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三十辞赋

苏晴栩这次入世子府,是想亲手拿到许洲白的策略论。

这对于想研究他的人,很有帮助。

令人瞠目结舌的是,许洲白对此默许了。

南辰世子府,书房里。

苏晴栩抱着他的策论,终归是拿人手短,象征性问了一下:“你在看什么?”

许洲白放下书卷,揉了揉眉心,笑得甚是动情:“兵书。它没你好看。”

苏晴栩知道这样问会让他倒胃口,无所谓,正是她想要的效果:“你如今心里真有我?我可不在意,我的一颗心早就冰封起来了。”

许洲白动气又无奈:“休要提你过去的情史,真是给了你几分颜色啊?”

苏晴栩取走他本就虚虚而握的狼毫笔,随着他的视线上移,慢慢定在她脸上,她静静浅笑道:“那我得猴年马月才能开染坊。至少来了南辰,我只与你有纠葛。”

不就是**么,谁不会啊。

许洲白一张长臂就实实抱住了香香的她:“让我看看你写的字,是否如你人一般秀色可餐?”

苏晴栩只好坐他腿上,不过下笔却在他的脸上,实在胆大嚣张:“你之前就做不到身子干净,还想调戏我啊?没门!”

上一世许洲白给她的感觉,与别人给她的一点都不相同。他可以对她很好很好,以至于好到让她不觉得这份心意真实。

而现在,好像又回到那个时候。

那个时候啊,她真想让时光暂停。

许洲白感知着脸上的酥痒湿意,依旧好脾性,亲和道:“这段日子有空就来瞧你了,你要乖。”

她的酥腰盈盈不堪一握,临近夏天衣服又薄软,他抱着就像衣衫不整行那事一般,无端透着旖旎。

然而他一向懂得禁欲修身,而苏晴栩就是他的劫。

他就怕她磕着碰着,只能将那事再缓下来。

苏晴栩笔一抬,自看清他脸上的“晴”字,只能勉强算得上端正秀丽,她便久之偷笑道:“我也没指望你能改掉。”

她过往玩性太大,根本静不下心练琴棋书画。

若要论她潦草学的还有一丢样子,便是世家大族自带的书香熏陶。

她自己各种不会,身边的人却早已达登峰造极之度。

南辰这里一到盛夏便有盛大的宫宴,苏晴栩推辞不去,不料许洲白回来就生了病。

“现在谁不知道侧妃是最受宠的,瞧你,巴巴的又去给她送礼了。”

“可是世子白天去侧妃那待一天,晚上又回书房睡了。一连十几天如此,莫名奇妙让人费解。”

两个侍从摸不着思绪,就听得管家一声怒喝:“就你们,还能以下犯上去揣测高位者的心思不成?猜的清楚吗!一个个蠢货,还不去做事!”

苏晴栩刚从世子房间走出,绕过假山,听见两个婢女在议论。

“府里来的贵客谢公子,可真真是有无双风采,不愧为天下第一公子。”

“你看看我,仔细打扮后能不能去勾引谢公子?”

“啐,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哈哈。”

正在嘲笑着、把另一个人往外推的这个婢女听见意致咳嗽了两声,忙侧过身行礼:“啊,侧夫人安好。”

这脸上的笑意,根本兜不起啊。

苏晴栩颔首:“他姓谢?”

意致说话温言细语,让人安定愉悦:“全名叫谢源。谢源博学多才、武功盖世、容颜气质又一等一的高,是为第一公子。”

苏晴栩忍不住细想:“莫非是故人……”

她当下就准备再回到梨花苑。

她受不了打击,躲总能躲得了吧。

可当她到了梨花苑门前,便见到一个清冷俊逸的身影。

谢琨源似乎已经等了很久了。

谢琨源瞬间转过身,一眼不错看着她:“很疑惑我为什么站在这里么?”

明明两人都在一个府里,绕过水榭□□就可以见面,正会儿却像两个细作在接头。

其实是苏晴栩一直想躲。

苏晴栩声声讽刺:“第一公子难道不是因李冰玉失了世子的宠爱,过来帮她全身而退吗?”

她甫一说完,被他一把拽了过去。而她再抬眼,就被他桎梏在门上。

这引人遐思的姿势,太耻辱!

苏晴栩不知哪里又冒出底气来:“你别想!任凭兜兜转转,李冰玉最后也会败在我手里的。”

还好,此时就她、意致和这个人在。

谢琨源偏还旁若无人,刻意搅弄局面:“如果不是我在暗中保你,你早就被她的万箭射成筛子了。”

苏晴栩陡然拔高声音,只为争辩:“无非就是那几种谋害……”

谢琨源幽幽道:“可你怕死。”

怕死……比起这,她更怕风餐露宿!

苏晴栩把话又滚了回去:“对,我是怕死,好好的荣华富贵不要,干嘛装清高。”

她意指的那些谋害,她过去都做过,不过就是程度较之略低。

谢琨源突然又嫌恶的放开她,像是在跟自己较劲、懊恼:“你这个艳俗的女人,谁娶谁倒霉。”

苏晴栩倒好,软硬不吃:“想以往你做我暗卫时,是多么恭敬啊,现在是一点都没有了。”

当苏晴栩面色不悦正欲离开,两人指尖看似无意碰触。

其实许洲白的策略论已经归属了谢琨源。

谢琨源淡然一笑,根本让人看不出他内里的疯狂:“看来我曾给你留下了不浅的印象。”

苏晴栩头也不回走了,只远远撂下一句:“旁人若看着你,只会愣神,不会生气罢。”

谢琨源捻着手指上的脂粉,自带特殊韵香。

他动作间颇有些风流恣意,然而他的洁癖已在某女人那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自顾自笑起:“我与世子侧妃,相谈甚是愉快。”

云菱自是还有其它用处。

等苏晴栩回来,许洲白撑着身体,面色微冷:“你下午遇上哪位了?”

“明知故问。”苏晴栩拿着药碗吹了吹,然后又递在他嘴边:“你最不放心的那位。”

不得不说,苏晴栩为人妇后整个人都显得端庄了起来。

她的那些捉弄人的鬼心思,早就在上一世死前一应具焚了。

许洲白见她把话明着面说,便不再假意气恼,重新躺回去。

他的手还拉着她的,笑了笑:“你看我们这个时候,是不是真有做夫妻的样子?为了哄你,我损耗甚多啊。”

“说的好像要天人永隔似的。”苏晴栩顺着他上力道将手肘搭在榻边,这一刻是看似祥和安宁,她嘴里的话却是刀锋凛冽:“你情我愿的事,你真有本事……但就是你太有本事,才让人不得不惦记。”

她对他是有些心软的。

她是看来真不知,那日在宫宴上究竟发生何事。

他得的并不是风寒,而是被人刺激到了自己的陈年旧伤。

他的内伤轻易被人挑起,实则是南辰国君的猜忌。他在朝堂代表的一派是中立,也确实是贤人能臣。

而能引得国君猜疑的,便是那个身份、样貌、能力无一不让人惊艳艳羡的天下第一公子,谢源。

他背后给你狠辣一棍也是在谈笑风生间,不由让人胆寒。

明明谢源是雅而冷的君子人物,偏偏一场宴席上句句都将矛头指向他。

结果可想而知,可谓是这第一公子把所有人袒露的、没袒露的心思都不动声色摸索了个遍。

他不是不愿为自己辩,而是辩时自己的身份和经历竟使得他落了下风。

他很长时间都没想明白,但见苏晴栩步步生莲朝自己走来,心中忽的豁然。

如此佳人,却叫他自惭形秽之余更添复杂且微妙的感觉。

不过两日,许洲白就要痊愈了。

苏晴栩闻着屋内的熏香与往常并无二致,她此刻却昏昏欲睡,忍不住晃着身子问:“今日的熏香难道有助眠之用?”

她没有时间多做思考,意识都消散了大半。

“我扶你去休息。”许洲白不容置疑起身带她回去。

苏晴栩终究还是逃不过被下蛊的命运,还是乱情蛊。

而她心里最后的反应是:许洲白这丫的又在玩蛊害人!

苏晴栩还静悄悄地放过了身体里那一丝异样。

“防我?你又能防什么,嗯?大路你不走,偏抄近道呢。”许洲白见底下众人都在盯着他,各种目光错杂,低低絮语了一会儿便把她交给意致。

不久,苏晴栩感觉自己好像喜欢上许洲白了,她脑海里一下子忘记了所有厌恶他的情景,反而是对他的另一种心思无限再放大。

入夜,她睡得迷迷糊糊,呓语了一会儿。

“许洲白,梨花苑的屏风还是原来初始的屋檐燕子画好看……”

“你跟我说你对花生过敏,实际上是你小时候赌气外出时最舍不得的、怀里最后的一块花生糕,那是你乳母最拿手的……”

……许洲白在一旁给她掖了掖被子,冷笑道:“晴晴,我真的好想杀死你,为什么你偏要尘封那些回忆?你就是我的仙子,命中注定要回到我身边。”

不知为何,苏晴栩枕边湿了大片。

翌日,许洲白照常来苏晴栩这里吃早膳。

苏晴栩发现他比以往心情要好上一点,最后居然还主动给她夹了些好菜。

苏晴栩看着堆成小山一样的碗,有些失神:“我昨晚梦到你了。”

许洲白差点被呛住,故作好奇:“难得,有多久?”

苏晴栩默了一会儿,生无可恋道:“一整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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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三十辞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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