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二天,高显明问秦跃:“怎么样,沈烟答应了吗?”
无辜的秦跃同志一脸委屈:“沈处长让我滚。”
“……”高显明摸着自个儿又光又亮的大脑袋:“你咋得罪他了?”
关于这个问题,秦跃也百思不得其解,他挠头:“可能,就进去的时候,因为他长得太漂亮,多看了两眼?”
高显明:“…………这个正常,我每次见到他都会被硬控两秒。”
秦跃:“…………”
秦跃又说了八卦阵的事。
高显明听完,和他一样满头雾水:“不对啊,老张局的意思,你只要亲自去,他肯定出山,总不能是特意出山,就为了干掉你这个新兵蛋子。”
老张局,就是特安局首任局长。
秦跃算是明白了:“你也和他不熟。”
高显明摊开双手:“他出山帮特安局选址那年,我刚出生,熟个毛线。老张局和他熟。”
“那就让老张局去请呗。”
高显明踹了他一脚:“老张局十年前就死了。”
“……”
秦跃站起来:“算了,我想想别的办法。”
高显明摆手,坐在办公室里思考人生。
秦跃回了六处大办公室,琢磨案子该怎么解决。
王胖子抱了一堆资料回来:“乐子,公安局把案发现场的档案送过来了,来瞅瞅不。”
虽然都是警察,但特警和刑警的工作内容不大一样,秦跃只能凭借他浅薄的刑侦知识,来思考这五起似乎没有凶手的案件。
在任何刑事犯罪中,凶手的第一次作案,都是极其重要侦查入口。
秦跃翻开案件资料,是一些文字描述、现场照片,物证都在旁边的硬壳纸箱里。
凶手的第一次作案实际上非常特别。
这五次作案,受害人都遭到分尸,血液流干,但第一起尸体非常完整,没有缺少任何身体部位,只有血被吸干,受害人甚至在分尸后,被完整的拼凑在一起。
王小胖坐过来,指着受害人黑白照:“这个人姓刘,叫刘刚,在搬家公司上班,开货拉拉。警方已经去调查过了,他受雇的公司的经理说,案发头一天晚上,给他派了一单,从丰城到西京。他就死在这一单的路上。”
秦跃蹙眉:“搬家的话,当时车上坐别人了吗?”
王胖子把这张照片拨开,翻出另一张彩色自拍照,照片有点糊,是从社交网站上下载,然后打印出来的。
“这个人,下单的顾客,姓陈,目前失踪。”
王小胖敲了敲手指头:“陈媛珂女士,今年23岁,无业,搬家之前,长期租住在丰城景秀区毓华苑。丰城警方去她住的地方调查过,传回来的消息是,那天下午搬家的时候,邻居是看到了这位陈女士上货拉拉的车。”
“她租的房子现在怎么处理的?”秦跃问。
王小胖稍加思索,答道:“已经转租给别人了,家里东西都搬干净了。”
“当时案发后,警方收拾了货车上掉下来的东西,一些家电,其他行李装了三个大箱子。”王小胖顿了顿,续道:“现在也没人来认领。”
秦跃思忖道:“那联系丰城警方,让他们找找,能不能证明,这个陈媛珂,就上了刘师傅的货车。”
“说是丰城那边还在调查,要调监控。”王小胖早就和警方通了电话:“今天中午就能拿到监控录像。”
秦跃竖起大拇指:“还是咱公安队伍办事效率高。”
“诶对了,”秦跃想起似的问,“陈媛珂那些行李,现在在哪里?”
王小胖说:“市公安局,证物储藏室。”
下午,秦跃和王胖子一左一右把张一尺架上,开着公务车,直奔市局。
张一尺不悦:“叫我去做什么,你们去不就行了?”
王胖子拦住他的肩膀:“我说老张,还想不想分钱了?”
老张一拂道袍:“哼,死胖子,拿开你的脏手。”
“还傲娇。”王胖子往两手狠啐一口唾沫星,用力揉搓一番,就抓起张一尺的道袍,擦来蹭去。
张一尺大叫:“妈的胖子,你他妈讲点卫生行吗?”
“卫生?胖爷这辈子最不讲究的就是这个,我为了赚取毒匪信任,当场吃屎那阵,可没有你现在这么高傲。”王胖子紧紧揪着他的道袍。
两个人在后边打闹。
秦跃开车,时不时瞥一眼车内后视镜,哭笑不得。
出示特安局证件后,市局的局长亲自来迎接他们,直接带他们仨去了证物室。
陈媛珂的东西,都套上了防尘塑料袋。
张一尺刚进去,他习惯性拿在手里的罗盘,就抖成了筛糠。
秦跃和王胖子都吓了一跳:“老张,这干哈呢这,碰着大鱼了?”
上一次这玩意儿抖这么急,还是在殡仪馆,那叫一个高频率震动。
秦跃立刻遣散了其他警察,把门关上,主打一个瓮中捉鳖。
王胖子简直服了他这一招,上次也是瓮中捉鳖,差点被鳖摁在闷罐里打死。
“乐子,还得是你觉悟高。”王小胖撇嘴。
张一尺握着罗盘,也是一阵头皮发麻,三个人麻了半天,无事发生,这才镇定下来思考原因。
张一尺说:“应该和上次在殡仪馆一样。”
王胖子没懂他的意思:“什么一样?”
“煞气,非常浓重的煞气,残留在这里的。”张一尺解释:“就像上次在殡仪馆,残留在尸块上的煞气,让王法医出现离魂症状。”
王胖子不信:“你鬼扯呢吧,什么煞气啊,这么厉害。”
张一尺白他一眼:“死胖子不知好歹。我这么跟你们说吧,上次我们去殡仪馆,周围明明栽了很多槐树,却没有一个阿飘,存放死人的地方都这么干干净净,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咱们抓鬼工作到位?”王胖子一本正经。
张一尺真想给他两脚:“脑子不用可以送给有需要的人。”
“张处,你直说吧。”秦跃道。
张一尺清清嗓子:“就是说,这个凶手,身上的煞气非常强大,以至于被它沾染过的人和物,都染上了很重的煞气。那几具碎尸就是。而灵体对灵体的感知最为强烈,阿飘们察觉到这股气息,就不敢靠近,所以殡仪馆周围干干净净。”
王胖子咋舌,道理他都懂:“那照你这么说,那凶手,岂不是非常强?”
张一尺形象鲜明地解释:“满级boss,和新手村的你,就那么大差距,懂了吧。”
此刻,王胖子和秦跃想法一致:“看来咱们需要大C。”
张一尺知道他俩请沈烟失败,瘪了瘪嘴,没说话。
别说他入职特安局以后,就是老张局还任局长时,就没见谁能请得动传说中的沈烟。
事实上,没见过沈烟的张一尺,也以为沈烟是个糟老头子。
撺掇秦跃去请沈烟,纯纯是出于好奇和看热闹心理。
打从一开始,张一尺对沈烟出山这件事,就没抱多大希望。
王胖子说这话,秦跃又想起自己差点死在八卦阵里的悲惨遭遇。
三人同时陷入沉默。
秦跃摆手:“求人不如靠己。老张,胖子,来,咱们分析分析,这里边什么东西,有这么重的煞气?”
“你说呢?”王胖子叉腰:“这屋里就只有陈媛珂的行李。”
秦跃:“……”
张一尺收起罗盘,戴上手套,把三个行李箱依次打开。
前两个箱子都装了衣服。
开第三只箱子时,张一尺包里的罗盘震了下。
秦跃和王胖子围上来,张一尺笃定:“就这个。”
三人对视,围着箱子半蹲下身。
张一尺郑重地把箱子打开。
像前两个箱子一样,里边同样塞满了东西。
各种生活日用品,牙刷牙膏毛巾护肤品化妆品,瓶瓶罐罐,还有两个铁盒,全都上锁了。
“怎么着?”张一尺问。
王胖子朝秦跃努下巴:“别问我,只有乐子哥才有道德困扰。“
——该不该偷窥别人的**。
秦跃无语:“都什么时候了,箱子都开了还在乎这个,咱们又没擅自拿别人东西。撬开!”
“这可是你说的啊。”王胖子揉拳擦掌,从裤兜里摸出一根钢丝。
秦跃震惊:“你怎么还随身带这玩意儿!”
“都是习惯。”王胖子开始熟练地撬锁:“职业习惯。”
秦跃眯眼睛,意有所指:“没少摸进别人屋里吧。”
王小胖狠狠捣他一肘子:“别乱说,都是正经手艺。”
两人嬉皮笑脸,张一尺的神情却非常凝重。
两只铁盒都打开了,一只里边装着存折,另一只,只有一片淡青色羽毛。
王小胖诧异,伸手去拿:“保险盒里塞鸟毛??”
张一尺急忙拦住他:“别动!”
此言一出,那两人都怔住,忐忑起来:“咋地啦老张?”
凭着上班多年的直觉,张一尺笃定:“这东西有问题。”
王胖子纳闷:“不就是一片鸟毛。”
“这么大的鸟毛,”张一尺拿巴掌隔空比划,“你见过?”
他这么一说,秦跃也怀疑起来。
这淡青鸟毛确实大,有成年人大腿根那么宽,肯定不是鸡鸭鹅的。
“这什么鸟毛?”秦跃问,张一尺摇头:“不知道。”
他把罗盘取出来,靠近这片羽毛,罗盘指针真抖成筛糠了,越靠近越抖得厉害。
张一尺赶忙把罗盘收回来,就怕指针抖得太厉害,直接断给他看。
“咋办?”王小胖问。
张一尺看秦跃:“带回去?”
秦跃盯着那片来历不明的羽毛,果断决定:“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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