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我一直不下杀手吗？因为我没有像千年前的那样走到哪杀到哪，给了你们苟延残喘的机会，所以也给了你们不必要的希望？这样的话我——”
“喂悟，”夏油杰有些急迫地打断五条悟的话，他隐隐有了某种认识，却仍想从五条悟这里得到确认，“你说的杀是什么意思？”
“哈？”这下子，五条悟困惑目光的对象变为了夏油杰，“杰，难道你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吗？他们这样子前赴后继地赶来绕在我身边嗡嗡叫，为的是想要杀掉我哦。这样子就算我杀掉他们，他们也没什么可抱怨的吧？”
五条悟的眼里闪烁着澄澈的光，此刻的他确乎像是不染尘埃的天使，用最为平淡的语气说着生杀予夺的话。
“毕竟，想杀人就要抱着被人杀死的觉悟啊*。”
夏油杰听见前面的话时还一直眉头紧锁，等到最后一句出来骤然变为了无语，“悟，你是什么中二病吗？不要把动漫带入到现实啊！”
五条悟撇撇嘴，猫猫不满地超大声嚷嚷着：“难道不就该这样吗！挑战身为最强的老子，就要有埋在土里再也站不起来的觉悟！”
“他们现在已经站不起来了吧。”夏油杰无奈，走上前两步想把已经坐在地上的猫猫拽起来，“说起来，他们为什么要杀你？”
见夏油杰靠近，五条悟撤去一直附加在身上的无下限，伸手想要握住夏油杰伸来的手。
“因为……”
五条悟的声音并未能全部发出，后面的话，由突来的低沉男声接上。
“……如果他活着，我们都会很辛苦的啊。”
下午三点三十五分。
夏油杰瞪大了眼睛。
他手中握住的并非是五条悟手掌的触感，而是粘稠的、带着铁锈腥味的、
——自五条悟心脏处喷涌出的血液。
一双闪烁着冰冷色彩的眸子从五条悟身后出现，黑发的男人并未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的男孩，而是略显亲昵地凑近在五条悟耳畔。
“哟……”
五条悟愣愣低头，看见，自他身前，一柄长刀破胸而出，贯穿他的心脏。
他艰涩地扭过头，看见一道黑色的影子正闲适起身，于他身后站定。
禅院甚尔垂眸，对上了那双数百年才会出现一次的、昭示着来自上天与父母双重恩惠的、必将成为最强的眼睛。
真叫人看不顺眼啊，这种好运的小鬼。
这样想着，他反手转动刀把，彻底搅碎了五条悟心脏，才在那双骤然猛缩的眸子注视下，轻轻的笑了。
“又见面了啊，哦，不，”
他抽出刀，扯扯嘴角，脸上的笑容迅速扩大。
“是……
“永别了，六眼。”
顺手甩掉刀身上沾染的血液，禅院甚尔扛起刀，五条悟的身体倒落在地，发出一声沉重闷响。
他看着呆立在对面的男孩，双手环抱在胸前，脸上带着刻薄的笑容，“我还挺喜欢这句话的呢，‘杀人者，就要有被杀的觉悟’。”
“说起来还得多谢你，”禅院甚尔戏谑道，“如果不是你过来，这家伙不解除他的术式的话我还真没办法杀掉他呢。”
夏油杰的瞳孔疯狂颤动，所有的感觉都鲜明凸显着手中猩红，禅院甚尔的声音回响在耳畔，五条悟的身影在他眼中移近又拉远，视野里昏昏沉沉，脑海中一片浑噩。
这是夏油杰第一次直面死亡。
他甚至记不清自己在当下做了什么，只知道眼前阴影重叠，纷飞繁乱的体块迅速盈满四周。
禅院甚尔看见他手里比出姿势，无尽释放出的咒灵彻底包围住两人一尸。
呵笑一声，他提起了刀。
禅院甚尔没有咒力，无法祓除哪怕任何一只咒灵。但现在，他手中握紧了咒具。
附近的高楼上，有头顶缝合线的男人远远观望现场。
六眼、咒灵操术、以全部咒力转化为□□力量的天与咒缚……
原本只是为两面宿傩受肉而来的羂索见此状况，饶有兴味地呵笑一声。
有这三者齐聚的时代，可真是难得啊。
他的目光遥遥转向东京湾的方向。
那里，赤发的咒灵鲜明昭示着存在感，他身上燃起的火焰，纵使时隔千年，亦于眼底熠熠生辉。
这样看来……与您的约定，想必我就快要能实现了。
*
和果子店里。
安娜忽而感到一阵心悸，她瞳孔瞬时收缩，遽然起身两步奔向店铺外。
高度危险的感应能力在此刻无顾忌散发出去，令安娜接收到了……如当初多多良出事时一样的反馈。
乱步跟在安娜后面跨出店铺，看着她的样子，已经大约明白了一切，“五条悟出事了，是吗？”
安娜不安点头，咬紧牙关，手指无意识抓住胸前衣襟。
眼前不断闪烁过一些画面，尽管吠舞罗的大家都不曾让安娜接触过十束死亡现场，但与生俱来的感应能力，早已让安娜在同伴间看清了一切。
从多多良胸前身下不断涌现出的，绝不美丽的红色……
得到确认，乱步猛地转身奔回店内，“拜托，请你来帮忙一下！”
见他直直冲来，即便站在柜台后，女孩也被吓得不自觉后退两步，“……诶？”
她嚅嗫着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太懂你的意思。”
乱步已经无暇顾及其他，所有不被理解的愤懑与委屈都暂时压下，他语速尽可能快地说着“你拥有的治愈他人或者驱散诅咒的能力现在有人需要它”，同时想要绕过柜台去找女孩。
哪怕乱步和五条悟并不对付，他也不想看着认识的人就这样死掉。
不想女孩闻言，更加惊恐地后退两步，转身就想要从柜台后的小门想要从那里逃走。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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