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黛直直盯着他的眼睛,紧绷的神经透着一股不为人知的的紧张:“鹤依,你愿意跟我成亲吗?”
白鹤依放轻了呼吸,平淡的语气掩过了内心和惊诧和不敢置信,“为什么?”
“是因为……”白鹤依哽咽,“因为我能打理好偌大的山庄,能成为你的左膀右臂,能为你所用,为你的主子分忧……对么?”
文黛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回答,攥住他衣袖的指尖微微发白,她自知理亏,心底一早泄了气,眼神也躲闪开来,“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文黛的躲闪和迟疑刺痛了他的眼,他一把甩开文黛的手,“所以当初你四处奔走救我出火海,还斥重金购回了鹤浦山庄,并不是……”他偏过头,用力压下眼中酸涩,“并不是因为我,对吧。”
七年前她在梧州遇上了白鹤依,后来阴差阳错得知他乃是流放岭南的白氏子孙,当时她并未在意,可后来沅钟衡命她在江南落户置业,她忽然就想到了当年被朝廷抄家流放的白氏一族,这才将心思落在了白鹤依身上。
文黛四方走动打点,终于从一位乡绅处购回了鹤浦山庄,她又费了些功夫将白冶的五世孙白鹤依接回了庄园。
令人没想到的是,白鹤依手上居然留存有鹤浦山庄的地图,这山庄有一条不为人知的密道,通往一处隐藏着巨额宝藏的密室。
白鹤依为报答文黛救命之恩,竟愿以这巨额财宝换白氏族人一条活路。
文黛心动了,她接受了白鹤依提出的条件,派人将白氏族人接回杭州,又购置田宅供他们生活居住。
与此同时,文黛因天降横财尝到了甜头,这才把目光落在了同样能发横财的航海贸易上……
彼时文黛想得很简单,一旦要规模化培养杀手乃至死士势必要投入巨大成本,这是一个填不满的无底洞,光靠白氏的财富还远远不够,她需要另辟蹊径,由此才将决心大力发展海贸。
收回思绪,文黛看出白鹤依的抗拒姿态,心里空落落的,像是缺了一角,喉咙里仿佛堵着什么,愣是说不出话来,过了好半晌才低声道:“对不起。”
白鹤依失望地闭上眼,两颗豆大的泪珠瞬间滚落,她承认了,她承认她是因为利益驱使才靠近他、接近他。
“对不起?”他嗤笑一声,可笑自己竟然天真到以为那些温柔与亲昵是出自她真心实意。
文黛张了张口,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无从辩解。
她的确是为了利益才接近白鹤依,可那些相处中的点点滴滴又岂是全然虚假?而此刻,她却无法将这些话和盘托出,只能沉默着立在原地,任由心中的愧疚与无力蔓延。
“你不必道歉。”白鹤依深吸一口气,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却又强撑着平静。他竟然天真到希望她能骗骗自己,哪怕为了那财富。“总归在这件事上,你我你情我愿,两不相欠。”
文黛愣在原地,宛如一尊被剥去神魂的动弹不得的朽木,任由白鹤依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
……
翌日晨起,文鸢和文黛去了二院传见璩纶一行人。
青石墁地的四方庭院俨然如练武场,院中赫然陈列着各类矛戈弓箭,两侧端立着两排十六个身形魁梧的庄丁。
文黛今日一身干练的短打,双手背在身后,“听说你们远道而来投靠青龙山庄,可我庄里不收闲人,你们先过上两招叫我看看本事如何。”
话音刚落,两侧庄丁就手持长棍不由分说袭向院中的十二人。
被棍棒突袭的几人抱头倒地滚坐一旁,水笙自顾不暇,凭借一身蛮力硬是一手握住棍棒一头,生生逼退了两人,他抢来一双长棍,扔给璩纶一根,“接着——!”
璩纶接过长棍同时一脚踢飞一人,另一人失了武器干脆一拳飞来,璩纶闪身避过,五指成拳握着长棒一拳击在那人心口,璩纶手腕翻飞,耍了一套棍花喝退了一圈围在她周围伺机而动的庄丁。
璩纶环顾了一圈,“别磨蹭,一起上吧。”
说着七八条长棍呈包围之势直冲她肩颈而来,璩纶点地飞掠躲开棍棒进攻,长棍抵地,璩纶踩住七八条棍棒形成的棍网,借着长棒作支撑环绕着飞踢一圈,周围几个庄丁被猛地踢翻在地,璩纶手持长棍稳稳落在地上。
璩纶将左手的长棍扔给一侧的庄丁,那人稳稳接住。
文黛拍了三响,庄丁立时住了手退回两侧。文黛指着璩纶和水笙,“你们两个留下,剩下的人可以走咯。”
水笙刚准备冲上前去同她理论,就听璩纶率先开了腔,“不知娘子如何称呼?”
“在下文七,乃是本庄的掌事。”
“文掌事,缘何不问问我们因何而来,如此草率地打发掉我们,怕是太过敷衍了吧。”
文黛眼皮一耷,“哦,这么说你们不是来应聘庄丁的?”
璩纶摇头,“实不相瞒,在下许暨,出自润州清风寨,今日率众前来投奔青龙山庄,惟愿庄主能赏口饭吃。”
“清风寨?那不是个土匪窝么?”文黛狐疑地看了一眼璩纶,“你们真是胆大包天,还敢到我青龙山庄寻不自在。”
璩纶义正词严:“我寨中上下早已金盆洗手,洗心革面,日后必不会再做打家劫舍的勾当,只想谋一份安稳营生度日。”
“文管事,我等先前与葛总管、周镖头同乘一舟,也合力击退过一拨小蟊贼突袭。况且我等本就常年盘踞河道,不仅极善水性,水下作战也不遑多让,这一点您身后的这位娘子可以作证。”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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