苏晴栩出口恶气!我说对了吧?”
李冰玉恨恨道:“柳繁影是假冒徐溪宁的弟弟!”
谢琨源眼波微动:“我能有什么狠不下心的,他们只能祈祷自己将来不会拦住我的路。否则,我就只能杀个痛快了。”
“主子要真这样想,那就当我是小小监督了一下。”李冰玉气势逐渐软了下来:“我是关心则乱。”
……苏晴栩和徐溪宁谈崩了,其实她们之间就没有一次谈顺利过。
苏晴栩对她本就是好感全无,这下她们的关系更是雪上加霜。
无非是苏晴栩想要一命抵一命,尽管她的命还紧握在自己手里,她也要亲手杀死柳繁影。
徐溪宁没办法,只好跟能救人的谢琨源讲条件,不敢再平白无故害苏晴栩。
……苏晴栩的人跟谢琨源和柳繁影他们俩跟丢了。
“好啊谢琨源,我怎么说你突然转性了,原来是要来这一招!”苏晴栩望着空无一人的暗室,眼神一凛:“都是废物!是谁把他们劫走的?”
禀报消息的人支支吾吾:“是……是一个叫云菱的女子。”
很久,苏晴栩一哂:“原是她啊,果真是冤家路窄。”
云菱是故意的。
苏晴栩也迟早要将一剑之仇奉还。
……
二皇子府。
李冰玉想知道谢琨源和苏晴栩是发展到哪一步了:“主子看苏晴栩的目光,很不一般。”
不料谢琨源凉凉回复:“你有眼疾。”
李冰玉是第一批他的人,也有他的些许纵容,所以任性:“若是我将来在南辰国和她相遇,我会想尽办法杀了她的。”
谢琨源漫不经心道:“她可不好杀。”
待谢琨源他们进了书房,秦泽容对谢琨源百思不得其解:“你何必以身试险?”
谢琨源避重就轻道:“我就想自己和她算的账是乱成一团的。”
秦泽容微一怔:“我真是越发看不懂你和她了。”
好一会儿,秦泽容沉思:“那么救她家人的事,交给你来办。”
“毕竟她豁出去了这么多。但是她家人这遭后也不会活的很肆意了。”
谢琨源想也没想:“好啊。”
秦泽容问:“你答应了?”
谢琨源悠悠道:“用不着这么惊讶,她其实也命苦。”
秦泽容笑道:“这天下的可怜人多了去了,我也在其中。但,幸而有你相助。”
而谢琨源不久以一个可利用的身份通过了官员选拔大考,在官场青云直上,成了秦泽容名副其实的左膀右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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