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回新延的第一件事,项令娴就让喻澍开车到猫舍,这家是和悦之帮着联系的,据说老板也是他们五中校友,只是比他们年长几届。
这趟过去,项令娴先帮着踩踩点,看看饲养环境什么的,如果靠谱下午再带姜月珠过来挑选。
确定是一家靠谱的猫舍,两人从店里出来,被毛绒绒包裹的项令娴已经基本陷进去了,坐在车上还在感慨:“太可爱了救命,你看到他家的那只种猫了吗?我真想亲死它。”
“你很喜欢猫吗?”喻澍问道。
项令娴眼睛都亮了,激动地说:“喜欢啊,猫猫谁不喜欢呢?小时候是我爸对毛过敏,所以没法养。”
“现在呢?”
“现在是没有时间啊,每天工作到**点,总不见得把猫猫每天自己留家里吧。”
汽车离姜家越发得近,喻澍把着方向盘,好奇地问:“我记得虞承家里也养了只猫吧,叫什么来着,你可以学学他怎么养的啊?”
项令娴头歪歪扭扭地靠在玻璃上,叹了口气:“学不了,柚子还在上学没那么忙,会帮着下楼照顾虞泡芙,一只猫有两只铲屎官倒班。”
路口另一侧,就是造纸厂家属院的楼房,项令娴给喻澍指了个方向,汽车在小区里空停车位停放下来,两人下了车从后备箱拿出些给姜月珠买的东西。
他们两个人扎眼,引得阴凉处聊天的老头老太太注意,项令娴瞥了一眼他们也没在意,三十年老小区,谁不认识谁呢。
回来之前,跟姜月珠说了一声今天他们两个会回来,所以进门时,刚一开门就是炒菜的香气。
“妈,我回来了,”项令娴喊了一声,把手里的行李随手放在门口,就弯下腰去鞋柜帮他找拖鞋,“等我一下啊,放得有点靠里面。”
换了拖鞋,两人齐齐进门,果然姜月珠正在厨房忙活着。
“用我俩帮你什么吗?”项令娴问了一句。
姜月珠翻动着手里的炒菜锅,摆手:“你带着小喻去坐坐,就这厨房两个人容易打架你们都出去吧。”
被姜女士驱逐出去,他俩就坐到了沙发上,项令娴悠哉悠哉地剥着香蕉吃,喻澍倒是不自觉地坐着,有些局促。
项令娴歪头看了他一眼,觉得有些好笑:“干嘛,你自然一点,是你说要来一起吃饭的,怎么这么拘谨。”
喻澍不好意思地轻咳一声,被她这么一说反而感觉更加手不是手,脚不是脚,身子都不听自己使唤,毕竟是初次上门,谁都会紧张。
“我记得小时候去你家做客,我可随意了,怎么换到你就成这样?”她挑挑眉,有些促狭地笑着。
喻澍耳根红着:“那能一样吗?”
“哎呀好了,”项令娴把手里吃了一半的香蕉放在茶几上,往他身边靠近了些,“你放松点,平时在家不是坐得跟皇上一样吗?你就想象在自己家。”
喻澍平时懒懒散散坐得懒散,项令娴于是伸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腿,然后就往另一条腿上搭,让他翘上二郎腿,就当是摆弄自己的芭比娃娃玩具。
“你干什么?”他一惊。
项令娴又去抓他胳膊,去搭在沙发靠背上:“帮你找找感觉,复原你在家的坐姿。”
“你们两个,洗手吃——”姜月珠的声音由远到近,来得很快,几乎是下一秒闪现到了客厅,项令娴还在费劲控制着他的胳膊,喻澍身子僵硬,摆弄他跟抗二十斤大米上楼没两样。
她还在抱怨着:“不是,大哥,你这也太硬了点,你放松啊。”
再回头,就撞上姜月珠欲言又止的眼神,全世界都按下了静音键一样。
项令娴半跪在沙发上,在使劲掰着喻澍的胳膊,而被害人就想块木头一样,硬邦邦地坐着,两人动作上有种强买强卖的感觉,说出的话也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眼瞅着姜女士拿着炒菜铲子,眼神越来越怪,可貌似是自己闺女强迫人家,是不是该出声制止一下?
项令娴反应过来后,零点零一秒后赶紧从沙发上跳下来,想解释又无从张口,嘴唇一张一合的,太监逛青楼般的无力感油然而生。
姜月珠转过身,留下一句就溜回厨房:“洗手吃饭。”
项令娴:……
她垂下眼,看着喻澍也尴尬到脸红,恼羞成怒地推了他一把,就去了卫生间。
-
这顿饭,吃得是没滋没味,项令娴一想到刚刚丢脸的样子,就心烦。
姜月珠越看喻澍越喜欢,不停地往他碗里夹菜,亲闺女?那是什么不知道。
项令娴扒拉了最后一口米饭进肚,然后说:“妈,一会儿吃完饭,去一块选猫?”
“下午就去吗?我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准备呢,猫窝什么的。”姜月珠放下筷子,说道。
项令娴摆手:“什么都不用你准备,必备物品我都给你准备好带回来了,都在门口堆着呢。”
这段时间,空下时间姜月珠就在学习照顾小猫的知识,可以说是理论知识满分,就等着实践,养猫这事她是认真的。
吃完饭,三人就迫不及待朝着猫舍出发,果然姜月珠一进猫舍,整个人就走不动道了,在玻璃柜外左看右看各种喜欢,这家猫舍的总共就只有四个品种,这也不妨碍姜月珠挑花了眼。
最后,历经一番周折后,她选了只四个月大的美短起司,签完合同交了钱,三人就带着猫回家。
还在路上,姜月珠就不停看着航空箱里的猫,还一直闺女闺女的叫唤,项令娴不得已跟一只四个月大的猫平辈,总觉得心里怪别扭的。
车停在十字路口的红灯前,项令娴往后一扭头,问道:“妈,你不准备给我妹起个名字?”
姜月珠笑着:“我早就想好了,叫元宝,姜元宝,可爱吧。”
送姜月珠和猫到家,另外两个人就被无情地赶出家门,刚离开车没几分钟,又被迫坐上了车,因为身上带着任务,姜女士说了,家里没菜,让他们两个出门买晚上吃的菜,随便也不要妨碍她跟二闺女相处。
“我也没想到,我妈有猫之后,就成这样了。”项令娴打开遮光板,理了理凌乱的头发。
喻澍扬起嘴角:“看来你在你家的地位,岌岌可危啊。”
“呵,还岌岌可危呢,现在已经跌到谷底了好吗,在我妈心里,你都比我重要,”项令娴撅着嘴,有种失宠的感觉,“找个有蛋糕店有超市的商场吧,给她明天订个蛋糕,顺便还能逛逛,我妈收拾元宝新房间还得一会儿。”
约莫二十分钟后,汽车经过个广场,项令娴看着窗外,有些回忆涌上心头。
“唉,这是不是当初,咱们第一次出来玩的地方啊?”她问。
可惜还没开始玩,就因为起了冲突草草结束。
喻澍就准备来这,车已经拐进了停车场里:“对,你记性不错。”
“我当然记得,被迫跟喻大班长的追求者出来玩,这事我当然记个清楚,”项令娴起了逗弄他的心思,边解着安全带,边念叨。
喻澍停下车,无可奈何地笑着:“干嘛,翻旧账啊?”
项令娴推开车门跳下去:“我就随口一问,你看你这人,没有幽默感。”
“好好,我没有幽默感。”喻澍锁了车,大步走到项令娴身侧,将她揽住。
“说起来,当初那个女生叫什么来着,啧我忘了,就记得她长得挺漂亮的,她后来考到哪里去了?”项令娴随口一问。
喻澍说:“林思然吗?她好像是去了杭市吧,去年结婚了。”
“这么早就结婚啦?”项令娴忽然想到什么,用胳膊撞他一下,“你小子,悄悄对人家还挺关注哈。”
喻澍垂下眼皮,把她搂紧了些:“怎么,女朋友大人吃醋了?好了,这都是和悦之告诉我的,至于结婚,婚礼尹成路去参加了。”
“尹成路去参加?他们这么熟啊?”
“他们高考后在一起过。”
“什么!”项令娴停下脚步,瞪大了眼睛看向他,“还有这事呢?我怎么不知道?”
“大二的时候因为异地分手了,以后再跟你细说。”喻澍留了个悬念给她。
项令娴睨他一眼:“真是的,讲故事还只说一半,把我胃口都吊起来了。”
两人说笑着,进了蛋糕店里,蛋糕店与商场一层打通,这个时候商场里已经开上空调,项令娴穿着小短裙,两条腿风飕飕地直打颤。
蛋糕展柜前,项令娴看不进心里,直嘀咕:“要是会变魔法,必须现在往我腿上变条长裤来。”
“冷了?”喻澍听见,蹙着眉问了句。
项令娴不好意思点点头:“空调有点冷。”
正说着,喻澍脱了他的薄外套,系在项令娴的腰上,衣服宽大,好歹是能给予些温度来。
“姥姥,我想吃冰激凌。”一个小男孩吵着闹着,跟着在长辈的身后从商场进了店里。
妇人笑着,挤出眼角的纹路:“小夏乖,刚病好不能吃凉得,姥姥给你买个小蛋糕好嘛?”
项令娴把外套在腰前系的扣又拽得紧些,抬起眼就看见喻澍直愣愣地瞅着面前几个人,一个小男孩,身边围着父母和姥姥,一家人和和睦睦的。
望向他的眼睛,好像是被夺走了些什么重要的东西,很快的,他伸手拽过项令娴手腕,想要拉着她离开。
他压下声音:“我们走吧。”
脑海中可能构成了个可能性,项令娴没去问,即便腕骨处的力量感越发加重,但她只想现在就抱抱他,抚慰他眼底的那一丝脆弱的神色。
两人转过身时,身后就传来一道诧异地声音:“小澍?”
这声定住了他们离开的脚步,项令娴转过身,那边的全家人正看着他俩,各种的眼神都有。
四周沉默一会儿,喻澍拎着项令娴朝着他们走过去,他掀起眼皮,无波无澜地叫了一声:“姑姑,姑父,姐,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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